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刻进骨子里的冷漠,让江池觉得,好像自己才是一具尸体!
江池被这个眼神看得有点懵:“祁主任……”
江池声线已经有些哽咽:“我是她未婚夫,”
“可不可以让我留下来在这里陪着她?”
“心念她……这一生独自一人真的太……”
“……可怜了。”
或许人之将死,。江池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的掉了几滴眼泪出来。
祁愈安看着他这幅样子,只是紧绷着一张脸。
他少有发火,对病人家属,更是从来不会有多余的情绪。
可这一次,他却直接开口。
“滚。”
……
医院安保都来了。江池和江母这下不得不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和穿着一身白大褂伫立着的男人。
陈心念感觉到祁愈安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直到他的手到她身上,陈心念也不装了,直接睁开眼,伸手拦住他的手。
“死亡核查触诊触的不是这里,祁医生。”
她声线平静,思路清晰。
她纤细的手,捏着他的手腕,清澈的双眼与他对视。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黏合在一起,
祁愈安仿佛早有预料,也不意外,只是将她的手按回床上。
“先做个检查。”声线沉冷。
陈心念:“我没事,”
她的态度亦很淡漠。“我的身体我有数,不好,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更何况他突然的出现还破坏了她打脸江池和江母的计划。这下,陈心念更不可能有好脸色。
“祁医生也出去吧,既然决定不熟,没必要给彼此制造麻烦。”
听到她这么说,祁愈安眉宇间的怒气瞬间涌动。
“陈心念,你到底在想什么?”
“装晕?还是又想装死,就这么想博取江池的同情?”
他承认,同样作为男人,他看得出江池刚才的那个表情,是动了真情……
这无疑深深地成了祁愈安的眼中刺。
加之之前亲眼见过她为了江池寻死觅活的样子,对具体情况并不清楚的祁愈安,下意识本能地就认为她又是为了江池才闹到医院里来的。
而她,也从来不知只要一看到江池和她,他能有多么失去理智……
陈心念只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犯闷,气得不行!
“你可不可以出去?!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啊!”
祁愈安这下简直气得青筋跳。
在江池面前忍气吞声,合着对自己就是毫无耐心?
想到这里,男人也顾不得这是哪里,俯身碾压,两人的唇瓣在愤怒与不甘中狠狠相撞。
陈心念当然不配合,整个人在病床上乱蹬。而祁愈安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绝。不但没停,把她手腕也摁住,不停地加深。
门口还等着几个医护。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病房里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
“祁主任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算了,人家是眼科的大主任,这里哪项基本工作他不会?走吧走吧。”
病房里。
陈心念终于忍无可忍,挣扎不过,对准他的嘴唇狠狠一咬——
祁愈安的唇间瞬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
男人这才终于退开,目光中怒火与不可思议交织。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安静密闭的空间变得都很明显,双方都有些沉重而紊乱,对峙中,隐藏欲望的暧昧。
陈心念看着他唇瓣上溢出的血珠,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祁医生,”
“我虽然孤苦无依,也是将死之躯,”
“但我,不是任你戏弄的玩具。”
……
两个人在病房里对峙的时候,正好这时徐荔从捐献机构回来了。
江母连忙拉住徐荔:“怎么样了?协议书改成功没有?”
徐荔看了一眼江池,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问江母:“江阿姨,你们直接把陈心念送来死亡检查了?怎么这么草率啊!”
江母:“我……我刚才用手探她没有呼吸了……”
徐荔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江阿姨,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你们这样草率,万一被陈心念察觉,或是医院方面起了疑心,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还可能要坐牢!”
江母急功近利,江池魂不守舍,
可徐荔知道,陈心念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死!
陈心念早就已经起疑了!她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要绝地反击!
江母一听,脸色骤变,紧张地扯住徐荔的袖子:“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我们只是想快点……”
徐荔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别急,还好祁主任出现得及时。我看能不能挽回一些……”
“但你们记住,以后行事必须听我的,不能再擅自做主!”
说完,徐荔匆匆向科室走去。
……
这一次报复没成,陈心念承认自己有点迁怒祁愈安。
戏弄。
听到这两个字,病房里的气氛彻底跌至冰点!
男人浑身上下都像是笼罩了层层叠叠的阴霾。
“戏弄?到底谁戏弄你?”祁愈安看着她,每个音节都从喉骨深处发出。
“陈心念,你有没有良心?”
说完,他将一份资料放在她面前。
“江池给你下毒是真爱,我想尽办法救你就是戏弄?”
陈心念微怔,看着那份化验报告:“这……是什么?”
祁愈安冷笑:“你不知道?”
“你血液里测出有长期积累的毒素。”
“要不是担心他们会趁你昏迷强行下手,我犯得着亲自赶过来?”
陈心念有点懵。
毒?
她的身体,一直在被下毒?
她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