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吗?”电话接通,廖小姐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
谢婉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干狗仔的活,“小姐,拍到了,现在就给您发过去。”
照片一张一张地弹出,还有视频,数量不少。
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周彦君高大,小心地扶着女人,脸上关切的神情毫无遮挡。
廖明熹看着照片,泪下沾襟。
廖母刚走进室内就觉得不对劲,一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气愤地说:“你那个助理真的是不称职,这个时间不待在集团,就该扣她工资……”
“妈!”廖明熹打断母亲拙劣的转移话题手法。
“好孩子,泪流多了对眼睛不好。”廖母上前,心疼地给女儿擦泪。
“不是已经怀上了吗?为什么彦君还需要跟她接触!”
“明熹,情况特殊,彦君做事有分寸的。”廖母安慰着女儿。
“不是的,彦君的眼神……没有那么简单。妈,我是做错了吗?我有点后悔。”明熹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要脐带血了!”
“我不治了!”廖明熹哭嚎着倾吐情绪,“他说过永远爱我的。”
“他陪着林常青走了,他不要我了!”
“不是的,不是的,林常青精神失常,彦君去陪她也是被逼无奈。”
廖母怎么不知道女儿的难过,陪着女儿一起哭。
好端端的,有着优越的家境、拿得出手的学历、出众的外貌、还有称心如意的男朋友。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让林常青打掉那个孩子,让一切回到正轨吧,妈!”枯瘦的手拽着廖母的衣袖,祈求着。
病魔面前人人平等,它摧毁一个人的血肉,也拷打着一个人的灵魂。
廖明熹那颗在破碎边缘的心,不能失去周彦君。
“明熹!现在情况特殊,你跟一个疯子较劲干嘛?”廖母急切劝道。
痛苦围绕,人会变得偏执。廖明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崩溃地哭着。
“我不治了!我要彦君回来!”哭着就要抢夺手机,一旁的检测仪发出滴滴的警报。
“冷静!明熹冷静!”
廖母忍不住打了女儿一巴掌。
这一巴掌如兜头冷水,她冷静下来,愣在床上。
眼前的母亲咬着牙,泪水划过干瘦的脸,表情悲痛,皱纹无处躲藏。
两人终是忍不住相拥而泣。
……
别墅里,女孩吃饭并不老实,才刚吃几口,便又拿出超声检查报告单。
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医生说胚胎质量很好,以后肯定是个强壮的宝宝。”
“常青也要做个强壮妈妈。”男人看着她的笑颜,心软得一塌糊涂,叉起一小块和牛喂到妻子嘴边。“你有点营养不良,医生说要多吃红肉。”
李阿姨亲自上前布菜,炭烤贝柱搭配新鲜柠檬酱,清爽鲜甜。香气随着餐盘盖的打开四溢开来。
阿姨笑着说:“先生在家,太太的胃口变好不少。”
常青听着,抬头,刚好与周彦君四目相对,脸一红,忙低着头避着他的眼神。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女人的腰间,轻轻地按摩着,“最近忙,以后我多陪陪你。”
磁性低沉的嗓音,听得身体酥酥麻麻的。常青的嘴角压不下来,害羞地借吃东西掩饰。
好奇怪,仿佛身处热恋。
刚开始她生病那段时间,周彦君会陪着她睡觉。后来情况好转,周彦君工作忙,经常是阿姨陪她睡。
周彦君不知道,常青很希望他能陪她睡觉,像今晚这样。
高大的躺在她身边,床垫微陷。常青顺着凹陷把半边身子搭在男人身上。
周彦君呼吸重,常青觉得额头被风吹得热热的。
“老公。”常青红着脸,喊了一声,阿姨教的,想说什么就要说,想做什么就要做。
“嗯?”周彦君觉得好笑,看着她。
“我想睡你身上。”她仰着漂亮的小脸,认真地说。
不理解,但是尊重。看着妻子像考拉爬树一样,搭在他身上。
男人笑了起来,常青感受着男人胸膛传来低沉的震动,嘴马上瘪了,气呼呼地说:“你笑话我。”
“哪有。”宽厚有力的手托着常青的屁股,把脸埋着胸肌里生闷气的人推上来。顺手还在屁股上拍了两下。
她还想跟他说什么来的,正酝酿着开口。可他笑她,又拍她屁股。
金豆豆啪嗒啪嗒地落了两颗。周彦君听着吸鼻子声也慌了神,“打疼了?老婆不哭。”双手给她揉着。
“你以后都陪我睡觉好不好。”她嘴笨,窝在周彦君怀里话也说不清。
“好。”男人抱着常青,像哄孩子一样给她拍拍背。
她知道自己脑子受了伤丢了记忆,但她又不傻。隐隐感觉自己跟周彦君似乎跟普通夫妻不太一样,周彦君对她的好,介于夫妻与亲人之间。无微不至的爱里,有隐忍有压抑还有一丝推脱。
“彦君,我们为什么不做爱。”
大脑内轰地一声巨响,男人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怀里的人因为刚哭过,眼周鼻尖泛着淡淡的粉色,眼睛透着盈盈水光。
她就这样,乖乖地趴在他怀里,柔软的小腹毫无保留地贴着他,澄明清澈的眼里只有对他全心全意的依恋。
和愈医院提倡自然主义,产检时特意说了无须禁欲,尊重女方意见,避免过于激烈,避免刺激乳头,选择不会压到腹部的体位即可。他根本无法借怀孕这件事拒绝。
沉默中,眼泪在眼眶里蓄成小湖,常青委屈地开口:“你不爱我。”她低下头不再看男人,又羞又恼。
“胡说,哪有不爱。”周彦君的情绪像条狗一样被牵着走。
眼泪滴在脖子里,热热的。
“你自己去摸,摸清楚到底爱不爱。”男人呼吸不稳。拉着她的手往下。
身体往往比嘴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