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河一愣,眼神微微闪烁,仔细看着刘二牛说道:
“看来是老夫小看你了,你居然知道老夫这魂魄也没多少时间了,确实不俗啊,你可是哪位老仙师的弟子?”
“老爷子,天机不可泄露,还是那句话,你愿意说,我就帮您,帮您呢,我也没啥好处。若您不愿意说,我便走个过场,也没有什么损失,时间确实挺紧迫的,我也不想耽误时间。”
刘二牛有些无语了,这忠南爵是一点都不着急啊,不过他可不想解释,自已再怎么知道关于鬼魂这些事情的,万一再来一次“抽脑子”,他可受不了。
“你小子还急了,怎么会没好处,如果你将自已我的案子给破了,别的不说,起码犬子会带上重礼登门感谢你。”
魏河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哈哈笑着。
刘二牛也随着他尬笑着,魏河想墨叽,他也没办法。
“想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没死在战场上,却憋屈的死在了书房,说出来挺丢人的。”
魏河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往事就不提了,就说说我离世的那天晚上吧。
那天晚上,我吃过晚膳以后,便来到这里,在房内随便走了走,然后就坐下看了会兵书,后来管家龚琛来禀告说,前院柴房起火了,我便让他们都去救火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我便感觉,有些恶心,想吐,好像还伴有腹泻,再后来我就开始抽搐,意识不清了。
等他们回来时候,我人已经不行了。”
刘二牛皱着眉头,他觉得魏河说的症状,好像急性肠胃炎一般,因为之前的他因为吃饭不规律,犯过几次急性肠胃炎,当时的症状,与魏河所说的,除了抽搐,几乎都一样,而且最严重那次,也感觉有点意识模糊。
“但是,他们却说老夫并不是中毒而死,所以,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造成的。”
听魏河说完,刘二牛便陷入了沉思,“这就很奇怪了,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检查出有中毒迹象,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食物中毒了。”
“老爷子,恕我冒昧了,你那晚都吃了什么东西?尽量说的仔细一点。”
魏河便与刘二牛说了当晚吃的食物,刘二牛听后,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都是一般的食材,并没有什么刺激性的食物。
刘二牛一阵头大,他认为魏河可能是因为什么急症,当时跟前没有人,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
魏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拍了拍头说道:
“哦,对了,大概是柴房起火前,膳房还给我送了两碗银耳莲子羹,当时送过来一碗,我喝起来感觉很是可口,甜而不腻,我便又让送了一碗过来,之后便一直在书案前看书了。”
“银耳莲子羹?”这好像没啥问题啊,刘二牛也实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了。
“老爷子,您离世之后,可有人再来你书房前晃悠,或者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没有?您好好想想。”
魏河便认真回想起来,把他离世后这些天看到的人和事,仔细的回想一遍。
“没有,你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的。”
“嗯,好,我先去膳房看看。”
刘二牛向魏河微微点了点头,走出门后,对等在外面的顾成安说道:
“顾大哥,忠南爵府中仆人可都在还在府中啊?”
“都在,不凡老弟,需要喊谁问话,你吩咐一声。”
“哦,暂时先不用,麻烦顾大哥先带我去一趟膳房。”
刘二牛没来之前,顾成安一直跟着邵林在忠南爵府中查案,所以,他在这里也算比较熟悉了。
不一会儿,顾成安便将刘二牛引至膳房门前,门口依然不仅有护卫把守,还有长隆县衙捕快在一旁。
“不凡兄弟,里面的东西都未动过,从魏侯爷出事那天,这里就被全部封锁了。”
刘二牛向顾成安点了点头,然后又向一旁的护卫以及捕快抱了抱拳,这才进入膳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膳房中间是一座巨大的石砌炉灶,灶台上还放着几口大小不一的铁锅。
墙角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材,蔬菜瓜果以及精选的肉类海鲜,不过由于放了几天了,开始有一点蔫巴了。
墙边架子上,则是一排排陶罐整齐排列,内藏各式酱料与腌制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刘二牛大体看了一遍,没什么特别之处,这里也肯定被邵林带人检查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所以,他就打算再回魏河的书房看看。
刚一转身,就被拐角处矮柜上的瓷盆吸引住了,瓷盆里面用水泡着的,正是刚才与魏河谈到的银耳。
刘二牛拿起泡在水中的银耳摸了摸,又闻了闻,然后又从柜子中拿出剩下的银耳看了看,心中一喜,有了盘算,于是走出门外,让顾成安将膳房管事的,负责忠南爵府日常膳食采买的,以及忠南爵魏河出事当晚,给他做银耳莲子羹之人,通通带过来问话。
顾成安本就是个爱察言观色的主,他看到刘二牛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是带着跟前几人,急忙去找人去了。
人都在忠南府内,所以顾成安很快便将几人带过来了。
“不知道大人叫我等过来,有什么要问的,要说你们也是真无能,天天找我们问话,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我看你们能蹦跶几天。”
刘二牛皱了皱眉头,一个管厨房的,说话都这么冲?于是他看向了一旁的顾成安。
于是顾成安来到他跟前,凑近他耳朵轻声说道:
“此人叫温时宜,是魏爵爷的远房亲戚,父亲在灵川县衙做主簿,已经在府中做了十多年的膳房管事了,采买也是由他经办的。”
顾成安对他可算是相当熟悉了,不仅是因为调查过他的家庭背景,而是每次他们来,哪怕是当着邵林的面,他都会这样喋喋不休,也许是在忠南爵府中待久了,跋扈惯了。
“掌他嘴,捕快查案,这么聒噪可不行。”
刘二牛轻描淡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