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梁益清和祝戈对了一下时间, 周三中午他们约好在一起练琴。
祝戈今天不知道纪嘉会不会来找他，早上去上课多少忐忑了一下。
祝戈到教室比较早，坐在第一排。他习惯性看了一眼抽屉, 发现里面有一本书。
祝戈打开纸条, 纪嘉在上面写了话：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笔记，学长你一定会喜欢的！
纪嘉又换法子了。
好在这次没有明目张胆。
祝戈打开精美的信封, 里面有一张纸, 确实是纪嘉的课堂笔记，有这门课的整张知识点思维导图。
真是, 祝戈叹了一口气。
纪嘉到底怎么样才减少送点东西给他。
祝戈不知道，纪嘉为追个人累死了。
他第一次知道, 追人有真多学问。
研究了很久，终于打算从祝戈的学习上出发。
没有人会拒绝促进学习的礼物吧！
可惜他不懂, 祝戈不仅早就学过了, 还学得不错。
但纪嘉才高一，不知道怎么接触到现在的知识了，只能说纪嘉提前学习过了。
严言来到祝戈旁边坐，看到祝戈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警报声拉响。
纪嘉不会直接用情书表白了吧？
“谁送的？”严言抿着薄唇问。
祝戈回答说：“纪嘉送我的课堂笔记。”
严言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说：“我在你旁边你可以问我, 他来给你指导什么, 我记得他的排名比你还低吧？”
严言这话说得直白扎心, 要是被纪嘉听到可不得气死。
这是心意的问题好不好？！
祝戈：“算了，随他吧, 只要不是贵重的礼物就好。”
比起前一周纪嘉送的小礼物, 这些学习笔记祝戈能接受多了。
不过还是要劝劝纪嘉，太浪费时间了, 祝戈还不需要。
“他怎么总是打扰你学习。”严言对纪嘉非常不满意。
纪嘉真是，每天吸引祝戈的注意力，简直是不自量力！
纪嘉看轻他，他严言还在祝戈旁边呢！有他在，祝戈学习上不懂的问题可以问他，他肯定能解决。
中午，祝戈去琴房找梁益清。
梁益清已经约好琴房了，在琴房等祝戈来。
祝戈刷卡进去，梁益清坐在钢琴上转过来，微微一笑：“小戈，你来了。”
梁益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微微褶皱衬衫，衬衫上别着一块较小的蓝宝石，西裤，他每次见祝戈，打扮得跟贵公子一样。
祝戈单刀直入：“你说遇到了瓶颈，有什么问题？”
梁益清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有点懊恼：“我最近的状态不怎么好，总是进入不了状态。”
“这样啊。”祝戈想想，状态不好确实是个问题。
梁益清接着说：“然后想让你陪我练练琴，弹一弹之前的曲子，也许我就有状态了。”
难道梁益清被他突然弹出来的曲子影响到了？
有可能，祝戈想，如果他是梁益清，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为什么祝戈能弹出这首曲子。
祝戈总不能说，他们生活在一本小说中吧？
梁益清可能是陷入思维怪圈，祝戈闻言说：“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
梁益清定定地看着祝戈：“是啊，最近有一个困扰，我总是想不明白，但现在我不想想了。”
“你陪我弹弹琴，说不定就好了。”
看来梁益清被烦得不轻，祝戈坐在一架钢琴旁边。
“你想听我上次弹的曲子？”
“对。”
梁益清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想了解什么？
祝戈扫开思绪，认真投入弹琴，没有注意到梁益清异常专注的神情。
熟悉的旋律响起，让梁益清像回到当初阳光斑驳的日子，他听到隔壁传来动人的琴声。
祝戈的琴声会给他力量。
似乎在困难面前，都不算什么。
和曾经听过的风格几乎一模一样。
一曲弹完，梁益清不吝啬于掌声和赞美。
祝戈有点失神。
在f4等人有一些意识的情况下，不告诉他们，是否过于自私了。
他们不理解这是小说世界，多出来的记忆像人生中被迫中断的旅行，被遗憾在记忆的尘埃中。
就连和他们有过记忆的本人，都记不太清楚了。
这样…真的好吗？
祝戈陪梁益清弹了一会琴，分别时，梁益清分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会去德国读大学了，你会忘记我吗？”梁益清这样问，似乎是不经意的。
祝戈摇头：“不会的。”
“那就好。”梁益清轻轻笑了。
晚上祝戈收到顾满山的返图。
顾满山：怎么样？我拍得好看吧，校园气息满满，发出去学校的校草非邻居莫属。
祝戈点开看了一眼，顾满山发的图片确实好看，高清青春，青春洋溢，校园气息满满。
祝戈不太懂摄影，但顾满山拍得好看是真的。
祝戈：好看的。
当晚，顾满山马上把这一组图发了朋友圈。
燕凉看到，抱着枕头敲了祝戈的门。
燕凉最近越来越有理由了，楼下有大公寓不住，偏偏喜欢睡在祝戈公寓的客卧里。
祝戈打开门，燕凉的视线忍不住被祝戈宽大的领口吸引住了。
祝戈的居家服上面的纽扣没系，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再往下，燕凉没敢看了。
“怎么了？”祝戈重覆问了一遍。
燕凉才猛然回神，幽怨地看了一眼祝戈。
“我看到顾满山发你的图片了。”
祝戈没关注朋友圈，倒是不清楚。
“哦，他给我看过图片了，就是昨天拍的。”
燕凉磨了磨牙：“他怎么总是来找你拍照。”
虽然拍得还不错。
他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但每次看到顾满山喊祝戈专属模特时，燕凉都不舒服。
什么专属，祝戈才不属于他呢。
现在就过分了，直接喊祝戈叫作洋娃娃。
洋娃娃也不是他的洋娃娃好吗？
还有论坛的人，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怎么叫作拍照像男朋友视角拍照？什么叫做镜头还有感情的？
什么叫作天造地设的一对？什么叫作祝戈在对镜头笑？
顾满山拍的什么心意燕凉就不说了，能不像男友视角吗？
就一张图片怎么能看出有感情了，不就看摄影师的技术？
还有天造地设的一对，顾满山就是个死直男，怎么配得上他家哥哥。
祝戈对镜头笑难道不是镜头感比较好？拒绝恋爱脑话语，燕凉逐一反驳。
“哥哥，我以后也会学拍照的。”燕凉为那句男朋友专属耿耿于怀。
好啊，男朋友必须会拍照对吧，那他以后学就好了。
反正哥哥以后的男朋友必须是他。
“哥哥，我有正事的，你要问的事情有眉目了。”燕凉把一堆材料从文件夹里拿出来，递给祝戈看。
“怎么样？”祝戈问他。
燕凉把文件夹拆掉，打开里面的文件，说：“有点奇怪。”
“嗯？”祝戈语气上意外地平静。
“你看看。”燕凉把材料递给祝戈。
“按照父亲的话说，你的母亲捡到你后去询问是否有人领养，得知父母去世亲戚不愿意收养才愿意养你。”
“可是我去找你父母去世的消息，发现你的父母的新闻很难找了，我还找不到你那家亲戚的消息。”
死无对证，没有任何能了解的地方。
虽然燕凉不知道祝戈问了干吗，但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燕凉继续说：“他们就跟杳无音信了一样，再仔细查了查，仅有的亲戚都去世了。”
燕凉说到这顿了一下。
亲生父母的家庭也没了啊…燕凉害怕祝戈难过，一直注意祝戈的表情，好在祝戈的神情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信息太过久远，你母亲当时待的地方闭塞，侦探尽力查了，村户记得这户人家说不要孩子了。他们以前有过孩子，不过夫妻俩出意外前就溺水死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你母亲的住所并扔在门口的。”
燕凉查了查，发现真是疑点重重。
但纠结没必要，祝戈被祝灵领养，健健康康地长大到现在。
祝戈能长大到现在真不容易。
祝戈心里思索得更多了。
这样解释，祝戈想得通了。系统不能只手遮天，能做到完全掩盖一个人的痕迹。
如果他是身穿，这户人家刚好去世，亲戚的寿命刚好不太长，系统就有理由为他做伪装了。
祝戈基本理清楚思路了。
燕凉看祝戈似乎在发呆，轻轻地牵起祝戈的手，蹲下来看来：“哥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祝戈看了燕凉一会，没有说话。
燕凉能看出来，祝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
祝戈还在考虑，是否要把他的来历告诉燕凉。燕凉不是局外人，但燕凉可以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祝戈还在犹豫，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燕凉没有逼他，可能是刚知道祝戈太过久远的事情，他柔和了语气：“哥哥什么时候想告诉我，再告诉我，好吗？”
“嗯…”祝戈回到亲生父母的话题上，“不用再打探他们的消息了。”
“好。”燕凉补充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哥哥的家人，父亲也会在保护你的。”
“我知道。”祝戈有点无奈。
燕凉总是把他当成小孩了，每次都在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