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作为海城首富,各行各业都是有所涉猎的。
姜芙是二房独女,虽然生意上的事情她没怎么插手,但眼界起码是有的。
她绝对没看错,刚才进了如意客栈的那个人,就是国内第一连锁拍卖行,瀚海拍卖行的一把手——陈启明。
陈启明也是一个收藏家,跟国内外的很多鉴定机构也有合作,那妥妥是古玩行当的一个大佬级人物。
这样的人物,到秦绵绵的客栈做什么?
来旅游?
对,一定是来旅游!
姜芙才不会觉得陈启明是来找秦绵绵有事的,就算真的是来找她,那也是来找她的麻烦!
思索一会儿,姜芙转头进车里补了个妆,开始在大门口守株待兔。
陈启明是古玩界数得着的大佬,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能跟他搭上线,那么这就会是她进入姜氏的一个敲门砖。
到那个时候,不仅她在姜氏立足会更加稳妥,二房这边的话语权也会更大。
更重要的是,年底了,瀚海拍卖行的年度拍卖会又要举行了,虽然只是一个拍卖会,但里面展出的都是奇珍异宝,往来的也都是名流,这请柬也是一张难求,轻易不会给人!
往年都是四房的人代表姜氏去参加,如果今年她能单独拿到请柬,那得是多大的面子!
陈启明就在眼前呀!
多好的机会!
她已经能预料到父母夸她能干的时候,那种高兴的样子了。
姜芙胡思乱想着,激动的眼珠子都红了。
而这边,陈启明一进客栈,就满脸堆起笑容。
“秦小姐,又是我,哈哈,我又来了!”
秦绵绵本来在看账本,见状一把将账本塞进裴应见怀里,笑着迎上去,又让叶子舟赶紧给倒茶。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奖章风。”陈启明笑着捧出一个匣子。
秦绵绵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金制的奖章,颁发者是京城某古董研究所,一旁的奖状上写着感谢秦绵绵捐赠古梳妆匣一只。
秦绵绵蓦地一咳,还没说话,陈启明就继续笑道:
“你上次拿给我的那个匣子啊,实在是太有研究价值了,回去一看,能填补断代……”
谁知不等他说完,秦绵绵忽然出声打断:“这实在没什么……小裴呀,去厨房催催3号桌的菜好没好!”
陈启明不明所以。
在他的接触中,秦绵绵是一个十分大方得体,通透聪慧的女孩子,很有世家风度,平常她是绝不会做出突然打断别人说话这种失礼的举动的。
这是为什么?
陈启明忍不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柜台后面,一个古装打扮的男人,手里还捧着账本,正黑着脸瞪着秦绵绵。
好俊俏的年轻人。
俊朗又威武,就好像是从古书里走下来的年轻贵族将领一样。
看这副打扮,难道是客栈的工作人员?
但为什么会一脸不悦地盯着秦绵绵和……他?
陈启明自问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他不明所以,但也没露声色。
秦绵绵却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又催了一遍,那姓裴的年轻人才砰的一声放下账本,不情不愿地朝后厨房走去了。
陈启明微微皱眉:“秦小姐是哪里雇的这样脾气大的员工,这可不好管理呀,改天我给你推荐几个能干的人来。”
秦绵绵尴尬一笑,忙推辞了。
又看了看那奖章,这才收起来。
原来上次买走那副头面后不久,陈启明又托钱老先生来带话,问她那个神秘朋友手里有没有一些带字的古物。
这幅头面好是好,就是没有字,如果有带着字的古物,那可就好了,直接就可以填补断代史了。
秦绵绵看在钱老先生的面子上,把裴应见给她的那些首饰拿出来,将匣子交给了钱老先生。
这匣子上面是有字的,陈启明一拿到就乐坏了。
送到研究所一鉴定,果然极具研究价值。
秦绵绵也是意欲结交陈启明,于是卖他一个面子,说要把这个匣子捐给研究所。
陈启明大喜过望,于是几天后,也就是今天,专门来给她送来了这个奖章。
但是,单单一个奖章,似乎也不太值得他这个大人物亲自登门。
果然,旁敲侧击几句,陈启明就说明了真正来意。
“我想跟秦小姐合作,请秦小姐入股我们拍卖行。”
他很真诚,但秦绵绵却赧然。
“陈先生,我想您也了解过我的背景,我可没什么钱……”
陈启明忙摆手:“不,我们只希望秦小姐稳定提供藏品就行了,不用多,一年一到两件就行。算你以物入股,每件拍品拍出之后,扣除手续等费用,50%用作股份,另外50%还是会到秦小姐你的手里。”
钱老先生已经私下告诉他了,这个小秦小姐的藏品,据说都是一个朋友家传的东西。
但这种说法,通常是不方便说来历的托词而已,虽然秦绵绵已经被姜家赶出来了,但陈启明深信这个小丫头一定是有过人的本领和人脉的,东西到底来自哪里,他们不必深究,只好搭好秦绵绵这条线,就够了。
她既然能短时间内拿出这么多好东西,那以后就一定能拿出更多更震惊人眼球的宝贝!
秦绵绵思索一下,这件事还是可以的,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陈启明很高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秦绵绵看过之后签了,陈启明又掏出一张装饰精美的烫金请柬来。
“海城这边今年的年度拍卖会,还请秦小姐赏光参加。”
叶子舟,朱七妹,还有忙完了出来看看的罗小胖,目光都往这边望过来。
原因无他,实在是瀚海拍卖行,太有名了,而他们的请柬,也是出了名的一张难求,不是真正的名流,那是不可能进去的。
甚至海城本地电视台的记者,也得求人托关系,才能弄到一张请柬,就说说这请柬的含金量吧。
这么珍贵的请柬,现在拍卖行的董事长却亲自纡尊降贵,送到秦绵绵的面前来!
然而,秦绵绵看着那请柬,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的很,最近实在是脱不开身,可能要辜负您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