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非叫她必生难忘。 凶狠得像个禽兽。……
周北岐右手抵住门框, 微微侧头看她,意有所指道:“你应该不会,趁着我洗澡的时候, 借机偷偷溜走吧?”
老实说, 她还真有过这种打算。
林司恩笑了笑:“不会的。”
浴室门关上, 里面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林司恩打开电视, 看了几分钟,包里的手机叮咚一声。
她拿过来,点开。
钱慧:【你今晚还回宿舍吗?】
寝室有门禁, 晚上十一点宿管阿姨会锁大门。
林司恩看了眼时间,回覆:【不回了。】
关上手机,她窝在沙发里,慢悠悠地打量起房间。
五星级大酒店的隔音很好, 除了浴室传来的水声,再也没有其他杂音。
林司恩起身走到床边。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德文诗集,貌似是周北岐从德国带回来的。
林司恩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一个字都没看懂, 倒是看见周北岐在其中一页上做了中文备注。
上面用红色水笔写着:
我曾见过千番日出和日落,在大地上,森林与高山被太阳镀上一层蜜色的光泽。
我曾见过破茧时危坐的蝴蝶, 颤栗着任由阳光熨平鳞翼。
我曾听过夏日蝉嘶, 声声如芒刺骨。
而这一切, 如果没有你,都将黯然失色。
你是我的光辉太阳, 我穷极一生也想拥有的人间理想。
林司恩弯了弯唇,合上诗集,放回原位。
周北岐洗完澡出来, 看到她坐在床边。
他擦了擦头发,走过去问她:“感兴趣?”
林司恩摇头:“只是觉得你的备注有点意思。”
她又不像他那么有语言天赋。
她已经学了英语,再多学一门小语种,只怕会累掉半条命。
周北岐瞧她一眼,并不强求。
“我洗好了,你进去吧,我等你。”
我丶等丶你。
林司恩觉得,这三个字,是她今天听过最恐怖的三个字。
她从床上起来,尴尬道:“我没带换洗衣服。”
她今天出门,根本没预料到,自己会如此大胆和他来酒店开房。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她什么都没准备。
周北岐手一顿,直截了当地说:“穿我的。”
他打开行李箱,让她自己挑。
里面都是些卫衣丶运动服丶冲锋衣还有贴身的平角裤和泳裤……从布料拉伸的状况,能依稀看出他的尺寸和形状。
都怪安怡,天天在寝室跟她灌输那些乱七八糟的冷门知识。
林司恩指尖发烫,飞快从里面拿了条蓝白色球服出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就这条吧,我喜欢蓝白色的。”
两人体型差距大,他的球衣宽松修长,下摆直垂到她的膝盖,快能塞下两个她。
周北岐挑眉,用眼神丈量她的身形,下巴稍扬:“都行。”
林司恩抱着他的衣服,脸颊微微发烫。
“那我去洗澡了。”
她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小跑进浴室,掩上门。
周北岐将头发擦到半干,打开冰箱拿了瓶汽水出来,揭开瓶盖喝一口,走到落地窗边接听电话。
窗外,星空深邃, 银河浪漫倾泻。
周北岐望着远处的灯塔。
魏卓光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
“回国了?”
“嗯。”
“什么时候聚一聚?”
“过几天吧,我安顿好了找你们。”
“行。”
魏卓光安静片刻,问他:“之前,你说想跟人合夥开俱乐部,认真的?”
周北岐轻扯唇角:“是。”
魏卓光:“你爸知t道吗?”
周北岐眉头微皱:“不花他一分钱,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魏卓光好整以暇道:“放着若大的家产不要,瞒着你爸跑出来单干,不怕你爸发现了,私底下给你使绊子?”
周北岐嗤笑了声,无所谓道:“让他试试。大不了以后不跟他姓,改姓林喽。”
他底气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跟林司恩一个姓。
周家从来都不是他的归宿,也不会是林司恩的归宿。他不可能让她跟自己回到周家那个泥潭中去。
她永远都是自由的,那些陈旧的条条框框不该成为禁锢她的枷锁。
他喜欢她,想给她一个好的未来,一个完整的家,以后他们的孩子也要跟她姓林,就让周家断子绝孙去吧。
失去周家的帮衬,他以后辛苦一点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
林司恩洗澡慢,磨磨蹭蹭半天,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
周北岐还在打电话,听到开门声,回头看。
林司恩拢着水汽走到客厅。
他的球衣穿在她身上像睡裙,松松垮垮的,下面露出两条细白的腿,晃得人移不开眼。
周北岐挂掉电话,走过去。
林司恩将颊边几缕微湿的秀发别到耳后,擡头看他,笑问:“还合身吗?”
周北岐垂眸,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她的脸被水蒸气氲得白里透红,出水芙蓉一样,又嫩又惹眼。
周北岐喉咙一紧,往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身距,哑声说:“合。”
他靠得太近,她一擡眸就看见他微微浮动的喉结,紧致锋利的下颚……再往上,是他高挺的鼻梁,深不见底的眼眸。
林司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偏头错开视线,咬唇,秀气的牙齿陷进唇肉压出浅痕。
房间里似乎点了助眠的香薰,山茶花的味道,有些淡雅的甜,让人晕晕然,炫炫然。
她定了定神,问他:“……我今晚睡哪?”
周北岐笑了声,擡手轻轻拨弄她的秀发,将她放倒在沙发里。
他的入侵很温柔,甚至温柔到让她毛骨悚然的地步。
林司恩瘫软在沙发里,咬着手背,全身紧绷。
周北岐单膝跪在沙发边,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
她刚洗完澡,脚还湿着,脚背肌肤光滑如玉,脚趾圆润秀气,趾甲上涂着淡粉色的美甲油,像盛开的桃花,看着甚是可爱。
周北岐抽了几张纸,仔细帮她把脚擦干,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脚背。
林司恩眼皮一跳,快羞死了。
她从前都不知道,他还有那种癖好,连她的脚丫子都不放过。
她仰起头,嗔他:“别碰那里,脏。”
周北岐恍若未闻,见她看着,又故意亲了一下她的小腿,然后在她惊颤的目光中,欺身而上。
他的气息是热的,唇薄而烫,鼻梁那么高挺……
林司恩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去感知他的五官。
她揪住周北岐的头发,踢他的肩膀,边哭边扯着嗓子求他轻一点。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兴奋。
周北岐擡眸,目光幽深地瞧她一眼,从桌上拿过一个盒子打开。
“喜欢蓝色对吗?”他突然问。
林司恩刚从溺死人的馀韵中回过神来,呆呆的,有些不明所以。
周北岐挑了个蓝色包装的安全套,撕开。
林司恩瞬间明白过来,浑身都战栗了一下。
周北岐觑眼瞧她,低声诱哄道:“帮我把浴袍解开好吗?”
林司恩点点头,硬着头皮去扯他的腰带。
她太紧张了,指尖都在抖,磨蹭半天,才将腰带抽出去。
浴袍落地,周北岐把她抱到床上,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丶眉眼丶鼻梁丶软唇,然后一路向下延绵……
期间,她哭了好几次。
周北岐尝到甜头,一边温柔引诱她打开身体接纳他,一边蛮横地作弄着她。
林司恩觉得他简直是个禽兽。
可被他那么粗暴的对待,她竟然也开始渐渐地舒服起来。
身和心都被他填得满满当当,像浸透的海绵,在水面上轻轻漂浮。
她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味地哭着喊他名字,跟着他的节奏战栗……
周北岐特别爱她被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但今天毕竟是她的第一次,他要让她必生难忘。
林司恩哭到嗓子哑,迷迷糊糊间被人抱到更衣镜前。
周北岐从后面搂着她,一边咬着她的耳朵,一边逼问:“是谁在弄你?”
林司恩长睫微掀,透过镜子,发现自己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她已经没有力气,可他还旺盛着。
为了让他快点结束,她只能哑着嗓子回答他那些恶劣的问题。
“周北岐。”
“那你舒服吗?”
“舒服。”
“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满意。”
“真乖。”
周北岐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和她缠绵。
-
次日中午,林司恩醒来,四肢仿佛散了架。
她气愤地瞪了眼面前熟睡的人。
一丝光线透过窗帘照进屋里,印出他立体冷峻的轮廓。
周北岐眼皮沈阖,呼吸安稳舒缓,一脸的餍足相。
林司恩近距离观察他一会,擡手摸了摸他的剑眉。
凑近了看,阿岐真的很帅耶。
可是,这么帅的一个人,在床上却如此凶狠,简直跟禽兽一样。
想到这,林司恩气得扇了一下他的脸,轻声咒骂他:“浑蛋!”
周北岐陡然睁开眼,眉头紧锁,抓过她的手轻啜了一下,声音又懒又倦:“手疼不疼?”
林司恩撇嘴:“有点。”
周北岐轻轻帮她揉捏指节。
揉着揉着,林司恩气消了一点。
她说:“我要回去了。”
“哦。”周北岐松开她的手,笑道:“我叫了两份餐,吃完我送你回去。”
说着,门铃响了。
林司恩滋溜一下,躲进了被子里。
周北岐好笑地看她一眼,起身走过去开门。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摆好盘子,又退出去。
林司恩闻到食物的香气,从床上爬起来,脚一沾地,腿软得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周北岐扶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椅子上。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林司恩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拿到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实习资格了。”
“哦,那你还挺厉害的。”周北岐笑了笑,学着她的语气:“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进国家队了。”
林司恩筷子一顿,擡眸看他,笑盈盈道:“这一次,你可是要乘风破浪,直上青云了。”
周北岐听罢,轻挑下眉,唇角漾起弧度:“以后还要仰仗林大律师。”
吃完饭,周北岐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林司恩问他:“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我生活学习的地方?”
周北岐往大门里看一眼,说:“下次吧。”
“哦,那我回去。”
林司恩笑了笑,转身,没走几步,手臂倏忽被人握住,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光天化日的,又想对她耍流氓。
林司恩纳闷道:“还有事吗?”
“嗯。”周北岐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等过几天我找好房子,你搬出来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