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0010000
371
当晚, j做完笔录回到近期他们入住的那家酒店的总统套房。
守在会客厅沙发上看赛马比赛重播的杰克丹尼,果然在他一进门时就冲他来了一句:“好慢,你回来得真晚。”
虽然对方似乎只是在埋怨自己的夜宵回来晚了, 导致他快饿死了……不过j还是多提了两句解释道:“到了警局那边没多久案件就有了新进展,警察们忙起来一时间没顾得上我, 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还好纽黑文这边的警察挺友好的, 笔录结束时看时间太晚了还顺道载我去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买了吃的,又专程送我回酒店。如果不是这样, 我还不知道要到几点才能回来呢!”
杰克丹尼才不在意案件的事, 而且他应该是真的饿了。接过快餐店的纸袋, 拿起最上面的汉堡拆了包装纸就往嘴里塞,三两口就吃完了。又翻了翻袋子发现没有想喝的饮料,就起身去厨房的冰箱拿冰镇啤酒。
他一边走一边说他和琴酒这边的行动情况:晚上他们在酒吧一直等到约翰·辛克里配合警察登记完, 一路尾随确认对方回到住处后才回了酒店。认真说起来他们也没比朱丽叶菲罗回来早多少, 琴酒还在他的套间里洗澡没出来呢。
杰克丹尼打开冰箱后发现里面还有酒店赠送的水果,顺手就端了出来。关冰箱前还不忘扬声问了一句:“嘿,朱丽叶~!你喝黑啤吗?”
“不喝, 谢谢!还有, 叫我菲罗!或者梵斯也行!”客厅里传来某人比平时音调高了5个分贝的说话声。
咧嘴无声一笑的杰克丹尼, 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拿着两瓶啤酒, 用手肘关上了冰箱门。在经过厨房门框时, 拿着啤酒的手举着酒瓶随手往门锁上一磕就掀了瓶盖。
他把果盘放到桌上的快餐旁,拿上炸鸡,喝着啤酒, 重新倒回他的单人沙发里。
这时里面一间套房的房门被拉开了。银发青年带着一身的水汽,侧头擦着长发走出来。
此刻的他浑身清爽, 白天那些叮叮咚咚的钉啊环的,早在冲澡前就全被卸下来了——虽然那些装饰都是假的,他身上并没有真的穿孔,但那么多金属戴在身上到底夹得肉疼,其中还有好些是用特殊胶水粘在身上的,时间长了总归不舒服。所以在扮演乐队吉他手罗密欧的这段期间,他总是一回住处就去洗澡卸掉身上的伪装。
此刻杰克丹尼看也不看,直接抛过来一瓶黑啤,琴酒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用不知道从身上哪儿摸出来的多功能军刀翘了瓶盖,仰头喝了一口解渴。这才对正在切水果的朱丽叶菲罗说:“我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红发青年歪了下头:“哦?怎么说?”
琴酒走过去,拉开椅子在朱丽叶菲罗的对面坐下:“辛克里在回去时,向旅店的前台买了一份火车时刻表。”说这话的时候,琴酒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对面那人的动作神态。
被这么明晃晃地观察,j自然要表现得面色不改丶气息不乱。
他四平八稳地握着水果刀削着不断皮的苹果,反呛一句:“那不是挺好的?任务早点结束才更好吧?还是说你很舍不得自己现在那身装扮?”
没看到想要的反应,琴酒“切”了一声。
372
关于组织想给米国那位新上任的总统“找点麻烦”这件事,黑泽阵的真实想法就是……没有想法。
——这事儿成与不成于他有什么关系吗?
自黑泽阵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在这个组织里长大的。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会成长为动画片里的大反派,那种“成天举着把枪,敢有异动就杀了你”之类的邪恶角色。
可谁让他过早的认识了那个家夥呢?
对比现在,刚认识那会儿的某人可真是聒噪啊!当然,现在偶尔犯起说教瘾时也是不遑多让。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当时那家夥总抓着他不放,其实也是在拿他当压力释放口——他可不信普通山野里的人家能培养出那种级别的“人才”,那家夥身上肯定有秘密。只不过当时他们两人之间都各自有所隐瞒罢了。
在他们这种组织里,幼童之间残酷的竞争完全超乎常人想象。没有正常人教导,孩童是没有所谓的善恶是非观的。所有人唯一想做的丶必须要做的,只有压下甚至干掉周围其他人,自己才会有出头之日——因为只有当你混出头了,当时他们唯一能接触到的成年人,“教导员”,才会把你当人看,你才能活得更舒服些。
黑泽阵从小就享有一些特别的小优待,比如每顿饭都能吃到肉丶竞技时可以优先挑选武器之类的。当时他总以为是由于自己资质出众,教导员惜才。现在回头想想,过去的自己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当年“享有特权”可以增加他的存活几率,但这同时也导致他被周围所有人排挤了。也许一些无能的小鬼还会因为利益,彼此间暂时结为同伴,到他这里则是完全没有的。连最终考核都是一个人出任务——直到他在那个山野的小村子里,碰到了这辈子第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
最开始的交往过程,虽然确实是他受对方的照顾更多些,可他那不是也没用完就杀了对方以防泄密么!况且那家夥一副憋坏了的模样,大家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各取所需好吧!
不过……
有人打配合的感觉也不错。
——他终究还是被对方影响了。
嘛,倒不是说自己就变成像对方那样总大发善心的滥好人了。
只是丶只是有些事情假如他做了,又事后恰巧被对方知道了的话,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就会变得覆杂化。
他只是不想惹麻烦,仅此而已。
咦,这么一想,他其实跟他那个便宜师父还挺像的?
呕,谁要像他啊!那个无所事事丶成天就只知道摸鱼赌博的懒东西,早晚有一天打败他!
最开始得知某人会被洗脑的消息时,黑泽阵便开始暗自焦急起来,但表面上还得表现得漠不关心,因为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毫无关联的两类人。
能把那个就剩一口气的家夥找理由带回组织救治,已经是他当时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再做多馀的事一定会引起旁人,比如说朗姆酒那个混蛋的注意。
他不能主动去研究中心的实验室丶不能刻意跟人提起被救回来的某人。要不是银辉酒私下里会隐秘地给他传递过一些信息,他是真考虑过炸了俄勒冈州基地的可行性的。
但银辉酒递来的消息也不都是好的……这个疯女人!
说到底,某人这次的“大翻车”,银辉酒在其中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没——当然,也正是因为通过这次的表现,她更得上层的信任与重用了。几乎成为了朗姆酒之下最有影响力的几个人之一。
如今的银辉酒已不再仅仅只是组织的高级成员,更是一跃升任成了组织内手握实权的日常管理者。
——虽然这一切事态的大方向都是某人早有预料丶事先安排好的。
某个家夥自己亲口说的:如果时机恰好,完全可以先拿他当“投名状”往黑衣组织的上层爬。
黑泽阵可以说就是以对方的血液作为契机,一举拿到了“琴酒”这个代号。
结果银辉酒这个疯女人倒好,这次更是直接将某人卖了个干净,自己直接爬到管理层去了——给人感觉就像她平时故意不声不响,就是故意扮猪吃老虎,为了一口气给你放个大招。
被自己平时看不起的人超越(或者说背刺?)了,这本就让黑泽阵压了满腔怒火,只是迫于形势一时无法发作;现在又得知某人即将被洗脑彻底沦为组织的工具人,黑泽阵能不急躁吗?他都上火燎了一嘴的溃疡了,除了自己差点憋到内伤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让他特别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银辉酒在经历轮船事件后,私底下突然就变成了提及某人就狂热到不正常的样子?并且特别笃定对方遇到任何威胁都能化险为夷——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乐观的?!没有记忆的他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妈的!等干掉朗姆酒和组织头目那个变态死老头以后就来找这个疯女人算账!
至于掀翻组织这件事。
他们从黄昏别馆那次意外接触开始,就将其搬上了日程。他们做规划时,前期任务很详尽,直到圣诞节碰头时一切都还很顺利;但后期却只能列举几个大概的应对方向,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布下杀阵诱敌深入后,组织那边会作出如何反应。
眼看着现在局面越来越脱离掌控,黑泽阵能不烦躁?他又不像某人长了一万个心眼,往往能够做到料事如神。何况那家夥打一开始就没把全部布局都告诉他的打算吧!可恶啊这个混蛋!
而直到他提心吊胆地再次见到某人,那清澈愚蠢的眼神跟他新换的那张脸还真是绝配啊…………才有鬼!
他妈的!他妈的!!见鬼的这人是谁?!!
把……还回来啊!!!
黑泽阵觉得那一刻他大概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定力和理智,才勉强控制住没让自己当场把眼前这人重新塞回实验室培养箱里,再去拿tnt把这个基地炸上天。
之后又实在放心不下这个现在脑袋空空的蠢蛋,在被他的便宜师父撺掇时,他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了……可恶,被贝尔摩得那个女人玩弄了,这笔帐就先记在那个卷毛混蛋头上。
不过近距离接触相处两天后,黑泽阵就渐渐变得不若先前那么焦虑了——原因无他,到底是从小就认识的家夥。那人瞪着眼睛眨一眨,他就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也好,虽然可能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还不至于真变成脑袋空空的草包。
而且那张脸看着看着也有点习惯了。主要是对方的眼睛眼神一直没变。那就当他是为出任务做的伪装好了。
当情况似乎没那么危急后,先是放松丶紧接着又回过神来的黑泽阵,恼怒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好哇,怎么算计人是本能没有忘,倒是敢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可恶,得再记他一笔!
眼下已经不急了的黑泽阵(主要是急也没办法),开始进入一种微妙的看戏状态——
他是不在意谁来当这个米国总统的。哪怕上位的是一名跨性别黑人女权环保主义者,他都不会多给对方一个眼神。但黑泽阵心里清楚,如果是原先的某人,对方就一定会在意。
那么失忆后的那家夥会选择怎么做呢?会被鸦羽的颜色染黑吗?会从高高在上的王座跌下神坛吗?这也不失为一出好戏。
反正最近这段时间他被对方折腾得够呛,现在这个最佳观影席的位置他坐定了。
至于任务是否能够完成?他只是出来带薪度假的,又不是他的任务,就算失败也跟他没关系吧!
那关于总统的死活?不好意思,他可从来没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啊。
373
约翰·辛克里买了3天后前往华盛顿的火车票,于是“梵斯”的乐队在纽黑文市的演出也就此告一段落。
不过就在他们启程准备离开之前,纽黑文市警局的那名女探员得知情况后如约找到“梵斯”,说是要请他喝一杯。
酒店一楼附带的酒吧里,j扮演的红发乐队主唱和探员一起坐在吧台边,等待调酒师给他们准备的特调。在j的馀光中,在没什么客人的酒吧里,他的两名同行人就坐在不远处可以随时观察到他的角落里喝酒。
“所以之前ugly tunae酒吧那起案件告破了?”收回观察视线的红发青年先一步开口。
之前刚坐下的时候,探员就点了一杯啤酒,这会儿已经先喝上了:她这几天真是忙坏了,急需一些酒精,让她绷紧的精神放松一下。
在听到梵斯的疑问时,探员放下一口干掉一半的啤酒杯:“是啊,托福!那起案件已经进入诉讼阶段了。”
“那真正的犯人究竟是谁呢?”想早点结束谈话的j装作好奇地追问道。
“凶手啊,就是那个受害人的有钱男友啊!”喝了些酒,人便开始有点兴奋起来的探员也不卖关子,直接揭晓谜题答案,“那个男人是出于嫉妒与占有欲才决定杀人的。他原先就知道死者以前的情感经历很丰富,真正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都下定决心不在意对方的‘前科’了,而女方也承诺交往以后会认认真真得好好跟他在一起,结果转头却还是继续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于是男人一怒之下便决定杀了这个不忠的女人以泄心头之愤。案发那天他带着枪去酒吧,其目的就是冲着杀人去的,结果却因为现场情况的变化而决定临时改变了杀人手法。”
虽然j此前已经抢先一步推理出结果,知道犯人大概率是谁,但却对凶手的具体作案细节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这会儿倒是真被探员勾起点探知的兴致了。在接过调酒师推来的特调鸡尾酒,他感兴趣地继续追问道:“哦?那他是怎么知道现场变化的呢?对了,之前你们不是猜测凶手事先早就藏在案发现场了吗?他究竟是躲在哪里才没被我们这么多人发现的?”
“嘿嘿~”探员先是得意地笑笑,随后向他敬酒,表示她能发现这个案件的关键点还得感谢他,就是他无意间一句话点醒了她——
“你当时不是提过一句ugly tunae酒吧休息室的木地板质量不佳吗?这让我想起来那间休息室同时也相当于是舞台侧边的后台,它的地面高度本身就是与舞台齐平的,那就意味着休息室的木地板下方应该也像舞台一样是擡高设计,下方极有可能是中空的!我回去检查了一趟后发现果然如此。并且那个地板本来就有一扇可以掀开的隐藏门,下面是给酒吧老板堆放一些常年不用的杂物的。不过也正是因为不经常使用,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休息室下方还有个储藏空间。”
j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原来地板上还有扇门这件事。
探员又喝了一口啤酒继续道:“那位男友不是个有钱人嘛,他跟酒吧老板认识,以前聊天闲谈时偶然得知后台休息室里的储藏空间。这次就打算利用那个地方先躲起来,等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就钻出来杀死受害人再逃走。而他之所以选择酒吧杀人,是因为他觉得酒吧环境覆杂,加之死者的男女关系又混乱,死在酒吧里既可以嫁祸给死者‘相好的’,又能降低他自己的嫌疑。
“为了脱罪,他甚至事先准备好了雨衣跟橡胶手套。这些准备起初是为了隐藏开枪后的硝烟反应,后来发现木地板下面的储物空间全是灰,而且高度有限,长时间藏匿其中,只有躺在下面才是最节省体力的姿势,而提前穿好的雨衣还正好起到了隔灰的作用。不过凶手终究还是百密一疏,不仅他的头发上占到了蜘蛛网,现场也落下了他的毛发,这也成了我们起诉他的最关键性的证据之一。”
喝完了啤酒,探员推开空啤酒杯,又接过了调酒师推来的特调。
“当时他躲在地板下方的储物空间内,全程听到了上面的争吵,自然也知道之后酒吧经理拿可1卡1因给受害人的事。于是他就想到了可以利用针筒向人体内注射空气的杀人方法。运气‘好’,受害人会死于吸毒过量或者突发心脏病;运气‘不好’,也能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酒吧经理。”
与对方碰了碰杯,“梵斯”适时奉承道:“哇哦,那可真是‘一箭双雕’的邪恶计划。不过到头来还是您更胜一筹!那人隐藏得这么深,结果还是被您给发现了!”
探员咳嗽了一声,然后稍稍挺直了胸膛继续说道:“在我勘破了凶手藏身的秘密后,就立刻安排人手对酒吧附近街区的垃圾箱丶死胡同丶流浪汉聚集处等方便遗弃物品的地方进行了搜查。总算在凌晨垃圾被垃圾站的车清理掉之前找到了犯人遗弃的丶行凶时所穿的雨衣和佩戴的橡胶手套——之后我们不仅在雨衣上提取到了犯人的dna,还在上面发现了啤酒和酒瓶的残留物与痕迹——就是当时克伊砸向酒吧经理的那瓶酒。现在证据链清晰完整,所以才能如此顺利地进入到诉讼环节。虽然那家夥暂时交了保释金离开了看守所,不过相信我,他逍遥不了几天的!”
“好厉害啊!”j真心实意地鼓掌赞叹道,“纽黑文市就是有您这样正义的警察存在,普通人才能安心自在地行走于阳光下。”
大概是为了能够更加清晰地倾听她说话的声音,两人交谈时,红发青年一直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前倾着上半身。当他动作幅度稍大些地鼓掌时,一股奇特的丶好像阳光下小麦的气息向她飘逸而来,与啤酒那种发酵后的麦香一同萦绕在她的身侧与鼻息之际,让她在醉意朦胧间,恍惚好像回到了堪萨斯州老家的农场。吧台顶灯的照射下,那双如水多情的温润眼睛,正透过茶色墨镜诚恳又认真地静静凝望着她——
老天!!!他简直就是一匹驯良的丶停驻在农场边缘向人类投来好奇目光的红棕色野马!想摸他的鬃毛丶不是,头发啊!!啊——!!!
女探员在心底无声尖叫着,双颊因实在禁受不住青年无意间的颜值攻势,烧到感觉能直接煎熟两个荷包蛋。她忍住了将加冰的酒杯端起来贴近脸颊降温的愚蠢行为,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这株老草就是中意这张脸才又厚着脸皮过来找人家喝酒……可恶啊!!如果这个男孩不是gay,即便年纪比她小很多她也敢上啊!!!
女探员把已经举起来的酒杯从脸颊的方向强行拐了个弯塞到嘴边,仰头一口闷了这杯特调鸡尾酒。感受着烈酒从喉咙一路烧到胃底,热气再从胃部直窜脑门——很好,这下有脸红的理由了。
在红发青年劝说喝慢点的声音里,希望自己表现得“目的正义足够光明磊落丶绝不是贪图美色想趁对方没离开纽黑文市之前多看几眼”的女探员,坚持要说完最后一点案件细节——
“如果当时犯人作案后选择直接趁乱逃走丶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们可能真的要过很久都破不了案。然而实际上犯人一直守在酒吧附近,在发现酒吧的骚乱动静后又忍不住回来想看看受害人到底死没死——犯人并不清楚该往人体内注射多少空气才能致死,加上可能有一些得意于自己‘灵光一现’的杀人手法,觉得自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们警察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他,于是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回来了。”
喝了不少酒,说了一长串话的探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稍微有点大着舌头继续说:“但是根据我们的实际调查情况发现,在和现任男友交往后,其实受害人已经收敛了很多。所谓的男女关系混乱应该只是个谣言,她就是单纯在做普通的酒吧工作。不过她身为揽客舞女,平时与客人有些正常的肢体接触在所难免,可能这就是谣言的源头所在。”
“至于那个自称与受害人保持‘你情我愿’肉1体关系的服务生,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推断……”探员突然压低了声线,用防止旁人听到的音量,小声告诉梵斯,“我怀疑他极有可能是趁受害人在酒吧吸毒后神智不清的阶段,对受害人实施了侵犯。”
说完这句话的探员招招手,让站在附近的酒保再去给她倒杯啤酒。这才侧身皱着眉,低声继续对梵斯说:“我们这次想连那个服务员一同发起诉讼,不过这件事目前来说很艰难,因为很难找到实质性证据能证明对方犯了强女干罪,而受害人本身在旁人看起来也算不上‘无辜’。”探员比了个注射吸毒的动作,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可不管是‘完美受害人’还是‘受害者有错论’都是错的。这些诡辩并不能成为犯罪者违背他人意愿实施暴力的理由与借口。”
任何一位正直而高尚的人,在接触的灰色地带久了以后都会有这位探员相似的感受。
这样的无力感也曾深深困扰着k.k:法律只是对人最低的道德要求,其实解决不了所有的社会问题。*
所以k.k才会打算以他的方式清理他所看到的城市“污垢”,尽他所能地去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哪怕明天只是变好一点点,他也会为此受到鼓舞。继续倾尽全力热爱着他所热爱的世界。
——而他的目光,永远会被这样太阳般灿烂的人所吸引。
j本来想送喝酒喝得走路摇摇晃晃的探员回家,但探员坚持说自己一个人可以。于是最终j只能把人送上出租车,站在路边目送载着探员的车辆驶进茫茫夜色之中。
“怎么?舍不得?”琴酒那特别的暗哑嗓音自j身后响起,“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很中意你,勾勾手指头就能把人拐去楼上的事。现在后悔的话,我还能免费帮你爆了那辆车的轮胎。”
“可那么做并不符合我的人设。”j扮演的乐队主唱转过身来,撩起右边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露出那条昭示个人性向的链式耳坠,“我的一颗真心可都在你身上啊,哈尼~”
说话的同时,j张开双臂:“我亲爱的罗密欧~不打算来个爱的抱抱吗?”
琴酒:“呕,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