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整整一周,我都没去上班,而是陪在周雪晴身边,等到后者的身体恢复了些后,陪着她去逛街,看电影,去游乐园。
恍惚间,我似乎忘记了那三年痛苦的牢狱生活,似乎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周雪晴的身上,我总能看到周雪宁曾经的身影。
活泼开朗,爱撒娇,带着点小蛮横。
晚上,两人心照不宣地睡在一起。
周雪晴每次都很动情,也许是初尝情欲,食之入髓。
两人欢爱的频率逐渐增多。
周雪晴仿佛要把自己彻底献给我一般,动情,忘我。
周雪宁中途就回过家一次,留下一大盒计生用品后,转身离去。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一如既往地冷漠,一如既往地高傲。
七天后,最后一个夜晚,在我的情绪到达顶峰,欲要抽离之际,周雪晴突然仅仅用双腿夹住我的腰身。
“别走。”
周雪晴努力地抬起头,细密的吻落在我的脸上。
我不再犹豫,伴随着一声低吼,我压在周雪晴身上,呼吸沉重。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此刻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周雪晴已经离开。
一切都好似风过无痕般平静。
这七天的经历,恍惚间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枕边,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黎栩,别忘了我。”
……
安亦当初的一番装腔作势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去刁难我,我的折磨,一直是在那家小小打的工作室里实施。
我的才华和能力一直被安亦死死压制着,后者不允许我接触任何跟画画有关的事情。
甚至连碰一下画笔都不行。
设计室内,我甚至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拿着拖把和水桶,将整栋楼和卫生间打扫干净。
日复一日的辛劳。
直到半个月后。
“黎栩,时指导让你去我办公室。”
一个助理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径直接过我手里的拖把,代替我拖起了地。
我有些疑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安亦的办公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还是很清楚的。
见我到来,安亦的神色没有往常的阴阳拐去和冷嘲热讽,而是不咸不淡地指了指沙发。
“你先去那边坐会儿吧。”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自然也不会跟我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开始休息起来。
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水果,就连咖啡机都有一台。
我忍不住有些嫉妒,我那个小小的杂物室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相比之下,安亦这个美术指导的生活还真是滋润啊。
就在我四下观望之际,安亦突然起身,从一旁的文件柜里抱出一大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埋头翻阅起来。
从头到尾,他都没给过我哪怕一个眼神。
这让我有些意外。
平时这可是一位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现在这般姿态,是表现给谁看。
很快,答案揭晓。
办公室传来一阵阵喧哗声,不等我起身,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的是周雪宁。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办公桌前公务繁忙的安亦。
以及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满了水果零食的我。
相对比之下,二人的工作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周雪晴的眉头皱起,眼里的不满一闪而过。
“姐姐你怎么来了?”安亦抬起头,一脸惊喜和意外。
“哎呀,你看我这忙的,搞得办公室乱成这样。姐姐你先跟姐夫坐会儿,我马上就弄完了。”
周雪宁看了我一眼,没有动弹,反而走到安亦旁边,看了眼桌上的资料。
“你怎么在整理档案?”
按理说,这应该是助理的工作。
安亦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我,挠了挠头,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这……姐夫大概太累了,所以,额,所以就叫我帮忙……”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蚊鸣。
但依旧被我听的一清二楚,我摇头轻笑。
心里也总算把安亦突然的转变的原因摸得一清二楚。
想来大概是觉得利用职权来折磨我,只是不痛不痒,不能从根本上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于是转变思路,打算从周雪宁这边入手了。
周雪宁皱了皱眉,显然并不赞同他的话。
转头看向我时,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不满。
“黎栩,我让你来公司,是给你接回学习进步的,你现在这样,还怎么跟上社会?还怎么打开格局?”
“而且小亦平时工作就很辛苦,你怎么还能让他给你帮忙呢?!”
她今天下班下的早,顺便来这边工作室来接二人下班。
可难得一次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场景。
她自然不会认为这只是某种巧合,她只觉得,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工作态度。
“安亦刚刚不是说了么,是我太累了,所以我帮帮忙罢了。”
我似笑非笑。
“怎么?你觉得他帮我,累到他了,所以你心疼么?”
自从入职以来,我从来没见周雪宁来过哪怕一次。
最近安亦有些小感冒,她立马迫不及待地来了。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刚好到下班点。
所以,周雪宁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督促安亦下班的吧?
我嘴角带着笑意,但心里却好像泡在了苦水当中,苦涩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