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
燕凉的身上没挂彩, 祝戈放心了不少。
只是祝戈回去的时候，燕凉和他同一条路，祝戈疑惑：“你跟着我干吗？”
“回家啊。”燕凉理所当然。
“这是回公寓的路。”祝戈看在他教训王伍的份上, 态度还算好, 好心提醒燕凉。
没想到燕凉语出惊人：“对啊，我也在烟霞小区买了一套房, 就在你的楼下。”
祝戈：？
“你没事吧…”祝戈想不出燕凉为什么在烟霞小区买房, 还买在他的楼下。燕凉大少爷都这么财大气粗且捉摸不透的？燕凉天天在公司待着，偶尔才来学校, 都不懂燕凉要干吗。
“你又不经常来学校，买学校旁边的房子干吗？还有, 我楼下没有人住？”
“看来哥哥还挺关注我。”燕凉笑笑，“这不是上次我去你的公寓, 感觉烟霞小区的布局不错, 离学校还近。适合购置一套房产。”
“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家的楼盘。当初你买六楼，家里为了不打扰到你，特意上下楼层概不出售，我只是拿回我本来要住的房子而已 。”燕凉漫不经心地说出让祝戈沈默的话。
万恶的资本家。
祝戈还真不知道这是燕家的楼盘。
燕凉强调，“主要是, 我可以去你那蹭饭。”
“…我没说要管你的饭。”祝戈无语。
“你要是有想吃的, 让人做不就行了？公司不是会管饭吗？”
燕凉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喝了一碗他的小米粥和牛奶难道就把他收买了不成？
燕凉摇头：“不一样，哥哥做得更好吃。”
“我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就不能意思意思一下？”
“你想吃什么？”祝戈问。燕凉帮他的忙确实帮得挺多, 祝戈没有不知好歹的意思。做一顿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做自己的顺带捎上燕凉的就行。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燕凉的回答让祝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说话间，两人回到公寓。
看着燕凉熟稔地指纹识别进入公寓，祝戈跟燕凉一个电梯，他有点不适应。
“你的公寓安装那么快？”祝戈疑惑，手续办完他可以理解，但装修那么快不可能吧？
燕凉没摁下5层的电梯：“我对装修要求不高，下面的公寓装修和你的配置差不多，我让人新送点家具过来。”
祝戈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只见燕凉说：“所以今晚我来查看房子，顺便蹭来哥哥家蹭饭。”
“我的公寓没什么菜，明晚行吗？”祝戈虽说可以糊弄燕凉，但真拿冰箱里的一点菜随便做做好像是没诚意。
“哥哥不邀请我去你的公寓坐坐？”燕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跟你吃晚饭就行了，不用什么菜。”
见燕凉执着，祝戈只能说：“随便你吧，跟我来。”
他们公寓采用的是一梯一户制，需要刷卡到所在的公寓。
祝戈带燕凉前往公寓。这是燕凉第一次清醒地来到祝戈的公寓，和记忆中的大差不差，燕凉打量地起劲，像在研究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你先进去坐吧。”祝戈在门外给燕凉拿来鞋子，对他说。
祝戈今晚要做的一顿饭很简单，煎牛排，拍黄瓜，青菜和排骨汤，三菜一汤，算是小丰盛了。
起码祝戈一个人在家就不会做那么多，基本是两道菜，偶尔下下面条做做饺子，方便为主。
以前祝戈不常做饭，但不代表他不会做饭，祝戈喜欢简单方便的吃法。
外卖不够健康，定制太麻烦，一个人住还是动手方便。
“就这些，嫌弃也没办法。”祝戈不急不忙地把菜做好，燕凉帮点小忙，涉及锅的燕凉插不上手，燕凉只能倚在厨房门口，看戴围裙的祝戈忙活。
不得不说，祝戈戴着围巾，他似乎有穿家居服的习惯，回来就换上了浅色系的家居服。
家居服和围裙套在祝戈身上一点都不违和，暖色调的光线衬得祝戈温柔多了。没想到哥哥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燕凉不禁想。
昨晚他说得没错，真应该给祝戈买件睡衣，那幅画面一定很有趣。
神色冷冷的哥哥配上可爱的睡衣，绝对配置拉满。
“收起你的眼神，滚去餐厅外面。”祝戈受不了燕凉直勾勾的视线，似乎要把他脊骨刺穿，把他的衣服一层层剥掉一样，祝戈不适得很。
燕凉接近一米九的人站在门口，压迫性实在太强了。
“你为什么会做饭？”燕凉收敛目光，有点不理解。祝戈从小在燕家长大，怎么会做饭这么熟练？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觉得我会一一告诉你吗？”祝戈没有正面回答，“端出去，别挡路了。”
燕凉耸肩，听话地把菜端出去。
祝戈把两份菜品拿出去，两个人就开始吃饭了。
祝戈想过他和燕凉两个人吃饭会比较尴尬，没想到燕凉说话净问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感觉吃你做的饭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很好吃。”
“你为什么不买睡衣？”
“牛排煎得不错。”
“你怎么去做裁判了？你会篮球？这好像肯定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会的东西？”
祝戈第一次觉得燕凉如此话多。
对此，祝戈的回答很简单。
“不想买，不习惯。”
“谢谢夸奖。”
“想去就去了，会就是会。”
一顿饭下来，多的是燕凉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祝戈就简短地回话。
终于把煞神送走，祝戈松了一口气。
晚上，梁益清继续发来信息：小戈，晚上好。听说你去当裁判了，新生篮球杯一定很热闹吧。
梁益清：我明天就可以出门了，我的父母说我可以不用养伤了，我看到你当裁判的图片了，真的很想念你。
梁益清：你明天在哪比赛？我去看你。
祝戈翻开备忘录，给他发了自己新抽到的场地。
今晚抽到的队伍很巧，是纪嘉和其他人的队伍。
祝戈：你的腿好了？
梁益清：对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不会奇怪。明天我去看你。
梁益清：最近我的手机总被父母收掉，给你发信息只能偷偷的，还好有你陪着我。
祝戈这段时间了解到，梁益清父母的控制欲格外强。
不仅给他安排繁重的课程，还要限制他的娱乐和交友时间，甚至手机的使用只能是晚上九点到九点半。
真是太苛刻了。
祝戈见过梁益清的时间安排表，那可真太不是人学的了，就连学习强度一向高的祝戈都觉得太过了。
梁益清不过是二年级，也许明年才满18岁。
在梁益清荣誉的背后，是数不清的课程和作业以及私人辅导兴趣课，还有父母的训诫，休息时间可以精确到秒。祝戈不知道梁益清怎么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三观没长歪的。
祝戈：那我等你。
梁益清：明天见，晚安。
与此同时，纪嘉发来信息。
纪嘉：学长，我看到安排表了，你是负责我们的裁判。
纪嘉：我一定好好表现，给你看看我的球技。
纪嘉：我就知道我们是有缘分的，我的直觉很准。
祝戈：认真打就行。
纪嘉：放心，我可不像你昨天那个蠢货一样耍手段，一定给你赢得漂漂亮亮。
祝戈：最好是。
纪嘉：学长晚安，明天见。
第二天的篮球杯比赛已经是决战八强了，这关乎昨天下午胜利的队伍是否能进入四强。
祝戈前往比赛场地时纪嘉已经到了，这次纪嘉他们是红队，对面是蓝队。对面的队伍祝戈并不认识，纪嘉跟坐在中间场地的祝戈打了个招呼。
“学长，要不要喝水。”纪嘉递过来一瓶水。
“谢谢。”
祝戈在中间签上自己的名字，填好表格，等待比赛的开始。
坐在桌子前，祝戈背后被拍了拍，一转身，正是许久不见的梁益清。梁益清穿了一件浅蓝色雾面材质的上衣，下半身穿了一条较为宽松的裤子。
“小戈，好久不见。”
祝戈打量梁益清的腿：“你走几步路看看。”
“我真的好了。”梁益清无奈地笑笑，在他旁边走了几步路。很好，除不明显的顿感之外没其他奇怪的地方了。
只要不认真注意很难发现。
梁益清看祝戈满意多了，继续说：“这两周我真的是太无聊了，腿好的差不多就能来学校了。”
“闷在家里不还是要学习，还不如来学校轻松点。”祝戈这句话对梁益清家里的情况很适用。
别人来学校是增加压力的，梁益清来学校反倒是减轻压力。起码没看到父母那压迫性的脸，心里状态就好多了。
“我第一次见到穿裁判服的小戈呢。”梁益清看着祝戈，补充道，“我在手机上看得不算。”
当然，那三十分钟有十分钟他在处理艺术协会的事情，三十分钟在和祝戈聊天，剩馀的时间去看祝戈的图片了。
他想，朋友不就是要多加关注的吗？
纪嘉在球场上使劲投球，三分球和扣篮一套套地上，一转身，不知道梁益清怎么来了，祝戈和梁益清聊得正欢。
纪嘉看着这幅画面，有点生气和不爽。
真是的，被偷家了。
合着他刚刚展示给谁？
纪嘉来到祝戈和梁益清面前，跟梁益清皮不绽肉不跳地打了个招呼：“梁益清学长，听说你的腿被人弄受伤了，怎么，处理好了？”
“当然。”梁益清感受到纪嘉的恶意，礼貌性地点头，“我自然是处理好了。”
纪嘉笑笑，语气顿时饱含可惜。
“真是太可惜了，梁益清学长的腿还在恢覆期，不能打球，要不然我都想邀请梁益清学长打打球了，梁益清学长你会打球吧？”
“不可惜。”梁益清看了祝戈一眼，“这是新生篮球杯，当然是你们的主场，不过我是来看祝戈的。”
“我会打篮球，以后有机会和你一起打。”
祝戈闻言转过头。
梁益清这句话说得很淡，客气又礼貌。
“哦，来看我室友的？”纪嘉笑眯眯说，“那我以后肯定要和梁益清学长好好打一场了。”
这句话说得逻辑不通，祝戈心想。纪嘉的语言组织水平该提高了，他可不是纪嘉挖苦梁益清的借口。
纪嘉一见他就喊学长，遇到别人称他为室友，可祝戈在寝室住过几天？一晚上都没有吧。
“行了，他的腿刚恢覆。”祝戈面无表情打断两个人的你来我往，“你有时间还是快去热身吧。”
“好吧。”纪嘉耸肩，拿着篮球离开了。
“怎么他和你亲近了许多？”梁益清暗自思索，还是问了出口。难道友情一不留神，就会被第三者插足？
他拿出仅有的时间跟祝戈聊天了，但还是有人往祝戈身上凑。
以后还是得多多关注才行。
“没有。”祝戈心里门清，否认，“他就是一时兴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觉得没意思了。”
祝戈对纪嘉的性格进行过分析拆解，纪嘉的对外性格是一个脾气嚣张爱凑热闹的人，实际性格是高警惕高心理界限高手段的人。
他会对很多东西感兴趣，但无一例外，没有多久就会腻歪。
祝戈相信，纪嘉现在对他也是如此。
不必做什么，纪嘉腻了自然不会搭理他。
“我没想到你会来当裁判。”梁益清顺畅地转移话题，“我刚刚说会篮球，其实是真的，因为我的父母让我学习，好表现自己。”
没错，是一切机会，一切能出风头的机会，梁益清的父母都会让人训练梁益清。篮球这种自然不例外。
在学校有许多球赛，这种比赛梁益清要参加。他开学第一周时，父母已经把学校的活动安排表和他的课表计划全部排好了。
他们甚至不会跟梁益清说，直接告诉梁益清：最近必须学会这个。
因此梁益清说他会，并不是在说谎。因为他的穿着打扮，经常有人觉得梁益清大概不会篮球。
“不喜欢可以适当不学。”祝戈看了梁益清一眼。梁家父母的控制欲真强，梁益清怎么不反抗？
梁益清苦笑：“没用的，他们到了疯魔的地步，可以拿自杀和禁闭逼迫我，我无所谓的。”
前期不必跟偏执的父母闹太呛，他学习不过为了离开做准备，准确地说，是为了自己羽翼丰满做准备。等到他有能力，父母对他也无可奈何。
别人家族的事情祝戈不了解，自然不能插嘴。
只是梁家父母的心理状态其实不太适合培育小孩，将自己的要求过分地压在梁益清身上，对梁益清的心理健康影响会很大。
祝戈想起文中的后续，梁益清之后成年会选择去德国进修钢琴。
他会自由许多。
“慢慢来，等以后有能力就会慢慢变好了。”
“会的。”梁益清笑笑。想到他以后出国，不知道祝戈未来会不会选择出国呢？
梁益清想问，但比赛已经开始。
“去吧。”梁益清改口道。
“我走了。”祝戈拿着哨子上到球场上 。
比赛开始，双方队员握手以及跟裁判握手。
纪嘉今天的队伍是蓝队，他走在蓝队的最前面，对祝戈眨了眨眼睛，“学长，请多多指教。”
“嗯。”祝戈保持裁判的威严，跟纪嘉握手。
祝戈双手还是戴黑色手套，因为握手的人实在太频繁，有些人还特别热情。他不太习惯。
手套就能很好隔住他人的皮肤温度和触感，纪嘉可惜的同时又庆幸，还好别人没真的摸到祝戈的手。
他摸到过。
想到这，纪嘉变差的心情又灿烂起来了。
握手环节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与纪嘉比赛的队伍红队祝戈不认识，能打上前八实力不弱，每个人的个子都很高，两支队伍一站搁打架一样。
一开始，纪嘉队伍抢占先机，被对方有技术地拦截。另一个队伍很有礼貌，没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地方。
祝戈把裁判坐的凳子给梁益清，梁益清没有推脱，他就坐下来看他们比赛。
梁益清的目光基本在祝戈身上聚集，球场上的比赛再激烈，都是背景动图。
祝戈穿着深蓝白色的裁判服上衣，下面是紧身裤，衬得人纤细修长；手上戴了黑色手套，露出的手腕白得晃眼。祝戈跟随队伍来回走动，步子轻盈迅速，神态严肃而认真。
遇到犯规时，众人就会朝他聚集视线。祝戈的脸和吹哨子和做动作配合在一起，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这次梁益清终于不是在手机直播回顾上看到祝戈了。
只是，围观场地的人意外地多。来看祝戈的人更不少。
可能这场集齐祝戈和纪嘉的缘故。
梁益清甚至能听到附近男女的大声讨论。
如果不是提前来，祝戈还给他留了个位置，可能挤都进不进来。
梁益清听到附近拿摄像机的女生十分激动。
“哇，快点拍，祝戈这个角度绝了，腿长显得巨好看。”
“纪嘉祝戈角度也不错，三步上篮，灌篮！拉爆对面了。”
“哇对面也好给力，防守很厉害！”
附近的男生则再说，“两个队伍有点意思啊，打了鸡血一样。”
“你就不懂了，红队队长对黑长发的裁判很感兴趣，估计想好好表现方便要个联系方式。”
“哈哈哈博美人一笑是吧，怪不得这么卖力，敢情是表现自己啊。”
“别说，虽然我不是男同，但我感觉祝戈的气质确实吸引男人。”
“别说他当裁判当的还挺好，感觉很专业。”
梁益清看了那群人一眼，他们察觉到梁益清的视线后讪讪一笑，不敢多说了。
梁益清跟祝戈走得挺近，要是梁益清计较就不好了，传到祝戈本人耳边更不好听。
梁益清的视线才重新转移到篮球场的祝戈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双方都打了鸡血，对面打得起劲，纪嘉的队伍也不遑多让。更别说纪嘉，秀骚操作过人和转身投篮引起观众的惊呼。
跟孔雀开屏一样。
纪嘉拿到球，那可是不进篮筐不罢休，他是主攻手，队友更是使劲拦人，给足纪嘉进球的机会。
一来二去，开始没有太明显的分数对比就出来了。
四十比六十。四十是红队，六十是蓝队纪嘉所在的队伍。
上半场结束了。
祝戈下场，梁益清起身，把拿好的水递给他。
“辛苦了。”
篮球全场需要跑动，负责人的裁判自然不是干站着不流汗。现在是下午，上半场开始太阳晒得地面发热，女生基本撑伞来看比赛。
现在上半场结束，太阳逐渐落山，祝戈脸上流了很多汗，汗水划过眼睛，在脸颊流淌，划过喉结和脖颈，最后才没入衣领。
“谢谢。”祝戈道谢，过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没客气，坐在椅子上休息。
“这是纸巾，擦一擦汗。”梁益清把身上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祝戈。
祝戈接过，随意地擦了擦身上流汗的地方。梁益清的纸巾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看起来这纸巾一定很贵。
“不要再说谢谢了。”梁益清感觉到祝戈想说话，“我和你不用说这些。”
梁益清和祝戈说话没多久，纪嘉就跑过来了。
刚刚他跟团队讲战略时，目光时不时落在祝戈和梁益清身上，讲完确认队员收到马上过来了。
纪嘉穿着显眼的一号蓝色球服，脸上流着汗，对祝戈说：“学长，你刚刚注意到位我打球没？我进了很多个球。”
“看到了。”祝戈点头。
纪嘉一脸委屈状：“你怎么不夸奖夸奖我。”
“继续努力。”祝戈公事公办。
“你等着，下半场我一定赢了对面。”纪嘉想到下场后对面说要找祝戈联系方式就牙痒痒。
休息够五分钟，下半场继续开始。
纪嘉下半场打得更卖力了，对面的体力都开始不如上半场，纪嘉的队友也一样。
不知道纪嘉怎么回事，反而比上半场投了更多的球。
原本拉开的差距更大了。
梁益清听到拍照的女生有这么一个对话。
“你知不知道篮球场上有一句话？”
“什么话？”
“男生投球中篮筐看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喜欢的人。”
“然后呢？”对面的女生兴致勃勃。
“蠢！你没看到纪嘉投完球的第一个眼神？他每次投完球的第一眼，都是在看裁判祝戈的方向！”
“哇！！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彼此都忍不住姨母笑了。
梁益清闻言认真观察起来。
确实如此。
纪嘉每投完一个球，第一眼总会下意识寻找祝戈的身影。
有时候张扬地朝祝戈挑眉，有时候连纪嘉都没发现，他在无意识追随祝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