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离得不远,两人走过过几条街道便到了。
县衙四周高墙环绕,显得里面封闭庄严,进入大门后是仪门,仪门之后是戒石亭,亭内刻有警示铭文。
再往前便是大堂,县令升堂断案的地方,这里的宽敞程度可是出乎刘二牛的意料,比在电视上看到的大多了。
正中是县令的公案,公案后悬挂“明镜高悬”匾额,象征着司法的公正与清明,大堂两侧设有“肃静”和“回避”的牌匾,以维持升堂时的秩序和威严。
刘二牛站在原地,眼神四处打量着,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地方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着,刘二牛,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看着一旁刘二牛的神态,林兮兮笑着说道。
“哦,回林捕头话,我刚才在想,若是能在如此庄严之地任职,那将是多么让人自豪的事啊。”
二人闲聊一会,大堂上已经围满了人,包括李员外一家,及怡春院老鸨与管事,还有一些知情,或是闲来无事凑热闹之人。
小翠尸体已经被送至停尸房,让仵作验尸,小蝶,董真如,也都在堂下候着,等待传讯,林兮兮也去了后台,与张县令和尹师爷告知了,小翠案件的详细情况。
随着三声鼓响,堂下站在两侧的衙役,齐声高喊“升堂。
张县令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长袍,胸前绣有一对鸂鶒,迈着正步,从东门缓缓走出,至公案前坐下。
待张县令坐正后,堂下衙役再次喊出“威武,”大堂之上甚是庄严肃穆,堂下围观之人,未有一人敢窃窃私语。
“啪。”
张县令将惊堂木拍于桌上,表情庄重,对着台下说道:
“带小翠与董真如上堂问话。”
话音刚落,赵武便将董真如与小蝶带至堂前,然后便退至一旁。
“董真如,昨日传你问话,你与本官说,你前日夜里不曾去过石桥,与那怡春院小翠姑娘私会,今日,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前日夜里去过没有?还有你那左手因何而伤?如若撒谎,待本官查明真相,定将从重处理。”
董真如站在堂下,因为是秀才身份,所以见了县令不必跪拜,此时他还不知,小翠尸体已经被找到,所以表现得还是很镇定。
“回张大人话,前日夜里学生不曾见过小翠姑娘。”
“小蝶,前日午时,你确定把小翠姑娘的口信,带到董真如那里?”
张县令没做停顿,接着问道。
“回禀县太爷话,奴婢前日午时到李员外府上,给了门房二两银子,他便把董相公喊出门来,我便将小姐约他于夜里子时一刻,石桥底见面之事,于董相公说了。”
“好,董真如,小蝶所说你认可吗?”
“认可。”
“啪。”
张县令将惊堂木再次拍于桌面。
“将那小翠姑娘的尸体,带上堂来。”
孙文,张楚二人闻言,迅速的用杠杠将小翠尸体抬至堂前。
“小蝶,堂下尸体,是否为小翠姑娘?”
小蝶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呜咽的说道:
“回县太爷话,是我家小姐没错。”
张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
“董真如,经本官查明,你与那怡春院小翠姑娘,相识于去年秋初,之后你进京赶考落榜,你便一直租住在,桐林巷苏大奎的院落中,想要努力三年,希望能金榜题名,这期间的费用,都是小翠姑娘为你花的,直到你做了李员外府上的姑爷,你俩才断了联系,应该说是你单方面与小翠姑娘断了联系。
前日小翠姑娘约你至石桥处相见,你怕你与她的关系被李员外府上知道,便赴约而去,见面以后,你们起了争执,你失手将小翠姑娘掐死,然后沉于桥洞下河底。
而你受伤的左手,应该是小翠临死前挣扎,将你抓伤的。
“董真如,你的秀才功名,本官已经上报省城,不久便会将你革除,本官问你,你可认罪?”
张县令表情庄重,不怒而威,给人一种深深地压迫感。
”张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前日确实不曾与小翠姑娘见过面啊,又怎么会将她杀害呢?还望张大人明察秋毫。”
董真如说着便拱手向张县令躬身一礼,表情甚是委屈。
“哼,还敢狡辩,带李知睿上堂前问话。”
此时在棠外的李知睿,也被带到堂前跪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董真如。
“林捕头,将那玉佩拿给李知睿看看,可是她之物品。”
“是,大人。”
林兮兮拿着用白棉布包裹的玉佩。拿到李知睿跟前,供她辨认。
此时董真如身体已经略微抖动,额头也布满细小汗珠。
“回禀县太爷,此玉佩是民女的,民女将此物送于我家相公了,不知怎会在这公堂之上见到。”
“此物便是从小翠姑娘尸体右手中得来,董真如,你还不认罪吗?”
张县令大声呵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董真如跪倒在地,大声喊道。
张县令便让他将二人见面之后的详细情况,通通说了一遍,最后将他收押至后堂,小翠失踪案也算结案了。
小翠的尸体,也由怡春院的人带去安葬了。
县衙张县令书房内。
“大人,这便是发现小翠尸体之人,刘二牛,此案也是多亏了他,才能如此快的结案,而且他这人对钱财也是看得很轻,说是哪怕不要悬赏,也会为咱们县衙尽心做事,对咱们捕快一职很是神往,刚好县衙捕快需要加增人手,大人你看呢?”
林兮兮一本正经的向张县令禀报。
“哦?刘二牛,年少有为啊,你发现小翠尸体也算是一功,那本官就了了你的心愿,破格让你进入县衙捕房,做一名捕快,呵呵。”
“啊?”
刘二牛顿时就懵了,“我当个鸡毛的捕快啊,等会去找小翠鬼魂,拿到银子,回家当个富家翁不香吗?”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拜谢大人恩典。”
林兮兮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刘二牛。
“哦哦,刘二牛多谢大人恩典,小人一定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直听闻大人管教有方,深受森源县百姓拥护,能在大人麾下任职,是小人三生有幸。”
刘二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张县令拜去。
“哈哈哈,起来吧,不必多礼。说得不错,不过。咱们应该是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对。”
张县令表面谦逊,内心实则欢喜不已,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