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愈安哪怕不用看陈心念现在羞红羞红的小脸蛋,都大概能猜到那箱子里是什么。
祁家某个人的经典操作了。
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让看,他就真不看。
气定神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飞机突然一个颠簸。
私人飞机燃油预算本来就比民航飞机奢侈,飞行高度也高,颠簸也会比普通飞机更少。但近些年晴空湍流现象增多,哪怕是私人飞机也难免出现一些中度的颠簸。
飞机一颠簸起来,陈心念就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还找起了安全带。
而祁愈安眉头轻皱,看表情是不太舒服的样子,估计是伤口在颠簸中摩擦到了椅背。
“祁总,我带您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医生助理这时候走了出来。
“嗯。”
祁愈安和助理离开之后,陈心念就百无聊赖地在飞机上研究这那。
她看到桌面上放着几本英文的医学书。很自然就拿过来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看到一个问题不太懂。
她原本想走过去敲门问祁愈安。却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他与助理的对话。
“祁总,这伤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老爷这次也真是的,下手太重了。”
里面助理的语气多有怨念。
而祁愈安的嗓音,倒是平稳低沉:“他心里有火,要撒出来。”
“火?为什么要撒火,您喜欢陈小姐,陈小姐也喜欢您。老爷看样子对陈小姐也很满意,为什么还要撒火呢?”
祁愈安没有明说,但点了他一句:“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能做祁愈安助理的,也是顶尖聪明的人。
马上反应过来了。
“您的意思是,祁老爷其实不满意……”
助理大骇:“所以老爷子弄这一出是故意的?故意一箭三雕,教育您其实是假象,实际上既威逼陈小姐,又教训您,再借此落个祁家家教好的名声,堵外人口舌?”
助理也是个年轻口快的,以前是祁愈安的同门师弟,居然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
祁愈安没有表态,但祁老是什么人物?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陈心念听到这里,立马赶紧转身走了!
一方面,她为这豪门的心计感到震撼。
另一方面,这也不是她该听到的内容。
但是她走得时候急,没留意到,她的脚步,在飞机白色山羊绒上,已经留下了鞋印……
这飞机上就没什么女人。男人的脚都大好几圈,37码的小脚印,祁愈安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的。
祁愈安出来的时候,马上就知道,刚才那些对话,她全听见了!
男人薄唇微抿,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放空的侧脸,抬脚走过去——
祁愈安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现在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不少,走到座位上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松香。摘了眼镜放在桌上,大概是怕亲近的时候硌到她的脸。
这时,忽然俯身——
感受到他身体的接近,陈心念脊背一僵直,他高耸的鼻梁就摩挲在她耳边。低音:“回来了。”
“嗯……嗯。”
她整个人有点不自在。耳根好像也被他的气息撩热。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她找话题。
“要不要睡会?”
陈心念:“好呀!”
睡觉好,不用尴尬找话题!
“我去给你拿毯子。”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转身去拿东西。
看着他温和又体贴的背影,陈心念不仅在心里感叹,这个男人对她实在是不差。
甚至比热恋时候的江池都要对她体贴很多!
但助理刚才分析的祁老爷的那番用意,还是让陈心念胆战心惊!
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豪门这浑水,她不想用生命最后宝贵的几天蹚!
陈心念想着想着,其实有些失神。
可她要怎么跟他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经过昨天那一出,两个人现在心理距离应该是要更接近才对。可昨天那光景,还是有点屈打成招的意思。
尤其是这个男人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都太高冷禁欲,她面对他,本能上有点放不开。
直到祁愈安白色的手落在那粉色的毛茸茸的行李箱上时,陈心念忽然把那些担忧都抛之脑后!整个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哎——那个箱子你不要开……”
迟了!
箱门已经打开。
里面的东西,
哗啦啦!
一览无余全部露出来!
这下,女人脸烧红成苹果的颜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祁愈安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琳琅满目”、“露骨至极”的东西,清俊克制的面庞,还是微微地一滞。
那个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情.趣服”。
还有,成.人的玩具。
东西,都做得很精致,和箱子一样,大多是粉红色,纯进口,有些甚至还镶着钻石……
要不是全部放在一起太过招摇,单拎一个放在床头恐怕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单纯的摆件而已。
但是,只要稍微看仔细一点,知道那些相对应的“功能”和“效果”,就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都面红耳赤……
解剖人体都从来没有抬一下眼皮过的男人,却在这一瞬,喉结微微一滚动。
然后,他从容自若地,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趣味用品”中,翻出一条羊绒的粉色小毛毯。准备拿给她。
祁愈安转身的时候,看见床边座椅上的小女人已经恨不得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膝盖都缩到衣服里。
小小的身体就蜷在那个皮椅的角上,下巴埋在膝盖里,头顶朝着窗外,像一只躲在角落害羞至极的小奶猫。
她不知道,本来,他还可以克制住。
但是看到她这种躲角落的画面,给他视觉造成冲击力,简直把男人骨子里恶劣的破坏欲和侵占欲都激发了出来!
恨不得直接就把她逼至角落在飞机上就……
指尖,用着力。祁愈安拿着毛毯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
他在忍浑身几乎要喷薄出来的浴,大手的力度,足以在薄绒上留下攥紧的指痕。
就像那晚、摁在她腹部、腰间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