早上八点，里奇曼被窗子外面的叫嚷声吵醒，推开了躺在旁边的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姑娘，爬起来去上厕所。
等他洗漱完回来，那个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昨晚可真棒，”那姑娘冲着他撒了个娇，“没准后面我们可以多出来几次？” 里奇曼笑着伸手把那个姑娘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又拿出5块钱塞到那个姑娘的怀里。 “当然，美女，”里奇曼温柔的笑着，“这是我的荣幸。” 随后他们一块吃了早餐，期间里奇曼用“前世”听来的笑话把那个姑娘逗得直乐。 “我真是爱死这个世界了。” 就算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在社会就业管理局花了10块钱，获得了一块属于他自己的招聘摊位，开始进行招聘的里奇曼还是忍不住的念叨。 在“前世”，这样一个年轻漂亮而且充满活力，更重要的是没有经受过义体改造的姑娘，恐怕只有在那些最顶级的俱乐部里才能看到。 而在这里，只要5块钱！ “我真是爱死这个世界了。” 于是没忍住，里奇曼又嘀咕了一句。 他的公司实在是太不起眼了，陆续已经有十几个人在跟他短暂交流过后，选择了离开。 不过这也正常，他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待很久的准备了。 “你好，先生。” 一个穿着老旧西装，边缘都被磨得有些发白，系着一条红色纺制领带的男人站在了里奇曼的对面。 里奇曼抬头看去，这是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带着眼睛，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 “我看到您前面的牌子上写着需要招聘会计，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男人有些局促不安地说着。 “当然，我非常欢迎有能力的应聘者”里奇曼热情的笑着，主动伸出手示意他坐下：“请先坐，先生。” 男人坐了下来，仍旧显得有些紧张，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公文包：“我的名字是弗兰克·克莱蒙特，我毕业于……” “先不着急，克莱蒙特先生，”里奇曼笑着打断了他，从旁边的背包里拿了瓶汽水递给了他。 弗兰克接过汽水，猛地灌了一大口。 “抱歉，先生，我有些紧张。” 尽管有所舒缓，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里奇曼。” “啊，什么？”弗兰克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 里奇曼并没有介意他的过度紧张，而是重新解释道：“里奇曼，这是我的名字。” “抱歉，里奇曼先生，这是我的简历。” 弗兰克终于有些缓过来了，慌乱地从那个边缘已磨得泛白的公文包中，小心翼翼地抽出几页略显褶皱的纸。 最上面的是他的简历，下面的几张则是一些证书和证明材料。 里奇曼接过来看了看，这位弗兰克·克莱蒙特先生的履历非常漂亮。 毕业于一所享有盛誉的大学，大学期间专攻的是会计学专业。 毕业后在一家知名企业从事会计工作，拥有12年的工作经验。 而那些附加的证明文件，无一不验证了他简历中所列举的每一个闪光点，没有丝毫夸大其词。 里奇曼轻轻地将弗兰克的简历翻转扣放一旁，双手食指交叉，身体略微前倾压在桌子上。 “弗兰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弗兰克有些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 “那么，弗兰克，”里奇曼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赞赏。 “你的简历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完全符合我们岗位的需求。不过……” 里奇曼刻意地拉长了语调，营造出一种微妙的氛围。 “我注意到，你的这份简历更新时间停留在了十年之前。这让我有些好奇，这中间空白的十年里，您又在做什么呢？” 听到里奇曼的提问，弗兰克竟如释重负，仿佛一名等待判决的犯人终于得知了结果，全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他缓缓扬起脖颈，将瓶中残余的汽水一饮而尽，随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李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并非有意隐瞒。”弗兰克边说边挺直了脊背。 “您是否还记得唐诺德这家公司？”未待里奇曼回应，他便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 “他们开出了高出我当时薪资三成的条件，于是我跳槽了，我在那里度过了三年的时光。然而，好景不长，公司因为违法被查封，我也因为牵涉经济犯罪，被判入狱六年。” “从苦窑出来之后，我尝试着重新找一份工作，但是一听到我过往的经历，他们就让我回家等消息。” “非常抱歉，里奇曼先生，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我这就离开。” 弗兰克有些颓丧的拿起公文包，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里奇曼伸手拦住了他。 “你被录用了！”里奇曼的语气中充满了热情与肯定。 “什么？”弗兰克一脸愕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惊到了。 “现在的话，每个月我只能给你80块钱的薪酬，等到后面公司的规模扩大，这个数字还会再涨。” 在里奇曼“前世”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企业的发展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因为他的中层身份，他接触过许多前脚刚从公司“纪律部门”走出来，后脚就被各个分部争相招募的“特殊人才”。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那些太过聪明和不太聪明的，这两种人要么已经无缘尘世没有机会进去，要么就干脆还在外面混日子。 总而言之，这些脑力犯罪者们离开了五光十色的自由世界，丧失了这样那样的娱乐活动之后，就只能把时间打发在互相的“交流学习”中去。 很多狱龄老一点的更是非常乐意给新来的一点震撼，吹嘘一下自己的心得体会，以此彰显自己的智慧与经历。 尽管“前世”不是人事部的，但就里奇曼个人的经验来看，这里面出来的各个都是人才！ 最让里奇曼印象深刻的是有个哥们，他甚至都不需要ai的辅助就能把一堆看着就让人头疼的线索梳理成情报，准确率还高的吓人。 所以，在这个时代聘用刑满释放人员，对于其他企业主来说可能会心存疑虑。 但是对于里奇曼来说，弗兰克那长达六年的服刑经历，反而成为了他无需多虑的加分项。 鉴于弗兰克那犹如镶嵌着金光的履历，里奇曼准备的面试问题几乎未及发问，一番简短交流后，便欣然与他签订了合同。 “老板，真的太感谢您了！” 弗兰克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感激之情。 在经历了无数次求职碰壁后，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宝贵的工作。 曾经的他，或许对这种小型公司不屑一顾。 但如今，面对存折里仅剩的三十多块钱，房租即将到期，以及每个月还需要支付给前妻和女儿的高额抚养费，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是他急需抓住的救命稻草。 如果他再无法寻得一份工作，濒临破产的他将面临流落街头的悲惨境遇，这是弗兰克绝对不愿面对，也极力想要逃避的生活。 “这是你应得的，那么今天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里奇曼也很开心，现在就等晚上，看看合作伙伴们收到了多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