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盼的,盼着盼着就盼不到了。
某天御都传来一则惊天消息!
烛火摇曳,时值桃鸢舒服的躺坐在软榻上,冷琰坐在塌边,脸贴着她的肚子,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错过了玦,这次一定好好陪着鸢儿,亲自看着她孕育一个小崽子。
“狼崽子,你娘说你是狼崽子,快出来和父王打一架,看看谁能赢?”
桃鸢假装生气的踹了他一脚。
“他现在还没蝌蚪大呢!老子就想欺负儿子。”
“老子欺负儿子天经地义,就要趁小打,他真长成了狼崽子,那我那能打过他!”
“没出息!宝宝别怕,我现在就替你教训教训老子。”
冷琰急忙讨饶:“老子投降,怕了你们母子!再加上玦儿,你们有三人,我只一人,我又成了那孤家寡人哦!”
桃鸢开怀笑着,在他肩胛骨附近来回摩梭,似乎在找合适的位置:“这儿,得给你穿个洞,上个铁环,老娘心情好了把你锁笼子里,心情不好就每天牵着你到处溜达溜达,让那些大臣瞧瞧你匍匐在我脚边的样子。你纵是狼,也得乖乖当我的添狗。”她可是时常记得自己被他的狼牙刺穿的痛苦。
冷琰温温一笑:“鸢儿,什么是添狗?你这是同意和我回御都了!?”
可那御都里还有一位天下皆知的美人!
“琰,我问你。。。。。。”冷琰期待的看着她。
“我和司韶采薇谁更好看?”
“自然是你!”
“你不说没正眼瞧过司韶采薇么?怎知我比他好看?你的女人被别人占了,这你都能忍?你难道没有半点愤怒?”冷琰极不愿意听到采薇这个名字,还有那个登徒子,让他厌恶至极。
“我和邬君陌谁更帅?在你心里你是不是更喜欢那贼子,所以一直找借口不肯回都,否则怎能为了他刺杀本王,还把自己献给他!”
“冷琰——!我就知道这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否则你为什么要对他凌迟?”
“你心疼他了?”
桃鸢视线从他肩胛骨移开,茫茫然转头。
盖住两人心刺的那块布终于被掀开了。
“我心疼他怎么了?他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这个后来者又算什么!”
“后来者?!”冷琰气极,抓住她的下颌,强行把脸扭向自己,逼得桃鸢不得不与他对视。他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你不过是孤几百个女人中的一个,你以为你和她们有甚区别?你不过是孤众多玩物中的一个,孤现在心疼你,不过是看在玦的面子,孤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用尽各种心机就为盼着某一天能爬上孤的龙塌。。。。。。”
桃鸢憋的双眼通红,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她没有时间细想,只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被捏碎,她牙缝里挤出字。
“冷琰,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这个世间最大的渣男,你给我——”
她‘滚’字还未出口,狗突然狂吠,鸡鸭鹅不安的乱叫扑腾。眼见一只冷箭破窗而来,冷琰分辨身后声音,迅疾扑到桃鸢身上,抱着她滚落塌边。
不容她开口,箭雨如约而至,一队羽林卫迅速飞跃房前,砍断大部分飞来的箭矢。
冷琰把她包裹在自己的臂弯里,为她支起一顶穹庐。桃鸢回头,一支箭叉在他后肩处。
“你——”
“嘘!”他手指往前指了指。
两人根本不敢起身,慢慢爬行至柜子后面,缩作一团。有了暂避小窝,冷琰和桃鸢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冷琰拔下自己肩上的箭,甩出,熄灭了烛火,屋内漆黑一片,整个庄园的烛火几乎同时熄灭了,鸡飞狗跳之声不绝于耳。
“在那!”朴光鹰眼四下扫视,判断箭簇射来的方向,他手指远处一个小山坡。
另一队羽林卫快如闪电,疾风搬奔向山坡。
一波火箭袭来,庄园几处火势迅起。猪圈变成了斗兽场,一头猪的尾巴燃起了火,蹿出猪圈,疯了一样在庄园乱窜。
朴光一弓搭三箭,‘嗖嗖嗖’射出几箭,山坡攻势暂时弱了一些。
朴光顾不得其他,推开被射成刺猬的门,带来一个塌天消息:御王薨,掘即位!
“司韶贼子窃国!”桃鸢做了简易包扎,冷琰的肩头仍湿了一片,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眼神愤恨凌厉。
“请王和后立即上马车,即刻出发!”
幸得朴光早有准备,一行人套车上马,在暗夜里疾驰,远处沙沙作响,似有大批人马合拢包抄而来。
桃鸢掀开车帘,桃杏山庄火势渐大,已连成一片火海,她心里一阵委屈难过,泪流满面,经营一年多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了。。。。。。
冷琰把她揽在胸前:“鸢儿,孤会给你更好的!”
马蹄疾奔,路面颠簸,桃鸢感觉到他胸腔震动,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三面围拢的敌人越来越多,只伯拖山一面缺口,说是缺口,朴光对此地地形再熟悉不过,前面就是断崖,紧山就是进了口袋,敌人早已算准,就是要把你赶进口袋,赶上一条死路。
“进伯拖山!” 朴光下令!
***
蕉儿双眼红肿,似乎是哭过。她一直回避和王后对视。她端茶送水时极力端正姿态,但司韶采薇看得出,她在忍。
“蕉儿,怎么了?”
“回王后,无事,方才外头风大,迷了眼。”
“我问你的腿和手!”司韶采薇不悦,蕉儿自小陪她一起长大,如今也开始瞒事了。
她抓过蕉儿手臂,撸起袖子,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皮肤。
“是那个畜牲干的?!”司韶采薇心疼的抚摸着蕉儿的手臂,不敢用力。
“这后宫岂容那畜生为所欲为。桐儿——”
蕉儿普通一声跪下,哭成了泪人。
“王后您就别问了!蕉儿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只要您就能少受些折辱。”
“司韶家族怎么会养出这等无耻之耻!”宫中一片缟素,司韶羝却全然不顾脸面流言,搞莺莺燕燕之事。
采薇见蕉儿双腿打颤裤下殷红,命她扒开衣服,眼前景象简直触目惊心,蕉儿浑身上下被皮鞭打的遍体鳞伤,这个变态,他竟有如此癖好,司韶羝不敢在她那里肆意妄为,就拿宫女泄愤。一个轻灵的小姑娘被糟蹋成这样!
“司韶羝!当真不是人!”司韶采薇因痛恨而变得五官扭曲。
“王后切莫动怒。”
“桐儿她?并非家里有事出宫的把?”刚才她喊桐儿时意识到好几天不见她了。
“桐儿。。。。。。桐儿她被折磨致死。”
司韶采薇捶胸,她那个恨呀!恨冷琰薄情寡义!恨司韶羝胆大妄为!恨自己的父亲亲手把她送进了魔窟!
“我这个王后有何意义,徒遭天下耻笑!不如死了算了。”她拔下头顶一枚发簪,篡着凤纹,精美绝伦,寒光扫过尖尖的尾端,这世上美的物饰亦可杀死人。
蕉儿惊惶起身,握住王后的手。
“王后,千万保重,莫要如此自轻自贱,您是御国最尊重的王后。您还有王子,万要隐忍,您若去了,王子该当如何!当前必得保的王子无虞!”
“今日之屈辱必让那畜生百倍偿还!”
司韶采薇悲痛欲绝,但她不能死,她死了掘更会被肆无忌惮的利用!
***
虽是亲女儿,但后宫亦不得随意进出,如今宫内侍卫虽已换成自己人,万事还需小心谨慎。
下了朝,司韶丞相由宫人引着去往王后寝殿。王宫处处一片戚哀。
君臣有别,他是臣,采薇是王后,司韶丞相跪下行礼,但容不得说客套话,直奔主题。
“王后,丧期一过,不出一月便是掘登基大典。必要在掘身后刻上王族胎记,此事必得尽早!”
一想到这么小的婴孩被烙铁烫上一块标记,采薇的心都碎了。
“王后若不心狠,必会害了掘。他日刀剑加身,何如今日受点苦,成为名正言顺的御王。”
他虽不动声色罢免了不少官员,但有些官员一时动不的,以免引起朝堂动乱。他们身为肱骨之臣,或资历老,或敢谏直言,新王当前需要他们支持。
但御王薨一事疑点重重,御都议论纷纷,街头巷尾更有传言,新王血统不正。
今日朝堂之上已有老臣咄咄逼人,逼他交出遗诏,呈上虎符,新王当庭验明正身。
“杀了他!杀了他!”
司韶丞相自知王后说的是谁,司韶羝的如意算盘他早看透了,掘一个三四个月的小娃娃能做什么,不过是他的傀儡,司韶羝想在背后掌权,就他那两下子能有甚志气,满脑子只知道女人和珠宝。
“杀司韶羝容易,但当前必须忍耐,司韶羝手里掌着羽林卫,况现在是用人之际,他虽不肖,但毕竟是自己人。他亦是掘的亲父。有他在掘也多一重保护。”
司韶羝唯一干的正事就是日日守护在掘身边。那是他的命根子,他一旦失去这个儿子,屁也不是。
司韶羝拿着一块红红的烙铁,狠狠戳在掘身后,被灌了迷药的孩子浑身抽动。听着烤肉一般的兹拉声,司韶采薇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