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造
周五, 祝戈在早上收到梁益清发来的消息: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祝戈:?
梁益清:我的手受伤了,今晚的表演去不了,能麻烦一下代替我今晚的演出吗?我们准备了很久, 不想白费之前做过的努力。
梁益清的手受伤了, 剧情出现了偏差。
祝戈想了想,回覆道:我和燕凉没有磨合过。
梁益清却说:我相信你能弹好。
梁益清实话实说:你是我最合适的人选, 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了。
祝戈正在输入中。
梁益清:今天中午我会来找你, 你能不能和燕凉临时磨合,他的悟性很高, 打配合很快。
祝戈:今天我和他试试看。
时间紧迫,梁益清专门来到学校里, 他坐着轮椅,跟老师说明情况, 把名单上梁益清的名字换上祝戈。
梁益清马上跟燕凉说明情况。
梁益清被人推着轮椅来到琴房时, 祝戈早就在琴房等他了。
“真的不好意思。”梁益清语气低落,“我以为我能弹琴,但我的手受伤了,医生不建议我弹琴。我在家练习好久都不满意,迫不得已只能请你帮忙。”
“没事。”祝戈摇头。梁益清当时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祝戈没有苛刻到这种地步。何况祝戈本就会这首钢琴曲, 算不上多为难。
他上台的经验很多, 也不会怯场。
倒是梁益清, 为今晚的演出准备了很久,连演出服都定制好了, 却因为意外没机会上台。
梁益清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他做出这个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梁益清:“背后作怪的人我已经知道了,是我堂弟做的, 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牵连到你很抱歉。”
“你堂弟做的?”祝戈有点惊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说是恶作剧。”梁益清的语气没什么感情。涉及梁家的对外形象,父母虽生气,依旧想要他忍下来,不对外声张,毁坏梁家的名声。
梁家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流传出,早就封口了,加上燕凉的律师团,那群人的下场很惨,坐牢是肯定的。
毕竟责任都被推到那群人头上了。
怪就怪他们出手严重了,梁益清本想会会他们,顺便清理一下背后的人,没想到他们真是胆大包天。
梁益清垂眸,他当然会用自己的方式讨回来。
父母不见得心疼他,心疼他的手更多一点。他的手可比人贵多了。
他像家中一张游刃于上流社会和艺术界的高级名片,手是他最值钱的东西。
手伤到了,父母顶多是生气他为什么不爱惜他的手,偏偏要伤到他的手,而不是其他地方。
当然,他的腿也受伤了,只不过偏偏受伤的地方有手。
当他们听到他为了燕家人受伤时,他们又说值得了。瞧瞧,真可笑的嘴脸,自诩是艺术大家族,但每个艺术家都有各自的利益杠杆。
若是普通人,便不值得;若是有利用价值的对象,那便值得。
对他而言,一个普通的晚会而已,参加不参加都没事,对吧?
梁益清跟燕凉说好了他由祝戈顶替,燕凉没说什么。
燕凉见识过祝戈弹琴,要不然真以为梁益清在开玩笑。最后一天让毫无合作经验的两人同台演奏高难度系数的钢琴曲,很难不会让人感到荒谬。
燕凉只回覆一句话:我等下来琴房,让他跟我适应一下。
临时取消是不可能的,节目名单早就放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期待他们的表演。
燕凉来到琴房时,祝戈和梁益清已经在等他了。
梁益清不应该来,他应该在家中休养,但梁益清坚持要来,坐在轮椅上也要人推着来。
他要看到祝戈站在台上,和燕凉完成这次的表演。
燕凉难得穿上校服,他插着兜来到双人琴房。
祝戈坐在右侧的一架三角架斯坦威钢琴面前,正在弹奏钢琴曲。旋律很熟悉,正是今晚《热情》的钢琴曲。
梁益清开门后,燕凉倚在门口听祝戈的弹奏。燕凉走进来后,祝戈没停下来,燕凉也没有打扰他。
一曲结束,燕凉半认真半分神地听着。
他坐在左侧的钢琴面前,直接说:“我们来试一下吧。”
双人弹奏的钢琴曲和单人的掌握全局不同,他们需要相互配合。祝戈刚才看了钢琴琴谱。梁益清和燕凉下酒选定好各自负责的环节了,祝戈代的就是梁益清的part。
祝戈开头主旋律,燕凉打配合,然后曲子高.潮是双人的弹奏,后面由祝戈配合,燕凉主旋律。
配合全程高能,共同炫技,难度不是一般大。
“看好了?”燕凉看祝戈收起谱子了。
祝戈点头:“好了。”
祝戈刚刚快速地把他的part记下来,尽量不看谱子。
祝戈对钢琴曲不陌生,加上以往常年的练习,实践起来并不难。
祝戈放空自己进入状态,轻轻拨弄琴键,一段代表向上情绪的琴音马上悠扬地飘起来。
燕凉跟上了,他拨弄琴键,弹出来的琴音很低,两个人一个代表高峰一个代表低谷,配合起来意外地好。
祝戈弹奏时把谱子的度掌握得很好,该热情的时候热情,连肢体语言都让人感受到飞扬的姿态。
燕凉的琴音则是低落的,慢慢回升,像被另一股琴音慢慢打动着,两人慢慢同频共振。
接下来的琴音是高潮点,两个人的琴音逐渐彼此交融,不分你我,充满向上的希望,让人不禁一震,无端让人产生无穷的力量。
两个人的手在琴键上越弹越快,像在琴键上跳舞。
手速越来越快,快到起飞,肉眼可见地让人紧张起来。
两道旋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他们好像像知音一样,志同道合。他们的旋律一直在向上。
燕凉和祝戈炫技没停下,手指八度且每一个琴音都落在关键上。曲子高.潮之下,他们转换了弹法,交换了角色,像是两只互相追逐的蝴蝶,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翩翩起舞。
祝戈和燕凉久久没有说话。
一首弹下来,耗费祝戈身上不少力气。弹钢琴确实是个力气活,对力度的控制要求格外高。
“啪啪啪—”坐在轮椅上的梁益清鼓掌,“你们配合得真好。”
配合的效果好到出乎梁益清的意料了,不得不说确实是兄弟?
竟然和梁益清与燕凉合作磨合下来的效果不相上下。祝戈对钢琴曲熟悉,他成为这次的人选再适合不过。
“今晚的演出我就放心了。”梁益清说完,忍不住问,“祝戈,你还没有演出服是吧?我现在让人加急给你定制,虽然可能不会让你非常满意。”
梁益清的衣服祝戈肯定不合适祝戈,他比祝戈还要高一点。
梁益清也没有把他定做的衣服给祝戈穿的意思,太不尊重人了。
“我收到信息后就让人去找了。”燕凉说。
祝戈闻言诧异,梁益清也有点惊讶,“这么快?”
燕凉早已把一切安排妥当:“他以前试过的一件雾面的绸丝白衬衫,我让上次的设计师帮他试造型,今晚他们会过来。”
“那就太好了。”梁益清笑着说。
“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吧,我今晚会去看你们表演的。”
晚上,天已经开始要暗下来了。
演出也要开始了。
圣迦乐贵族学院有专门的演出大厅,里面可以容纳几千号人,甚至有明星来这里开演唱会,设施完备。背景和音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无数机位对准舞台投屏在后面的大屏幕上,全程直播。
祝戈和燕凉的表演在最后一个演出,他们的表演是老师指导并深思熟虑放在最后的,找来的主题符合积极向上的主题,适合给晚会结尾。
圣迦乐贵族学院的学生准备的节目很多,大概从晚上六点开始,十点结束。祝戈和燕凉还在等设计师来做装造。
苗庄没想到第二次见面的机会来得这么突然。
她带着一众团队来到校园,晚会上都是欢快的气息。她们不禁感叹学生的青春洋溢,让人特别怀念学生时代。
她也感叹,燕凉和祝戈在晚会上是主角就算了,在学校也是主角,她都能想象今晚的晚会有多疯狂了。
苗庄为祝戈设计好几个方案,祝戈不喜欢太过花里胡哨,选择了比较合适舞台的穿搭妆容,不花哨,很简单,但显得人格外贵气。
祝戈最后选择了一套白色丝绸雾面衬衫和西裤,头发是披散下来的。他们重点在祝戈的头发上。
祝戈的头发本就顺滑,被他们一打扮显得头发更蓬松更柔顺了。
对于妆容,他们没有采取太过夸张的妆。化妆师为他上了口红打底,上镜不会显得没起色。
舞台是很吃妆的,祝戈脸上的妆打得比上次的晚会要多一点,不过比起舞台的其他浓妆算是格外清爽了。
这么一看,活脱脱像是校园里的贵公子,被暗恋的白月光。
换个曲子,白月光闪亮登场。
燕凉他的穿着和祝戈不太一样。
燕凉定做的款式是很正式的燕尾服,裁剪得体的黑色燕尾服勾勒出极具压迫感的身材,与祝戈形成鲜明的对比。假如祝戈是校园白月光,那燕凉就是优雅矜贵的贵公子。
好了,两个人一起出场,压根不知道看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