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
祝戈的流感完全好的时候, 学校热闹的冰雪节开幕仪式已经过去了。
祝戈不免为身体素质烦恼，他太容易被流感打倒了。
燕凉丶顾满山丶纪嘉等没有患上流感，而他因为流感难受好几天, 错过学校为学生下的雪。
他周一周二没去学校, 还在休息，周三好得差不多才返校。
燕凉捏着手机若有所思：“就这么想看雪？”
祝戈摇头, 他也不是很想看。
他的身体素质太弱了, 因为这种原因去不了，让祝戈有点不高兴。
他需要坚持锻炼才行。
燕凉看祝戈裹在大衣里, 给他递围巾丶手套还有帽子，好一番打量祝戈才满意了。
很好, 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不能被风吹到。
“行了, 你还是多点衣服, 多休息，学校这几天很冷。”
“要是真想看雪，这个简单，你先把你的免疫力养回来。”
祝戈点头，一身严实地去上课了。
祝戈久违地遇见林潇了。
林潇：“听说你患上流感了，怎么样了？我也患上了！比你还早, 我差不多在家待了一周！”
“我病了三天。”祝戈说。
“我们简直是难兄难弟。”林潇拍了拍祝戈的肩, 脸上做了哭泣的表情, “居然错过冰雪节的开幕式了，我说学校能不能给点力再来几次人工降雪。”
“应该不会。”祝戈分析说, “人工降雪的成本高, 校方不会花那么多钱降雪制冰的。”
“唉。”林潇叹了一口气，“这流感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这个时候来，我真是服了。”
林潇突然想起什么，问：“话说，你这次数学竞赛区赛感觉怎么样？”
祝戈：“还行。”
林潇：“成绩大概什么时候出来？”
祝戈算了算日子，他上周周三去比赛，今天已经周三，刚好一周。数学竞赛的卷子不多，批改起来难度不大，好像今天就能出来了。
“好像是今天。”
“好像？”林潇一听，眼睛都快瞪起来，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今天什么时候？”
“下午吧。”祝戈记得出成绩的时间。
明明出成绩的是祝戈，林潇看起来比他紧张关注多了。
“你这么厉害，肯定能获奖，我还以为能见证出成绩的时刻呢。”
祝戈不太理解：“一个比赛而已。”
“你不懂，要是进入国赛，学校会给你们拉横幅。”林潇幻想起来，“到时候你的名字挂在学校门口，那可真是太威风了。”
祝戈对此并不在意。
祝戈下午遇到严言来找他。
严言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散漫插着兜来找祝戈。
“你的流感还没好？”他看到祝戈身上穿得格外严实，戴口罩，脸色显然比去比赛时苍白，要说出来的其他话咽下去，皱眉问。
“好得差不多了。”祝戈的声音从白色口罩中传出来，“你来找我干什么？”
“成绩出来了。”严言的声音有些别扭，“我来恭喜你。”
“恭喜我？”
严言一听，祝戈肯定没有查成绩。也是，他生病了。严言勉为其难体谅一下对手的不上心。
他没好气地说：“是啊，恭喜你，又是第一。”
祝戈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
严言能说他对祝戈的实力有认知吗？绝对不能！等下他太过骄傲了怎么办？
严言一脸不屑：“我是第二，你不是第一那我看不起你。”
底线一降再降，开始说比过祝戈，现在严言觉得如果不是祝戈，那更不行了。
“你快点查一查。”合着他拿到成绩单就来恭喜祝戈，祝戈还没在状态。
成绩单要上官网查，祝戈输入他的准考证号和密码，很快跳转出来他的成绩。
第一，只扣了两分。
“怎么样？”严言不太能从祝戈的表情里看出考得怎么样，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忐忑，要是祝戈没考到第一他还来恭喜他，他是不是还得安慰祝戈？
严言觉得他不擅长安慰人。
祝戈顿了一下才说：“是第一。”
严言听后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不爽了。他刚刚怎么回事，到底在担心什么？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好了，祝戈果然是他的对手，这次他再再再次被祝戈压一头。
“我这句恭喜果然没说错。”严言指着手机，“老师让我们填分数了，记得填。”
严言挥挥手，离开了。
严言成绩刚出，罗烟裙就知道他的成绩了。
她又去问老师了。
奇怪的是她宁愿问老师，也不愿意亲口问他。
“回来严家一趟。”罗烟裙说，“你父亲从研究院回来了。”
严言无所谓地收到，父亲回来也不过跟他念叨科研上的东西，问他最近有没有上心，是不是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祝戈把成绩上报给老师，老师回覆收到和笑脸。
他刚想把手机黑屏，燕凉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燕凉：考得怎么样？
燕凉参加的比赛只多不少，真不知道燕凉那么关注他的比赛干什么。
祝戈回覆：还行。
燕凉琢磨着还行的意思，看来哥哥考得还不错。
燕凉：刚好，我会给哥哥一个奖励。
奖励？燕凉当在哄小孩？
祝戈问：什么奖励？
燕凉：你明天就知道了。
燕凉：考得好，就是考得好的奖励；考不好，就是安慰你的奖励。总而言之，都是奖励。
祝戈看着这段话，心想燕凉这算什么啊？真的把他当小孩子哄了？不过是一个比赛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祝戈：我不是小孩了。
燕凉：别人有的哥哥也会有的。
燕凉：哥哥当然不是小孩了。
祝戈不打算回他了。
他低垂眼眸，眼睫毛落下一层阴影，突然发起呆来。
祝戈想，可能是最近生病了，他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转移，特别是遇到燕凉。他的举动和话语总是太亲昵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祝戈不知道。
他们一开始明明不熟悉，燕凉甚至对他有敌意，现在能一口一个哥哥叫了。这声调戏的哥哥喊着喊着，燕凉还真喊顺口了。
祝戈不清楚燕凉说的惊喜是什么，他打算抛在脑后，不再想了。
回公寓的时候，祝戈久违地遇到顾满山了。
“好久不见。”顾满山跟祝戈打招呼，“穿这么严实，果然是得到教训了。”
祝戈见到顾满山了，就想起顾满山城北的项目，主动问：“确实很久没见了，你最近在干吗。”
顾满山挑眉，没想到祝戈会主动询问，他的眉眼里透露着疲惫：“主要是在忙公司的事情。”
“城北那个项目？”祝戈单刀直入。
顾满山怔了一下，点头：“：对，怎么，燕家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祝戈摇摇头：“不清楚。”
“还在考虑，有待观望。”祝戈提醒，“你们要做好调查。”
顾满山不笨，若有所思，祝戈是想说些什么？
这个项目有踩雷的地方？
说实话，这个项目顾满山在努力争取，顾家很多人想趁机下手，包括他野心勃勃的大哥。
如果拿下这个项目，基本可以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
祝戈点到为止。
他不能直接告诉顾满山，他知道项目在未来会翻车，不能拿下。
祝戈跟顾满山提了一下，他们便道别后离开了。
祝戈的成绩报上去后，晚上老师就统计了人数，然后发布喜讯通知。
祝戈和严言成功进入国赛！
比赛虽然不能保送，但含金量绝对不低，在荣誉证书上都能拿出来好好吹吹。
获奖通知一发出，许多人来恭喜祝戈。
祝戈一刷新，立刻收到不少人的道喜。
严言：看来我们还要继续去参赛了。
严言再次下发挑战宣言：我下次一定会努力打败你的。
梁益清则是真心实意地恭喜：恭喜小戈成功进入国赛，希望小戈再接再厉，勇创佳绩。
纪嘉发了好几个可爱小熊竖拇指的表情：学长好厉害我也要向学长学习。
顾满山发的就简单粗暴：邻居真实力，恭喜了。
除此之外，祝戈还收到林潇和其他人的贺喜。
林潇：祝哥牛逼！我就知道你肯定行，这下要走出省了。
刘嘉欣：恭喜恭喜。
……
祝戈对他们一一回覆。
—————
祝戈第二天应老师要求去学校，荣誉证书已经下来了。
老师告知祝戈和严言寒假需要去集训一个月，他们要早一点来学校，老师会给他们详细地说这件事情。
等祝戈步行到学校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学校怎么冷这么多了？
他想起燕凉昨天说，让祝戈一定要记得多穿衣服。
祝戈庆幸他穿的衣服够多。
祝戈走到门口，才后知后觉不对劲起来。
他短暂地呆住了。
从祝戈的视角看去，整个学校落满了雪花，银装素裹。
红色的旗子挂在门口，在一片白色中格外显眼，让人进门的第一眼都会注意到。旗子上写着：热烈祝贺祝戈和严言同学进入数学竞赛国赛！
祝戈有些楞楞地走进学校。
来得早不仅是祝戈，还有其他同学。圣伽乐贵族学校看到学校再一次降雪都乐疯了，不少人在玩雪。
学校的降雪来得太惊喜了。
祝戈看向学校四周，学校真的是一片白色，有工作人员在持续不断地降雪施工。
这就是燕凉所说的惊喜么？
祝戈的心脏突然跳的有点快。
手机里响起电话铃声——是燕凉打来的。
祝戈接通，燕凉蕴含笑意的声音传来。
“恭喜哥哥获奖，我专门给你制造的惊喜。
“一场为你下的雪，够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