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不仅燕凉和梁益清知道,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严言都知道了。
下午上课时，严言和祝戈凑巧是一节课。
严言走进教室，看到第一排的位置找到祝戈, 径直坐到祝戈身边。
“好久不见, 最近有没有在好好学习？”严言一开口说话就是相当熟悉的味。
祝戈点头，学习他当然没有落下。
祝戈知道燕凉假期期间就在覆习本学期的知识, 祝戈从公司忙碌的状态中调整, 每天挤出时间学习输入。
真不知道，燕凉顾满山梁益清纪嘉严言等到底是怎么一边管理家庭事业一边学习的。
他们应该很久以前就学过了, 但同时兼顾可费神了。
严言装作不经意地问：“最近我听到一个传言，是关于你和纪嘉的, 是真的？”
祝戈不禁感叹八卦的传播速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算是, 但不太真。”
“他真的在追你？”严言自然知道纪嘉送小礼物给祝戈。
当时严言没放在心上。毕竟很小的礼物, 他想送轻而易举。
现在回味过来，这哪是纪嘉顺便给祝戈的礼物，明明就是不怀好意。
“他是这么说。”祝戈不好回答，纪嘉的态度有点闹着玩又有点真，他看不懂纪嘉的想法。
虽说纪嘉平时爱搞恶作剧围观吃瓜凑热闹，但自身的情感问题上那是干干净净的。
“不管怎么样, 还是不要谈恋爱了。”严言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已经高二快高三了, 你还要申请国外的好学校，这个关键的时刻不能掉链子, 不要因为其他人分心。”
严言第一次感谢他的父母, 也是他们，他才能如此熟稔地把禁止早恋的话说出口。
祝戈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劝不要早恋。
“我不会早恋的, 你放心。”祝戈补充说，“而且我已经19了，也算不上早恋了。”
严言严词拒绝，拿出教导主任的姿态：“只要在高中影响学习都算早恋。”
“你想想在高中谈恋爱的能有什么好结局，是不是毕业季就分手？是不是还会影响你的日常？是不是还会为他的一举一动分神？”
祝戈不得不说：“我不会谈的，你放心。”
严言放心了不少，说：“放心，要是他来烦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劝他，不要打扰你学习。”
祝戈忍不住为纪嘉默哀，严言的打击早恋话语真的很有一套。
祝戈直起身子，突然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严言一听，直起腰板：“想问什么就问，能回答的绝对回答。”
祝戈按照梁益清和纪嘉的记忆特征描述着：“你小时候有没有记忆很深刻的事情，影响到你现在，就是让你现在还能回想起来的人。但是你现在记不清他的脸，也找不到他的信息的。”
严言一楞，还以为祝戈要问什么，没想到问了个很遥远的问题。
“我想想。”严言以前那是天天被培训训练，送去各种培训地点，遇到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记得？
不，说起来，他真的记得一个人。
“我记得有个人当过我的家教老师，很年轻，大概男大学生吧，还挺好看的。”严言描述起来不禁懊恼，他说人家的脸干什么？
不过严言记不太清了，只有一个模糊好看的影子。
“他特别厉害，是我以前的偶像来着，说我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科研学者，我也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祝戈眉心一动：“有什么细节？”
严言不知道祝戈问这个干吗，但还是努力回想：“他就给我当了半年家教，他是我唯一不那么讨厌的老师，对我特别好，严厉但温和。不过后面他离开了，我打听过他，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了。”
各方面的信息都对得上，祝戈的心落到实处。
看来，他的猜测多半是真的。
最后剩顾满山，祝戈猜测和洋娃娃有关。
但人可以变成洋娃娃么？
也许别人不可以，但他都能穿书了，说不定呢。
他这段时间找人询问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一无所获。
祝戈想，是该问问燕赵了，或者让燕凉帮忙打探一下消息了。
只要得到亲生父母的相关信息，祝戈基本可以拼凑出大致的经过。
祝戈对严言说：“好了，谢谢你。”
“怎么问起这个？”严言不太能理解。哭得他以为祝戈要问他学术上的事情，已经在想能不能回答上来了。
“好奇而已。”祝戈回答：“我只是发现，顾满山梁益清和纪嘉都有一个记得特别深的人，就想问问你有没有。”
难道祝戈会对他的事情好奇，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严言自然不多问了。
祝戈晚上回公寓，没多久就被燕凉上来敲门了。
燕凉靠近祝戈，委屈地说：“哥哥，明天纪嘉还会去找你，你一定不能收下他的礼物。”
纪嘉以前还不是仗着祝戈是他的学长，加上还是小时候的玩伴，才能把礼物送到祝戈手里的。
这次没有其他关系的掩藏，燕凉绝对不同意祝戈收下。
“我知道。”祝戈自然知道，礼物是绝对不能收的。
“我去找纪嘉问了，他说就要送你，我好生气。”燕凉说着说着就抱住祝戈，燕凉的拥抱是越来越熟练了。
好在燕凉松得快，祝戈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我明天会跟他说清楚的。”祝戈揉揉眉心，感觉难办。
祝戈不是没有被人追过，但追他的人遇到他的冷淡，基本胆怯了。
一些胆子比较大追祝戈时间长的人，在祝戈完全拒绝礼物邀请的情况下做不了什么，自然退缩了。
后来想追祝戈的人只敢远远地看着祝戈，望而却步。
高岭之花不是谁都可以摘下的。
何况这朵花，生在雪山之巅，本就是隔绝他人。
但纪嘉和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纪嘉脸皮厚，不是祝戈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不知道拒绝有没有用。
晚上，顾满山给祝戈发来信息。
顾满山：洋娃娃，我想找你约拍照片，校园风格的，怎么样？
顾满山：我最近有了新灵感，校园背景下一定会把你拍得很好看。
顾满山：你忙不忙，早上要不要搭我的机车，有时间的话我明天去找你。
祝戈想起楼下死皮赖脸躺在他家客卧的燕凉，发送信息：算了，燕凉还在，他的司机会送我和他去。
顾满山表示遗憾：太可惜了。
他好久没有和祝戈一直骑机车了，真是想念啊。
想念一起吹风的感觉。
祝戈：拍照的话，我下午有时间，你可以来找我。
顾满山面露笑容，打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明天去找你。
自从拍人后，顾满山可算是get到拍人像了。他上次拍完祝戈那一组照片，楞是做成屏保，手机屏保电脑屏保全都安排了。
顾满山越看越满意。
祝戈不做模特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算了，祝戈做他的专属模特缪斯就好。他可以为祝戈拍出更好看的照片，拍出更美的作品。
为祝戈拍出满意的照片简直是顾满山最开心的事情。
上一次拍的图片太完美了，无论在哪个角度看，都会遭到美颜暴击。
顾满山认为，这一定是发出去就有几十万点赞的程度。
这一次他要换一组风格。
祝戈今天收到的消息格外多，梁益清跟他说：小戈，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练琴，我觉得我遇到瓶颈了。
梁益清：我不知道找谁好，其他人好像都不太懂我。
祝戈想起顾满山的邀请：明天不太行，顾满山要帮我拍照，其他时间可以吗？
梁益清：当然可以了，以小戈的时间为准。
梁益清：顾满山怎么又找你拍照了？
祝戈：他说有了新灵感。
梁益清：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其实也会拍照的哦，下次我约小戈拍。
祝戈：有时间的话可以试试。
梁益清：好了，小戈早点睡觉，对身体好。
梁益清：晚安。
祝戈回了一个晚安，今天的消息算是恢覆完毕了。
梁益清发完晚安，却没有入睡。
他要开始重新续上当初的晚安和早安，在潜移默化中，让祝戈习惯他的存在，沈溺在他的温柔下。
以朋友的名义靠近他，在习惯下有他的存在下，再告诉他的心意。
急不得，急不得。
优秀的猎人，是要有耐心的。
梁益清可不知道，祝戈的公寓里还住着一个燕凉。
情敌已经住进心上人内部客卧了。
祝戈跟他说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事情，燕凉楞了，然后说：“我有时间查一查，怎么突然好奇了？”
“就想了解一下。”祝戈说。
燕凉在查资料中，更深地了解到祝戈以前的事情。
祝戈是弃婴被祝灵捡到领养，不敢想象他安全地成长到现在，到底吃了多少苦。
没遇到祝灵的时候会哭吗？会饿吗？祝戈的父亲怎么舍得丢下祝戈。
祝戈小时候这么可爱，谁看到心都要化了，怎么舍得。
燕凉以前没有感觉，现在喜欢上祝戈。突然被祝戈提起，祝戈到底是关注着。燕凉忍不住为祝戈难受。
亏燕凉曾以为祝戈过得真好，有父亲宠爱，不用被逼着学习，简直是天生赢家，他的对照版。
现在也不见得。
“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去查。”燕凉揽住祝戈的腰。
“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