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
云航承认祝戈身份后带来的热度很高。
云航的公关速度极快, 很快把掐架引战的视频封掉。关于祝戈的信息只剩下钢琴的tag和祝戈的几张照片拼凑的视频。
明显未经允许偷拍的照片视频被删掉，云航会对过分侵犯祝戈隐私的人和以此牟利的人采取法律手段。
在一周中，祝戈受到格外多人的关注。好在视频被撤掉, 评论区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祝戈在相关话题里成了不可说。
燕家三人在燕家因为祝戈的意外热度聚集在燕家主宅。
听到祝戈不想过于惹眼的诉求, 燕父表示理解：“小戈，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燕父是一位懂得判断局势的商人,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公开祝戈的身份了。
燕赵刚好想找机会告知众人, 他有个长子。祝戈暴露在公众中，可以让祝戈为进入公司做准备。
利用这次流量给祝戈公开身份, 不会太过突兀，还能以保护高中生隐私的缘由撤掉视频, 顺便给公司带来流量和上涨的股值，给祝戈留下好形象。
祝戈进入公司也会更有信服度和路人缘, 带来的好处可太多了。
燕赵考虑的地方全面, 祝戈的热度被压得差不多，不允许讨论祝戈的隐私，视频多数被下架，只留下祝戈少数不露脸的视频。
祝戈点头，“处理了就行。”
祝戈并不在意网络的发言，但是最近收获的目光可太多了。
燕父和祝戈说了一些他的安排, 祝戈知道他们安排妥当, 放心回房间刷竞赛题了。燕父和燕凉明显有话要谈, 饭桌只剩下燕凉燕赵父子两人。
燕父脸上变得严肃：“视频撤得差不多了，恶意侵犯隐私的人我吩咐律所好好注意, 绝对不会放过。”
“我会盯着看。”燕凉知道, 祝戈不想每天被人盯着看。他看着某些快扒到祝戈公寓地址的发言，眸色微凉, “我会亲自让公司对接处理，不用担心。”
在公布之前，他们预想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现在的情况还算好。
有流量就有人，互联网少不了遇到奇葩，好在燕凉和燕父处理差不多处理好了。云航和各平台有合作，舆论控制起来还算方便。
祝戈公布身份的事情过去，不少人对云航的长子有了清晰的印象。
祝戈和燕凉流出的照片虽然被封掉了，但云航总裁的两个儿子容貌出众成绩优异，完全符合网友心目中的贵公子人设，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两位男生还是高中生，自然不能被打扰，撤了视频和照片网友只能一边哭泣一边尊重了。
——
祝戈的数学竞赛区赛在周一，他们五天的小集训结束了，当天晚上要乘校车去区级竞赛考点做准备。
学校校车包接送，把学生送去要住的酒店。学校在住的方面大气，给学生的房间配置很不错。
学生两人一间，这主要是方便管理学生，学生能互相报行程，不用担心有学生掉队。
祝戈和严言被安排到同一间房间。
祝戈刚到酒店，前台小姐对众人微笑说：“我们酒店隶属于云航旗下，燕总特意吩咐将您们的套房升级为五星级套房，各位可以跟随他们去五星套房，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们提出来。”
前台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笑，站好的服务生迎上来帮他们带东西。
严言挑眉：“你爸？”
祝戈迟疑：“…应该是？”话说这是云航旗下的酒店么？
其他学生白嫖五星级别的标间，自然欢欢喜喜地向祝戈道谢。
废话，他们是有钱，但有人愿意请，他们愿意捧场就是了。
这家酒店在考试场地内，往窗外望去能看到附近葱郁的树木。出校考试的地点总是很偏僻，祝戈习以为常。
在车上听说酒店的房间很难抢，祝戈没往云航的方向想。
敢情燕父都安排好了。
老师跟学生讲完注意事项，让学生回房间休息。
比赛在明天早上九点开始，选手提前来是为了熟悉环境，为明天早上的考试养精蓄锐。
穿着得体的服务员在前面带路，还有服务员在后面帮祝戈和严言提行李，两位服务员态度友好，礼貌周到。
考虑到他们在今晚住一晚，祝戈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书包。
书包里装了换洗的衣服和简单的牙膏牙刷毛巾。
严言带的东西比祝戈多。
严言带了一个20寸的小皮箱，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严言不喜欢用酒店的东西，他喜欢自己带。
他的东西都是自带的，从便携的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到带牌子的毛巾和床上四件套，再到身上穿的衣服和喷的香水，把洁癖发挥得淋漓尽致。
祝戈和严言一个地儿，燕父给他们开的应该是考点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进入房间后空间宽敞视线开阔，温泉泳池阳台露台酒柜等一应俱全。
可惜的是，居然只有一张床。
这意味着，严言和祝戈要睡在一张床上。
诚然，这张床极大，祝戈和严言一人占一半，中间塞两个人都没问题。
只是严言看着这张床陷入沈思。
他有点后悔为了观察祝戈选择住在一起了。
以往严言宁愿自己出钱订更好的房间单独住，也不会选择和人睡一张床。
他当时抱着了解对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念头，跟祝戈一个房间。
现在，严言不敢深想他和祝戈睡在一张床上会有多奇怪。
来都来了，严言劝自己。
就当是为了解对手做的牺牲。
“你要睡哪边？”严言打开小皮箱问祝戈。
服务员再三嘱咐有事让他们帮忙后终于走了，房间只剩下祝戈和严言两人。
“我都可以。”考虑到严言的洁癖，对房间的要求更高，祝戈主动说，“你先挑吧。”
“让你挑你就挑。”严言把湿纸巾拿来擦沙发，拿干纸巾再擦一遍，这才坐下来。
祝戈没拒绝，随便指了指床的左手边，严言右边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那我睡左边。”
严言把箱子打开，拿出他带来的生活用品。
祝戈惊讶：“你带这么多东西？”
“我喜欢。”严言瞄了一眼祝戈的书包，看他的皮箱不太爽，为什么感觉他输了？
祝戈闻言不再说什么，他凑合一晚上没事，严言肯定想怎么来怎么来。
他们下午出发，来到考场时天快黑了。
老师在车上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他们只需要晚上看看考试地方，第二天考完试就好。
“我先去洗澡了。”祝戈对身上的气味比较敏感，和一群人挤在一起免不了染上味道。
严言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有点别扭。他的耳垂莫名发烫，低低地说了一声：“去吧。”
他原本要刷刷竞赛题静心，馀光看到祝戈拿衣服进入浴室，水声不大，严言却听得清楚。
严言感觉他有点奇怪，他居然看不下题目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严言打开手机，久违无所事事地刷起视频。
严言才发现，以前鬼迷心窍收藏祝戈弹钢琴的大多数视频都被删掉了。严言当初为了解祝戈，专门建立一个名叫祝戈的收藏夹。
现在视频消失，他莫名地不高兴。
可能他的收集癖犯了，严言想。
严言把蓝牙戴上，企图遮过浴室里的水声，他的指尖不受控制点进祝戈仅存的视频里，点了保存。
严言在发呆，等钢琴声和水声停止，严言突然惊醒，他已经循环好几遍了。
严言想，他这是怎么了？他明明不喜欢钢琴，欣赏不来，一定是因为祝戈是他勉强承认的死对头。
严言低头看，他的总浏览次数自动跳出，加上以前的关注一共看了十五遍。
祝戈走出来后，严言条件反射地关掉手机。
祝戈擦了擦头发，看严言的表情有点奇怪，问：“你怎么了？脸上都有红。”
“没什么。”严言指责房间的空气流通太差，“肯定是房间太闷了。”
“用不用我开空调？”祝戈闻言拿起遥控器。
“不用！”严言出口拒绝，脱口而出，“我要去洗澡了。”
“那你去吧。”祝戈闻言拿吹风筒吹头发，严言本没想洗澡，话一出，他只能认命地拿衣服了。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绝对不能在对手面前低头。
严言慢悠悠地挑衣服，像故意消磨时间一样，祝戈发出疑惑，“你找衣服怎么找那么久？”
“好了。”严言想，浴室里的水汽应该散得差不多了。
他路过祝戈身边，祝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严言的脑袋空白一瞬，差点同手同脚。
可恶，就他和祝戈两个人，祝戈用那么好闻的洗发水干什么？！
他馀光匆匆扫了一眼祝戈。
祝戈带了一套家居服过来，他穿着家居服，领口露出大片的锁骨，坐在位置上吹他的黑色长发。
等进了浴室，严言站在原地想，泼出去的话还是泼了吧。
浴室里怎么祝戈的洗发水气味似有如无，萦绕在严言的鼻尖。
严言早已取下黑框眼镜，他往镜子的方向一看，泛红的脸颊和耳垂暴露在灯光下，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