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倒确实是的。
因为地方小，祁愈安整个人又比较大只。碰掉了陈心念一罐爽肤水。
瓶身是玻璃的材质，砸在硅藻泥的吸水垫上，虽然声音上有所减小不至于吵醒韩悠宁，但还是把瓶子给砸碎了。
心念还心疼了好一阵。
因为那是她过年的时候，为庆祝自己死里逃生好不容易下决心买的呢！
以至于后来祁愈安想要继续，她差点都没同意。
他当时就觉得她很可爱。
印象中的她，从高中开始就是高傲独立的。现在为了一瓶美容液跟他生气，就有一种莫名的……
小女人在跟他撒娇的感觉。
男人很是受用。
祁愈安送她奢侈品，心念也不矫情。
他给她买了，她就把那好几万的化妆品往床头柜上一放。
陈心念：“祁主任，要是我被分到你眼科，接下来大半年就要为你这几瓶水打工了。”
祁愈安特意逗她：“那要不回头再送你几套二环里面的别墅，让你给我打工一辈子？”
心念无言以对。
他们在这讨论工资经过真正院长一家苏绚和苏沐的同意了嘛？
不过她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变相跟她谈婚论嫁呢！
陈心念声音软和了一些：“我们不是说了嘛，等我考上了规培，咱们在医院里刻意保持距离。”他是医生她是实习医学生，两个人是那种关系，传出去不好听。
谁也不可能为对方放弃自己的事业；谁有今天也都不容易。
心念也不是没想过为了避嫌，换一个方向，起码不要跟祁愈安同在眼科。
但这个想法只是刚出来她就否决了——
她已经为男人影响过一次自己的事业。
这一次，她不能再走自己大学生时期的老路！
心念说要在医院保持距离，祁愈安这次就“嗯。”了一声，表示默认。
他这次倒是干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顺势就钻进了她的被窝，把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心念没抗拒，顺着脑袋依偎在他怀里，两个人就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呈现出鸳鸯相依相偎的姿势。有种豪宅里反而不会有的烟火温馨感。
陈心念刚有些欣慰。
就听到他又说：“知道，不公开，你喜欢偷着来么。”
陈心念：“……”！！
……
面试结果毫无疑问是通过了。
分数也出来了。
这次所有人的分数都是公开透明的。
名字和分数一一对应，那个传言中的笔试第一“589”也终于揭开面纱，陈心念！
更惊艳的是，她的面试成绩也是第一！
两部分成绩双第一，总分也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陈心念三个字，在几百个规培考生的的名单中一经放榜就稳居榜首。
所有人打开这个PDF文档第一个看到的都会是这三个字，陈心念这个名字，瞬间在这一届所有规培生中炸开了！
陈心念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试成绩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在她担心和焦虑的范畴里了。
好像印象里，当高中同学考完试紧张兮兮在那里对答案的时候，她就不用对、不用看了。
好像她心里都早有了答案，自己考大概多少分数都一清二楚。学霸从来不畏惧考试、也不在乎成绩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
所以心念查收了一下自己考上的信息之后就联系苗芳去了，也没把后续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心念和苗芳今天约见面在一个咖啡店。
上次苏老说要心念做关门弟子的事，心念放在心上。
心念和苗芳今天约了一个时间就是谈这个事情。
苗芳听了以后，先问陈心念的想法：“苏老说想收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小心念？”
苗芳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套装，脖子上系了一条暗红色的丝巾，整个人气质不要太好。
心念坐在她对面，同样也是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袖长针织连身裙。两个人有一种莫名的对位和近似感，是属于咖啡厅里路人路过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怀疑是亲母女的存在。
心念也由衷而说：“苏老肯赏识我，我当然是感激的。只是我跟苗老师您已经有约在先，而且……”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跟苗芳，比起师生、更有像母女、像亲人那样的宿命感！
如果苗芳有名额、能带学生，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苗芳！
而苗芳却语重心长：“心念，老师知道你心里好。不过老师也必须要跟你坦白……”
“院里说我拒绝了这次的返聘，从编制上，第一年，我的确不能再带新生了……”
心念搅咖啡的手微微一停。双眸看着苗芳。
心念：“苗老师……”
苗芳：“少带一个新生，倒是也能省出更多心力来做科研，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不想耽误你。所以……如果你能跟着苏老学习，那是再好不过。”
“苏老是我毕生挚友，也是眼科微循环的大佬。你跟着他学，对你此生的医学之路都是大有裨益。至于我虽然不能做你编制上的老师，但我也会毫无保留地教你、尽我所能地给你资源……”
“苗老师——”
心念听到这里，已经不知如何开口！
何德何能啊？
此生遇此良师！
苗芳却按住她的手拍了拍：“我此生颇有缺憾，年轻时专心科研，难免疏忽家庭。到头来竟然连女儿也……哎，也罢，”
苗芳继续说：“虽有缺憾，我却从来不觉得遗憾。尤其是你回来之后，我更再无遗憾。”
……
心念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杨絮飞得正厉害。
她给苗芳戴好口罩又给她打了车，心里是一种难言滋味。
苗芳上车前还嘱咐她：“对了，你跟小祁的事……”
“苗老师，你放心，我进了医院以后，会跟祁愈安保持距离的。”
苗芳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倒也是可以，”
她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些呢。她想问心念跟祁愈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毕竟结婚后两夫妻，在医院里无论什么样别人也难说闲嘴了。
不过心念既然无意结婚，苗芳就继续说：“改两天我刚好要去祁宅一趟。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在祁山海面前为你说两句，祁老爷一生叱咤，但我在他面前却能说上几句。”
苗芳和祁山海小时候是青梅竹马，苗芳此言，也确实不虚。
做老师到这个地步，放眼全国也是罕见，不仅关心学生学习，还为学生的终身大事考虑。
陈心念这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唯有努力、更加努力。
等苗芳车子已经开走一段距离之后，心念的脚步还是迟迟不能离开。
就在这时，唰唰唰——
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人把刚才她与苗芳坐在一起说话、她送苗芳上车的画面，全部拍下来发到了规培生的群里！
……
作者：小说里的情节、地点考试设定全部都是架空虚构，不想污名化任何一个职业。如果有作者水平不到位的地方，万请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