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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101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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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正伪装成电工, 借免费上门检修的机会,在给约翰·辛克里的公寓里安装窃听器。

之前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地都太突然了。

朱丽叶菲罗碰到mi6的特工,与之正面对决后短暂失联——琴酒按要求将他的那半联络器交给组织, 经过组织的“安全确认”,最终确认了这一经过属实。

从朱丽叶菲罗的联络器损坏, 到他们赶至出事写字楼的楼顶, 期间最多过去十多分钟。

结果就是这十分钟,那个特工小子不见了踪影, 现场居然碰到了什么罕见的自然气象?!

虽然这么说有点离谱, 但除非alpha级别的变种人, 谁能操控自然气象?而且当时的现场又是龙卷风丶又是电闪雷鸣丶又是极光,并且辐射范围超过100平方公里……太过异常反而不像人类能掌控的力量。正是因此,组织才没有怀疑到变种人或者其他什么特异功能的人身上。

但黑泽阵总觉得这事儿跟某人脱不了干系——别问, 问就他是对那个家夥充满信心(?)。

不过这个人最近每次都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真的让人很烦躁。但介于对方现在是个失忆的傻子, 黑泽阵真的是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头来只能选择恼火地继续出门做任务——他们在之前的任务过程中已经出现纰漏了,再不做好收尾工作可能他们都得受罚。

毕竟辛克里刺杀总统一事就在他们三人全部“离岗”期间发生了。当时要不是有贝尔摩得在现场,帮忙跟进了整个刺杀的经过, 并参与了后续情报搜集。“刺杀总统”这出戏剧的高潮部分就要被他们完美错过了。

总之, 欠贝尔摩得的人情让杰克丹尼去还, 剩下的后续工作眼下就只有琴酒有空能接手了。

组织要求尽快把约翰·辛克里交给警方。这不是简简单单打个举报电话就能解决的事——特别是在总统遇刺一事暂时被白宫压下丶普通民众根本不知道这事的情况下。直白地打这种举报电话,是一定会被联邦调查局追踪调查的。而组织追求的是“顺其自然”——上头要求, 要让整件事看上去好像仅仅只是约翰·辛克里的个人行动, 没有其他任何势力掺和其中。

——在乌鸦的首领不想被世人知道时,他连一片掉落的羽翼都不愿被人看见。

为此,当前身份为乌鸦军团一员的琴酒, 便有计划的把早就私藏的一封约翰·辛克里亲笔写给女演员福斯特的表白情书给寄了出去。

辛克里给他的“女神”写过无数封情书,有些真的送到福斯特本人手上了, 大部分则没有。特别是福斯特在校园里当众拒绝过辛克里之后,辛克里就没怎么再寄过那些情书了。

所以说之后那些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更像是日记丶是他宣泄情感的一种渠道。

在这其中,辛克里来到华盛顿特区后书写的几封“情书”内容则显得格外不同。有好几封都写着类似这样的话:“我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打动你”,并在其中列举了种种他打算刺杀总统的方案(或者说幻想?内容堪称“杀死总统的一百种方法”),还威胁对方“如果你愿意与我从此共度馀生,我就会马上放弃刺杀雷根的计划”。

这些信件中的任何一封在3月1日晚之前被旁人看见,都只会被当作笑话,在哈哈笑声中认定写信的人是个疯子丶精神病患者。

3月1日晚之后被人看见,观者依然会认为写信之人脑子不正常,就是没人能再笑出声罢了。

辛克里这些没被寄出的信件,都被趁其外出时潜入出租公寓内调查的琴酒找到了。

这些“疯狂”的信件,自然每一封都逃不了被拍照交给黑衣组织存档的命运。为了以防万一,琴酒曾特地覆印了其中一部分信件。你瞧,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写着刺杀总统计划的告白信被琴酒寄出了,但走邮政的话不会那么快就有结果。而约翰·辛克里自从赈灾音乐会回来后就一直躲在租来的公寓房间里没出过门。

为了方便在此期间能时刻观察到辛克里的动向。琴酒不得不藏起自己引人注目的银发,伪装成一名电工,以供电单位提供免费上1门1服1务,检修电路老化情况为由,进了那栋公寓楼。楼上楼下都装模作样地跑了一圈,最后才敲开了辛克里租住公寓房间的大门。

起初约翰·辛克里还不想开门,琴酒就说楼里其他用户都已检查过,表现出一副“你不让进门检查很奇怪,不会屋里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在吧?”的态度,同时表态:“我只是个路过的电工,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只想早点干完活下班。”最后那句话说得尤为真情实感。

可能就是这股打工人特有的不耐烦上班“打动”了辛克里,最后琴酒还是成功进入了此人的房间,之后分别在客厅丶厨房丶卫生间安装上了窃听装置。

由于杰克丹尼要留在郊区的别墅守住朱丽叶菲罗——在总统刺杀事件结束后,眼下组织最重视的人与事就变成了朱丽叶菲罗。以目前这种情况来看,组织上层是不会允许此人再次离开监视范围内的。

所以,这次没人换班的琴酒只得自己在能看见辛克里房间的对面公寓楼里租了间房,就这么临时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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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这里一守就是两天。

第三天早上,琴酒原本正靠在能看到对面公寓客厅的窗边抽烟醒神。忽然就看到两辆警车忽然出现在街头,拐了个弯就开进了这片街区,最后在对面公寓楼前停下。

——难不成那封寄出的信件已经被调查了?想不到这次fbi的效率挺快嘛。

这样想着的琴酒不禁坐直了身子。

只见楼下两辆警车内陆续下来好几个警察。其中有一个身穿便衣的,不知道为什么身型看上去有些眼熟,但对方戴着宽大的八角帽,以琴酒从上而下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

那些警察们从对面公寓大门鱼贯而入。

没过多久,琴酒这边的监听器内就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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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辛克里又熬夜刷电影录像了。早上被敲门声吵醒时,他根本不想爬起来去开门。

只是他不去开门,对方就一直在敲门,吵得他根本没法再次入睡。最终不得不认命地爬起身,一脚伸进了拖鞋,一脚就这么光脚踩在地上晃出了卧室。

开门之前,辛克里根本没有想过门外会站着两个条子,这让他一下子就楞在原地,一时间表情空白,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然而门口站着的两名警察却没有重视约翰·辛克里那点异常,可能看见了也只当是这个仅穿了一只拖鞋的窝囊男人睡觉睡傻了,根本没在意那些细节。

一名警察在出示有效证件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便向辛克里表明来意,向他询问最后一次见到公寓的房东安格斯是什么时候?

“房东先生?”还没回过神的辛克里,回答问题时的表情格外迷茫,“我只在一个多月前租下这间公寓时见过对方……说起来租房时他曾说过每月1号会过来收租,这个月他还没来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警察摇摇头,没有透露具体信息,不过还是再三向辛克里确认,真的没再见到过房东吗?因为辛克里租住的房间正好与房东平时住的屋子在同一楼层,他是最有可能常见到房东安格斯的人之一。所以一路都没问到什么有用线索的警察,才会不死心地反覆询问。

在发现上门的警察调查的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后,约翰·辛克里就渐渐放松下来。为了尽快打发走警察,他开始认真回忆这段时间有关房东的记忆——

“哦……等等,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好像看到对方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正在做记录的警察精神一振,连忙追问:“你确定?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你还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吗?”

辛克里挠了挠头:“什么时候的事?两周前?三周前?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应该是我刚搬进来没多久的时候吧!那天我去旧家具市场想淘张桌子,因为下雨回来晚了,当时刚出了电梯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进了房东家的大门……没有,没看见长相。你知道的,房东的屋子就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电梯门,我当时只看到一个女人关门的背影……不过我记得她有一头漂亮的铂金色长发,很少有那么漂亮的发色……穿着?也许穿着长风衣?也可能是长裙……”

警察将辛克里的话一一记下,感谢了他提供的帮助后,又询问起近期公寓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可疑的人?”约翰·辛克里的声音从监听器的喇叭里清晰地传出来,“前两天有个戴着口罩,看上去特别阴沈的电工主动上门来检修家庭电路算不算?我在其他州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呢,首都特区的服务就是不一样哈。”

此言一出,琴酒就知道坏了。

他成嫌疑人了!

然而更麻烦的事还在后头。

当天稍晚些时分,警方应该是终于拿到了搜查许可,于是强行进入了那栋公寓楼房东所住的屋内……结果警方就在里面发现大量被切碎的人体尸块,或者说碎肉更合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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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拿着3月1日那晚遇到的红发青年给的两串数字代码,分别联系了父亲和蕾切尔。

他自然是先找到他的父亲。

赤井务武对着手帕上面那串档案编号沈吟片刻说:“这确实是mi6的编号习惯。前面四位数是年份日期,中间的字母代指境外任务及执行任务的国家……总之单纯这样看没什么没问题,具体信息我会让玛丽帮忙调查一下。你自己在外多注意安全。”

等赤井秀一跟父亲联系完后,他才联络了人在金氏科技的蕾切尔。说了需要等他父亲查完档案编号的事,没问题再决定要不要帮那个神秘的红发青年。不过他倒是先把下面那串数字发给蕾切尔看了,并提了对方当时要求的在《剑桥书评》上发寻狗启示的事。

坐镇金氏科技的蕾切尔·浅香摸着下巴:“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套路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或者看过?等等,你让我找找……”

一通翻箱倒柜后,蕾切尔发出惊喜的声音:“啊哈!在这儿!我就说我肯定见过这个!”

蕾切尔翻出的是一本紧急联络手册,这是开始行动前j先生给的。上面列举了各种在人失联或者意外的情况下,可以尝试使用的各种联络方式以及这些联络方式背后分别代表的含义。

其中就有登报寻狗这条——与之区别的还有登报寻猫丶登报结婚启示等等,因为很有趣,所以蕾切尔在看过一遍后就留下了些许印象。当然其他内容在这里就先不展开讲了,总之寻狗启示背后的意思是“来联系我”,再结合那串数字,应该是指可以用来建立稳定联系的电台电报?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能知道他们这边的紧急联络方式,那最起码那个红发青年应该是琼信任的人。

“你知道吗,同样就在昨晚,奎茵突然发了个邮件给我说又要进行系统升级,然后就沈默没有下文了,直到现在都没醒,也没说这次要升级多久……所以暂时没有智能系统的运算支援了。”蕾切尔双臂环胸自信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以前不都是这么来的么,靠我们自己一样没问题。”

最后蕾切尔说,与琼联系的事她来负责,秀一在华盛顿特区被追杀的事她也知道了,她建议对方尽快撤离那边。

既然已经初步确定可以与潜伏于那个组织内的小师叔接上线,加上自己这两天一直莫名其妙被牵连追杀,存在暴露风险。赤井秀一也有准备撤退的打算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赤井秀一和蕾切尔·浅香暂时还不知道,整个华盛顿特区因发生了总统被刺杀这样的大事,正在对近期所有打算离开首都的人进行严查。不管是机场丶火车站丶客运站,还是出城的国道关卡,都安排了大量警力协防。

赤井秀一正在使用的是“冲矢昴”这个假身份。日常出行问题不大,毕竟火车票丶汽车票什么的,只要售票处有票,给钱就能买到,没人会闲着没事检查你的身份信息。

与自己的临时上司沟通完的当天下午,赤井秀一本打算乘火车离开华盛顿特区。买完票刚往里走了两步,就在安检口前看到有警察在设卡,他们正在检查所有进站乘客的驾照和护照*。

赤井秀一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出于谨慎,他进站的脚步一拐绕去了洗手间,随后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火车站。

接下来他又转道去汽车站打探情况,发现与火车站内一个情形。当时还碰到有个黑人中年壮汉觉得这种检查行为冒犯了他的个人隐私——当然也有可能觉得因为自己是有色人种,而白男警察的态度较为傲慢丶自己遭到了歧视,于是拒绝出示证件配合检查。结果当场就被一群警察扑上去按到在地,随后直接扣手铐带走了。

由此感觉检查还是挺严格的。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虽是混血,但也属于一眼就能看出混有亚洲人的血统,万一被刁难丶再进一步审查身份就糟糕了。

最终赤井秀一决定先退回城内,打算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再做离开的打算。

嗯,计划打算是一回事。但实际情况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还没等赤井秀一再去地下黑市买情报,就有一通没有被记录在通讯录的电话打进了他近日正在对外使用的小灵通——接起电话,意外发现对面打来的人,竟然是前段时间在警局遇到的那个好心的话唠警察。

“你好,‘福尔摩斯’!我是布莱兹!之前真假自助银行机案结束后跟你聊过天还分享过一盒甜甜圈第二天帮你找钥匙……”

赤井秀一不得不打断对方那滔滔不绝的前缀:“是,我记得你是谁,布莱兹警官。很感谢你之前提供的帮助……还有甜甜圈。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找到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是这样的!”对方又说了好长一段话,解释了自己是如何请他的fbi朋友辗转找到了詹姆斯搜查官,再从詹姆斯搜查官那边艰难地要到了赤井秀一的联系方式。

这位话唠先生大概一口气说了得有两分钟,才终于换了口长气。随后语气也从轻快,放缓变得低沈凝重起来——

“subaru。”警察布莱兹用严肃的语气称呼着赤井秀一当前的假名,“你两天不是在入住的酒店遭人袭击,而那个袭击你的人当时被另外一名杀手一枪击毙了吗?其实同一天那家酒店还发生了另外一起凶杀案。就在你入住的房间隔壁——酒店客房服务员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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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麻烦你来警局一趟了。”再次见面的两人先握了握手,布莱兹还顺势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其实我本人肯定是不相信你是嫌疑人的,但毕竟同一天相邻的两个房间内都出现了死人,你又是唯一的幸存者及目击者,按常理来说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于情于理都得请你过来走个程序,希望你能谅解。”

“这没什么,我能理解。”将自己的长发梳成丸子头,藏在八角帽*里的赤井秀一随对方去做了迟来的笔录——他原本以为自己抓住了杀人真凶丶又有米国联邦调查局的搜查官做担保,本可以免掉这遭的。谁知道案件之外还有案件,终究还是没能逃掉。

不过到底是有詹姆斯的情面在,而布莱兹对他表现得也异常友好,所以在做笔录时赤井秀一才能免去了不少他不方便提及的内容,统统都用“查案”这个理由一笔带过了。

也是通过这次沟通,赤井秀一才知道了那日早晨在他离开后,酒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倒退回3月1日的上午。

当赤井秀一与米国交警上演了一出“他追他跑他逃之夭夭”的戏码,致电詹姆斯搜查官,交代了自己昨晚入住的酒店房间今早又“入住”了一具尸体的事。

之前在得克萨斯州为了调查少女连环失踪案,詹姆斯·布莱克在赤井秀一的邀请下,在同一间出租别墅内朝夕相处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让他了解到,赤井秀一是一个在专注于某件事时不喜开玩笑的年轻人,更别提这种牵扯到人命的刑事案件,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当他挂断那通电话后,立刻联系了酒店所在辖区的警察,直接请他们派团队前去调查。而当一队包含法医丶侦查丶刑警等配置齐全的警察队伍赶到酒店,果不其然在赤井秀一提供的房间号内发现了一具倒在窗前被一枪爆头的男尸。

经警方向酒店确认,得知了这名身穿酒店员工制服的人并不是他们酒店的员工;再加上死者中弹后并没有被移动位置,其倒地的方向丶血液飞溅的轨迹,都与窗户上被子弹击穿的弹孔路径相吻合,而射击点也被确认为附近另一栋大楼的一处空置房间;当时酒店大门口的监控曾拍下路人被从天而降的玻璃碎片吓到的场景,其时间是在走廊监控显示拍到该房的住客(也就是赤井秀一)出门之前——也就是说可以肯定,赤井秀一是在死者被狙击手射杀后才离开房间的。所以他不可能是杀死此人的凶手,这也是事后赤井秀一没有被警方追查的真正原因。

调查完现场,在进行了一系列的拍照取证后,这名死者的尸体连同他身上搜到所剩不多的白色粉末,都被一并带回警局进行解剖丶化验。

然而警方这边调查才刚起步,另一边仅几个小时后的下午,地方刑警们就再次接到fbi方面发来通知,说那个狙击杀人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尽管当地的警察们纷纷有种刚憋了口气没处使劲的憋屈感。但既然凶手都已经抓到了的话,能省一事直接结案,今晚不用加班熬夜也挺好的。

只是同一时间他们这边鉴识课传来一则不算好的消息:原来死者随身携带投放在房间内的白色粉末根本不是什么k1粉,而是1氰1化1物!是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药!

得知这一情报的警方,立刻联系酒店,告诉了他们房间内可能含有1氰1化1物残留的事实,并详细告知了他们该如何处理清洁这种化学试剂。

从利益角度出发,酒店方肯定是希望能尽快打扫干净屋子,才好把房间再次租出去的。

但起初酒店这边的清洁工们在听说这一情况后,没一个肯定去那间房间打扫卫生——死了个人晦气不说,到处喷溅的血迹难打扫也就算了。房间内居然还撒有剧毒!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这谁愿意去啊!

直到酒店方许诺加钱,并在清扫完房间后就日结。重金相请下,终于有个家中因出了事故而缺钱的保洁员阿姨应下了这个差事。

可能是这位保洁员阿姨内心一直想着“马上就要去打扫洒满剧毒的房间”而感到太过焦虑紧张了。结果乘电梯上去打扫卫生时,一不小心开错了房门——她拿着万用钥匙刷开的是赤井秀一隔壁房间的大门。

她刚一推开门,就被一股刺鼻混杂着血腥的味道熏得差点想直接关门原地退出。可为了能拿到那笔不菲的奖金,保洁员阿姨给自己鼓了鼓气,带好口罩后重新推开门往屋内走去。

只见大量红色的水渍正从进门走廊的卫生间内蜿蜒地流淌出来,浸湿了房间内的地毯,并将原本咖啡色的地毯都染成了深沈的红褐色。当人的脚踩在潮湿的地毯上时,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位保洁员阿姨是下午的班,她刚来上工没多久,还不清楚早上酒店内发生命案的具体情形。她以为这就是犯罪现场了。

她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尸体已经都被警方拉走了,现场只是有些血而已。她孙女第一次在乡下农场杀鸡时,没能抓稳鸡翅膀,结果那临死前乱扑腾的公鸡,不也把满屋子搞得跟凶杀现场一样?当时所有人都被逗得哈哈笑,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的。

由于卫生间内一直有细细的水流声传来,保洁员阿姨就以为是警方走的时候没注意关紧水龙头,导致现在水都漫出卫生间了。

于是她就先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对门安置的镜子。

大量喷溅式血迹的镜面后,是她自己被吓一跳时写满惶恐的眼睛和煞白的脸。

保洁员阿姨咽了咽口水,低头飞快从镜子上移开视线。

镜子下方的水池,这个龙头是关紧的。

那么一直在流水的,就剩下浴缸那边的水龙头了。

保洁员阿姨“唰——”一下拉开了浴缸上合拢的浴帘——

“啊——!啊——!!啊——!!!”

这个恐惧到达顶峰又毫无心理防备的可怜中年妇女,被眼前场景吓得尖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她连连倒退丶摔倒,然后腿软地连站都站不起来,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丶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

“救命啊——有死人啊——!!!”

敞开的大门将风吹入屋内,卫生间里的本该是白色的浴帘随风轻轻摇摆着。

就在这张喷洒了红色血液的帘子后面,一具无头男尸正靠坐在装满水的浴缸内。他的一只前臂与手腕搭在浴缸边缘,飘浮在水面上,随着不断溢出的水流,一同慢慢荡漾着丶摇摆着……就像在无力地招手,挽留某个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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