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包子真香 “姐，你以后要是开饭馆，卖……
赵春芳自知理亏, 开始后退，眼神闪烁不定，但身后已经被高壮仆役堵住了退路, 根本无处可逃。矮胖仆役上前一步, 将她的火折子从她手中一把夺下，笑眯眯道：“你今天的账, 咱们跟你算算清楚。”
第二日, 日头才刚刚升起, 一个挑着担子的村民经过庄稼地, 隐约听到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他猛地停下脚步, 四下张望, 走进庄稼地吓了一跳, 竟然有个人埋在松软的泥土里。
她像个萝卜插在了地里，只有头露在外面, 头发散乱, 满脸泥土，滑稽又可怜。
他定睛一看, 这不是村里的赵春芳吗？
她眼神空洞, 嘴里喃喃自语, 模样恍惚，仿佛中了邪。村民扔了锄头，奔去叫来附近地里的人，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挖了出来。赵春芳被挖出来后, 浑身瘫软在地, 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神情中满是恐惧和茫然，嘴里不断念叨：“鬼……有鬼……鬼来了……”
周围的村民面面相觑, 有人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埋在这？”
“这是之前挖出过死人的地方吧……”一个年长的村民带着几分忌惮低声回道。
围着的人议论纷纷，渐渐地，一股寒意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赵春芳的神智明显不清，她从被救出来之后就没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覆喃喃着“鬼”字，脸上写满了惊惧，模样引得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怕是‘死人田’作祟啊，赵春芳这是中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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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舒上午出门准备去集市买些肉，到了村口，见几位村中大妈聚在一起，正聊得热火朝天。
“你们听说了吗？今早赵春芳被人从地里挖出来了！出来后整个人都中邪了，神志不清，真是邪门啊！”
柳叶舒脚步微顿，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却听到有人朝她招呼：“哎，柳姑娘，你听说了吗？赵春芳昨晚出事了！”
柳叶舒停下脚步，杏眼圆睁：“怎么可能？昨天下午她还在晒场污蔑我家地里不干净，不让粮商收我们家的麦子。说什么……“死人田”之类的，看样子可精神得很。”
大妈们听了这话，神色各异。
“昨日我们家的麦子卖完后，我和爹早早就回家了。王婶儿，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记得的呀。”
王婶的被点了名，回忆了一下，点头：“这倒是。”
“常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赵婶前些日子到处散播鬼神之说，该不会是被这些话反噬了吧？”
大妈一边剥蒜，一边努了努嘴：“赵春芳平时可没少说你家田有鬼。”又问，“你家挖出的那具尸体，后来可有人去官府认？”
柳叶舒摇头：“这我们就没有关心过了。我爹说，晦气的事儿，还是少掺合。”说罢便提着篮子准备走。
“又去赶集？听说你们家的地今年收成好得不得了！这麦子卖了不少钱吧？”
柳叶舒面色如常，回头笑道：“卖麦子么，也就是那样，大家今年都丰收，我家也没什么特别的。至于钱嘛，日子照过，哪有多少大赚的。”
见大妈们还想再追问，柳叶舒不着痕迹地转身：“我还有事，先去集市买点东西，回头再聊。”她礼貌地告辞，提着篮子继续朝集市方向走去。
她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背后那些低声议论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背影。
本约好下午去看看赵春芳的几人，听了柳叶舒的话，纷纷找理由下午有事，剥完手里剩下的蒜便脚底抹油，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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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集市回来，柳叶舒琢磨着蒸点包子。
来到竈房，倒了一大碗小麦粉在面盆中，加清水后，用手一点一点地揉，面团逐渐变得光滑柔软，弹性十足。
柳叶翎见家里炊烟起，进门便喊：“姐，我来帮你！”
“好，你劲儿大，来帮我揉面团。这面团要多揉一会儿，才会筋道。”
等面团揉至光滑柔韧，她轻轻捏了一块，放在手心感受了一下弹性，朝柳弟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拿了一块湿布，盖在面盆上，让面团静静发酵，等待它慢慢变得蓬松。
趁着面团发酵的时间，柳叶舒开始准备包子馅。她将从集市买回来的肉仔细剁成肉末，切得细腻均匀，肉香随着刀落下的声音一点点散发出来。接着，她拿出了从自家菜地里摘的葱和姜，将它们切成碎末，细细拌入肉馅中。
接着，往肉馅里加入了少许酱油丶盐和调料，调味料的香味和肉香一融合，整个厨房便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翎儿，再来帮我拌个馅儿，这馅儿要拌得稍微湿润一点，包子汁水多了好吃。”
等到面团发酵得差不多了，柳叶舒将发面团取出，搓成长条，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剂子，将小剂子揉圆，搟成薄薄的圆形面皮。
她拿起一张面皮，放在手心，舀了一勺肉馅放在中央。手指将面皮包裹住肉馅，边捏边转，转眼间，包子的褶子宛如绽开的花瓣成型。
将包子一个个整齐地摆在蒸屉上，大火烧水，过了大约一刻钟，柳叶舒揭开锅盖，蒸汽伴随着香气扑面而来，包子已经变得白白胖胖，个个圆润饱满。
柳叶翎在一旁看着都快流口水了，咬了一口被馅儿烫得嘶嘶哈哈，嚼出个香味儿便吞下去，还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
“你慢点吃，刚才说什么，没听清。”
“姐，你以后要是开饭馆，卖不完的包子能都给我吗。”
柳叶舒听清后笑得眼泪快出来了。
吃完包子，她洗了手，拿起扫帚和簸箕，走到了后院。
后院里，鸡们正三三两两地在泥地上刨食，发出轻快的“咯咯”声。鸡舍旁边堆满了杂物，地面上也有些粪便，显得有些凌乱。
她走进鸡舍，她一边扫一边想着，随着鸡群的增多，原本的后院确实有些拥挤，若不赶紧为这些鸡腾出更大的活动空间，恐怕会影响生长。
她直起身，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院外传来敲门声。柳叶舒开门，发现是王老汉在敲隔壁的门。
“柳老弟在家吗？我过来看看，今年秋收要不要帮忙？”王老汉嗓音洪亮，脸上的皱纹因笑容而显得格外亲切。
听见动静，柳父从屋里出来，笑着迎上前：“秋收的事倒还没细算好，不过你这心意，我可记住了！”
“王伯，您这次来的正好，我刚蒸了一锅包子，您先进来吃点热乎的。”柳叶舒笑着说道，她将手上的扫帚放下，快步走向厨房，端出了一盘白白胖胖的包子。
王老汉闻言，搓了搓手，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他大步走进院子，在柳父招呼下坐下，目光已经被那盘香喷喷的包子吸引住了。
柳叶舒将包子放在王老汉面前：“王伯，您尝尝，自家的小麦面做的包子，刚出锅，还热乎呢。”
王老汉笑呵呵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拿起一个包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咬了一口。
刚入口，王老汉的眼神就亮了几分。包子的外皮松软，咬下去后，带着小麦特有的清香，而里面的肉馅更是鲜美多汁。肉馅里夹杂着嫩葱和细碎的姜末t，调料恰到好处，肉香四溢，汁水也极为丰润，咬上一口，满嘴都是浓郁的香味。
王老汉一边嚼，一边忍不住点头：“哎哟，这包子做得真好！皮儿软乎乎的，馅儿香得很，哪怕是东市也没几家能做出这么好的包子啊！”
他一边夸赞着，一边三下五除二地把一个包子吃了个干净，紧接着又拿起第二个。
“尤其这面皮，怎么蒸得这么松软，这么香呢。”王老汉抹了抹嘴。
柳叶舒笑道：“应是自家的小麦粉细腻，蒸出来的包子也格外筋道。”
他咬下一大口，嘴里满是鲜美的肉汁，却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啊，这样的包子，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做得这么好。话说，舒儿，你现在在将军府上做事，怎么样啊？将军府那样的大地方，可比咱村里气派得多吧？”
柳叶舒笑意盈盈，温和地说道：“王伯，将军府上其实一切都好，多亏了您之前帮忙搭桥，说到底，还是得感谢您。”
王老汉吃着包子，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他轻轻咬了一口，又细细咀嚼了几下，才慢悠悠地说道：“我这几天也忙着秋收呢，天天跑地里可真是忙得很。话说回来，这包子倒是不错，方便携带，蒸好了一次能吃好几个，省得天天做饭那么麻烦。”
柳叶舒心里微微一动，附和着：“是啊，王伯，包子好带着，也顶饱，省了不少事儿。”
柳父原本笑着听着，但听到王老汉提到“卖包子”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想到柳家如今的身份，罪奴不能经商，上次的教训如今想来仍后怕。
柳父沈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话。如今粮食收成大好，家里也不缺钱，实在没必要动旁的心思。他用眼角馀光看柳叶舒，隐隐有些担忧，生怕她心里生出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