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冷得可怕，又夹杂着懊恼。
或许，楚妍有的地方说对了。
楚妍不甘示弱，仰头看着他，“合理怀疑，没错吧？”
“作为你法律上的妻子，接到你小情人的电话，出来见面，一见面就让我赶紧跟你离婚，顺便展示了一下你送给她的鸽子蛋。”
她盯着沈之屿的眼睛，继续说道：“那我肯定要配合她，对不对？”
沈之屿冷着脸，道：“花言巧语，现在跟我出去，向宋娇娇道歉。”
“沈之屿你放开！”她用力甩开沈之屿的手，俏丽的脸上写满不高兴，“她自己找上门来，问东问西，我只是老实回答，自己那么脆弱，怪的了谁？”
“她以前患有抑郁症，在国外治疗好了才回来的。”
沈之屿面色阴沉，“楚妍，我会补偿你，但现在你必须给她道歉。”
说罢，沈之屿硬拉着楚妍，把她塞进车里，直奔沈家的私立医院。
宋娇娇住在顶层的贵宾病房，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相比其他地方的消毒水味，这个房间里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难怪这里被成为大富翁的专属医院，普通人压根住不起。
她面无表情地跟在沈之屿后面，一言不发。
宋娇娇躺在床上，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细腻的皮肤下，细细的血管都能看到，脆弱得一阵风都能吹走。
跟她才见过的宋娇娇截然不同。
楚妍绷着脸，没有说话。
“之屿……”宋娇娇怯生生地看了楚妍一眼，伸出手，想让沈之屿到自己身边。
她说：“我怕。”
沈之屿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手腕被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还露出一抹殷红。
楚妍皱眉，不管沈之屿怎么使眼神，她都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楚妍。”沈之屿逐渐失去耐心，“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现在还有什么给你威胁的？”
楚妍反问。
她孑然一身，没有沈之屿，算得上一贫如洗，真没什么可在乎的。
沈之屿见状，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
“之屿，其实不怪楚秘书，是我不好，是我太脆弱了，我本来想跟楚秘书好好谈谈，看到你送给楚秘书的那些东西，一时间受了刺激。”
沈之屿眼神复杂了几分。
宋娇娇还说：“我希望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不想随时都担心可能会失去你，我真的太害怕了。”
“宋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离婚，让她尽快嫁入豪门。”楚妍一针见血。
宋娇娇微微低着头，旁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楚妍感觉，她应该很高兴。
毕竟沈之屿为了哄她，都把自己带来给她道歉了。
但她凭什么道歉？
宋娇娇自己挑衅失败作妖，关她什么事。
楚妍想罢，轻飘飘地扫了宋娇娇一眼，道：“看上去还好，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再见。”
“站住。”沈之屿眉头紧蹙。
而楚妍的去路被门口几个保镖堵得水泄不通。
她背对着两人，看不清沈之屿的表情，却很清楚，沈之屿在生气。
他气她不肯道歉，不肯哄他的白月光小替身。
真可笑！
“你不道歉，就别想走出这间病房。”沈之屿语气冷得骇人。
楚妍打了个哆嗦，回头就看到宋娇娇小鸟依人地倚靠在沈之屿怀里，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对她得意一笑。
呵呵。
“你看她笑得多灿烂。”楚妍冷不丁开口。
宋娇娇笑容蓦地一僵，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恢复如常，抱紧沈之屿，“之屿，你别生气，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太脆弱了，你让她离开吧，我想跟你待会。”
沈之屿听了，眉头皱得更紧，“她一定要道歉，拿着别人的钱炫耀，她也好意思。”
说罢，他厌恶地看向楚妍。
那种眼神，刺痛了楚妍的眼睛。
“好啊，我道歉。”楚妍没了平时撒娇的劲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之屿，“但我有个条件，今天过后，请你马上安排时间，我们离婚。”
沈之屿瞳孔微缩，“楚妍，我没跟你开玩笑。”
她做错了就应该道歉，凭什么跟他讲条件。
楚妍笑道：“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们本来就要离婚。”
她看向宋娇娇，补充道：“其实你不用拿鸽子蛋刺激我，我跟他已经准备离婚了，你这样做，多此一举。”
宋娇娇被她冷飕飕的气势吓得怔愣住了。
楚妍却不以为然，轻飘飘地跟她说了声对不起。
沈之屿冷眼看着她，“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
“对不起！”楚妍郑重其事，甚至向宋娇娇鞠了一躬。
见她妥协，沈之屿心中并没有出了一口气的痛快，反而堵得慌。
越看楚妍期望离婚的模样，他越烦躁。
“记得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我，再见了，沈之屿！”
楚妍挥挥手，回家收拾了两件衣服，跟着苏绾绾回了她家。
一路上苏绾绾都在大骂沈之屿和宋娇娇不知廉耻，不忠不贞。
楚妍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干脆放弃劝说，直接装死。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打开手机，三十七个沈之屿的未接电话，还有两个沈夫人的电话，以及三个白梦的电话。
她沉吟片刻，给白梦回了一个电话。
“楚小姐。”白梦温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
“呵呵。”
“白女士误会了，我只是拿了一百万的定金，又没做好事情，有一些些愧疚。”
“那一百万，沈之屿已经还给我了。”白梦语气淡然，“他希望我不要再出现在沈家，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你答应了？”
“当然。”白梦低笑，“为了解决我这个麻烦，沈之屿花了不少钱。”
“多少？”楚妍有点好奇。
“总之不少于我给你的十倍。”
楚妍倒吸一口冷气，不行，这个天文数字让她牙疼。
沈之屿那个败家子，该不会想用这种方式转移财产吧？
给了白梦，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沉吟片刻，问：“你以后怎么办？”
白梦漫不经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