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赴约
楚越被噩梦萦绕,疲惫地苏醒。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邢立这张诱人的冰块脸。
“邢大人?你怎么会在这?”楚越只觉得头疼欲裂,说着话起身坐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按脑门,邢立一手钳住他的手,眼神炙热。
楚越心中的弦骤然绷直,
“你额上有东西!”邢立放下楚越的手,将额上的一根银针拔下,竖在楚越眼前,随后又拔了一根,待针还未拔完,楚越两眼一闭,倒在了邢立的怀里。
…………
月色朦胧,木青守在楚越床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向上天祈祷,祈祷自家少爷赶紧醒来,也许是老天爷感受到了木青的诚心。楚越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眉心,“木青,现在什么时辰了。”
木青惊喜地睁开眼道:“真是老天爷开眼了,少爷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了吗?”楚越问。
木青满脸担忧道;“少爷睡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已经亥时,少爷我们今夜还回府吗?”
楚越压了压眉心,看了眼窗外,果然院外月色皎洁,想不到一觉睡到了现在 ,“对了,邢立来过?”楚越忽然想到邢立似乎出现过,随口问了一声。
“来过,而且邢大人在这里陪了大人好久才离开。要不是护送陛下銮驾回宫,我看他那样子都不想走了!”木青挠了挠后脑勺,“这邢大人可真够奇怪的,以前都不爱搭理少爷的,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他真的来过?”楚越以为是自己做梦,想不到是真的,忙问道:“他怎么奇怪了?”
木青委屈说:“他把我和赵大人都赶走了,他那么凶,我和赵大人也不敢反抗,不知道他自己留在房间里对少爷做了什么?少爷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楚越仔细回想,他不曾做过什么令邢立可疑的行为,而且这具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邢立不会是有所怀疑,将二人遣走把他扒光了检查一遍吧!
楚越下意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是否有乱的痕迹,那模样就好似姑娘家怀疑自己失了清白。
木青张开嘴,呆楞了片刻,怒道:“这个登徒子敢觊觎少爷的美貌,我要告诉老爷夫人!一定不能放过他!”
楚越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听到木青的话,差点又背过气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响起了梅大人的敲门声,“灵泽,开门,是爹。”
木青要去开门,楚越立即开口道:“爹,我睡下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木青僵在原地听楚越一本正经地说谎。
“爹刚刚听赵典簿说你身体不适在这里休息,你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爹,爹带你回去,叫个大夫瞧瞧。”梅大人语气慈祥,满心的担忧和关心。
“我没事的爹,你别听赵大人说,我只是有点累,睡了一觉便好了。爹您回去吧,我今夜就不回去了,白日里读的书还有些不明白,想着明日早些起来再读一读。”
“你真的没事”
楚越中气十足道:“真的没事,赵大人的话不可信。”
“嗯嗯,”梅怀先表示认同的点头,听到楚越的声音完全不像是身体抱恙,“那爹先回府了,你读书也不必起的太早,大病初愈要多休息。”
“好,爹慢走。”
等梅怀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楚越麻溜地起来穿鞋袜,“木青,备马车,去成安王世子府。”
木青看到楚越很着急地穿鞋袜,立刻蹲下服侍自家主子穿戴整齐,劝道:“这么晚了,少爷要不明天去吧。”
“不行,君子要以诚相待,我既答应了世子今天要去拜访,便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楚越整理好仪容便上了马车,一路朝成安王世子府去了。
此时已接近宵禁时间,上京城是个纸醉金迷之地,除了长安街,永乐街,盛安街三个直通皇宫的三个街道会实施宵禁,其他街道热闹如白昼。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或者宗室王爷才会住在皇宫附近。
成安王世子府便是在长安街,等楚越赶到世子府已是宵禁时间,刚到楚越便令木青和马夫驾车回了梅府,木青一向听话,听到吩咐便离开了。
楚越站在府门前仰首看向“成安王世子府”这六个字的匾额,再凝视这象征皇室威严的肃穆巨型朱红大门,这里曾是楚越住过六年的家,王爷王妃也曾带着弟弟妹妹住过,后来因王妃经常被京城的女眷尊称为娘娘,京城勋贵大有巴结的意思,成安王觉得不妥,便很少回京城。
触景生情,楚越眼眶朦胧,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功夫,大门开了一条缝,“你找谁?”
“自然是来找世子的,烦请通禀,梅灵泽前来赴约。”
那门卫见楚越长得一副贵公子模样,客气道:“公子稍等。”
楚奕早在下了学便在国子监等楚越,谁想等了一个时辰也未等到人,堂堂成安王府世子竟然被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儿子给耍了,憋了一肚子火。
这时管家来报说梅灵泽在府门外求见,
“不见!”楚奕在书房冷冷撂下一句话,管家欲走,楚奕道:“不必理他,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管家领命退下。
许久不等有人来报,楚越已经猜到楚奕可能是生气了,便又敲了敲门,无人应声。就这么无功而返显然也不是楚越的性格,楚奕能邀请他来府上便是想拉拢梅府,梅怀先虽不是大官,其六位姑爷大多身居要职,这样的关系楚奕当然是想攀上,只是对官场的虚与委蛇楚奕向来不屑一顾,为何他要将自己卷进来?
楚越迫不及待想要当面问清楚,他今夜必须见到楚奕。
楚越再次敲了敲门道:“烦请通禀世子,他想要的,我能给他。”
果然此话一出没多久,大门被打开,出来的是管家李叔,“梅少爷请进!”
“多谢!”
李叔在前方引路,步履不稳,腿脚跛的厉害。楚越自身后尽然收在眼底,不免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