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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钓系游戏 > 第40章

孟戚漾的话都被谭诉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堵了回去。

这是她的车, 要下车也该是他下。

车在他的人手里,都开上路了, 她也懒得多说, 转头看向车窗外。

这个点路上很空。之前在包间里闹哄哄的感觉不出来,现在才有种深夜的寂静感。

孟戚漾的脑子里跳出晚上出发前写的剧情,又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她本就头晕, 又有空调的暖风吹着,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只不过她睡得不沈,迷迷糊糊的。

等她感觉到车停下来, 睁开眼睛时, 发现车已经熄火停在了她家的地库里。

前排是空着的,司机不在。她动了动发酸的脖子, 转头, 看到了还坐在旁边的谭诉。

莫名地, 孟戚漾想到之前在那个装置艺术展的互动项目里, 根据他出现的城堡。

矜贵, 神秘,有很强的压迫感。

他那边的车窗开着, 外面对着的是白墙。他的手搭在车窗上,孟戚漾能看到的这边侧脸落在阴影里,懒倦又莫测。

似乎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像是察觉到孟戚漾醒了,谭诉转头看来。

“谢谢谭总。”睡了一觉后开口,孟戚漾的声音有点黏, “我以为道别之后, 我们该当作不认识的。”

谭诉的语气很淡:“那就别招我。”

孟戚漾挑眉。

谭诉戳穿她:“你给梁轩写那篇文章, 不就是知道我会看见?”

孟戚漾没有否认,无所谓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把那篇专访写完还有个原因就是想顺便给他添点堵。

反正到头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车里有股淡淡的酒气, 不知道是谁身上的,或是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

光线不够,孟戚漾有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能感受到沈沈的视线。互相戳穿身份之后,他不再伪装温和,视线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她今晚想起很多事,心情本就不好,这时候,段嘉深的警告又在她耳边响起。

“我就招呢。”她的身体转了过去,一只手撑着座椅,倾身向谭诉靠近了些,仰着脸。

相似的酒气碰到一起,在逼仄的空间里升温。

昏暗里,谭诉岿然不动,看着她靠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跟段嘉深什么关系?”

孟戚漾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些破事,“你猜。”

她说完两三秒后,谭诉笑了一声。

他眉梢轻挑,“真当我好说话?”

孟戚漾充耳不闻,擡起空着的左手,伸向他的脸。

谭诉的眼皮动了动。

孟戚漾的手没停,嘴上问:“那篇文章你看了么,我写得怎么样?”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碰到了他的眼镜。不过这次她没有去摘,而是用食指的指腹自上而下轻轻勾勒着镜框的左上角,到眼镜腿那边卡住时,再慢慢转向眼镜腿。

猎人的枪口已经对准,她的手像在枪口前跳舞的兔子。

倏地,兔子受了惊。

她的手被握住,睫毛微颤。

谭诉把她的手扯了下来,然后没有松开,就这么握着,横在他们之间。

触碰出的热度催化着车里浅淡的酒气,隐约酿出了那晚绽放的橙子香。

“绕辛老师写的当然好。”

他叫了她的笔名,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喜怒,只不过握着她的手有点紧。

孟戚漾笑了笑,问:“谭总真的看完了?还是只是说场面话。毕竟梁轩的专访跟你——”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感觉到手腕上越来越紧。

她的视线扫过被她勾勒过的眼镜腿,对上那看不清的眼睛,继续招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七个字说完,她的手腕一疼,手臂被折到了后腰,手背到身后的同时腰被一按,身体被迫前倾,然后下巴被擡起。

气息靠近,唇上的触感勾起过年那次的回忆。

但这次不是一触即分。

唇上一痛,孟戚漾没想到他居然咬人,想往后退,但后腰和下巴都被控着。

他没给她后退的机会,循着她松开的齿关。

孟戚漾还没从唇上疼的那一下缓过来,又被舌尖挑动。强势的进犯让她来不及招架,就迷失其中。

堵着的情绪好像顷刻找到了宣泄口,她松开撑着座椅的右手,去攀他的肩膀。

还没碰到,她下巴上的手松开,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右手也折到了身后。

两人停了下来,湿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孟戚漾的两只手都被折到了身后,前倾的上半身只靠他的手扯着。这个姿势宛如被铐住双手的犯人,让她很不满,偏偏又挣脱不了。

“谭总又要临阵脱逃?”她的声音还是软的,呼吸很短促。

像不知死活的囚徒,人都在刑架上了,还要挑衅行刑的长官。

下一秒,她迎来了更酷烈的刑罚。

谭诉一只手握住她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来到她的颈侧,拇指抵在她的耳下,握着她的脖子让她的头歪过来配合,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次完全是单方面的掌控,带着点凌/虐的意味。

这个点,小区里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地库只剩几个车位空着,其他都被停满。

他们混在许多辆车里,乍一看根本无从发现。

孟戚漾好像被架在了火上,下面的火苗烤着她,她动不了,热出一层汗。

接吻的时候他鼻梁上的眼镜偶尔碰到她的鼻子或者脸,金属带来丝丝凉意,舒服得上/瘾。在她松懈的时候,又被重重一吻。

魂都要跟着飘出来了。

忽然有车开了过来,车灯把他们照亮。随着车过来,影子在他们的脸上丶车里移动。

两人都分了分心。

此时的孟戚漾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椅背上,两只手还被握在背后。

回神的那么两秒,孟戚漾忽然想起这里是她家的地库,很容易碰到认识的邻居。

这个时间,他们又都在后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什么。

要是被误会了,她以后怎么面对邻居。

想到这里,她扭动身体试图挣脱,只是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指尖都发软。

本以为这样很难,她正要开口,握着她的手一紧,然后松开了。

身体毫无预兆地没了支撑,她往旁边倒去。

那辆车已经熄火,他们这边也暗了下来。

这时候,孟戚漾听到一声嗤笑,带了两分警告,“以后别招我。”

没等她反应过来,谭诉打开车门,下了车。

“……”

孟戚漾坐在车里缓了一会儿才下车。

地库外,夜深人静,楼上的窗户亮灯的不多了,小区的路上不见人,只有被惊扰的流浪猫。

传达室的保安正在打瞌睡,察觉到有人走出去,睁眼看了看。

走出小区,谭诉站在路边,烦躁地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拿出烟盒。

抽上烟,任由寒风吹在身上,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就因为那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失去了控制。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辆车开过来。

是去开车的周师傅回来了。

谭诉掐烟上车。

一阵热气袭来,他皱了皱眉,让周师傅把空调调低。

开了首轻柔的音乐后,谭诉摘下眼镜,懒怠地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安全通道里突然亮起的灯,还有孟戚漾和段嘉深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的画面。

然后,他又想起湿热的酒气丶泛红的唇,和把人困在座椅上的样子。

人家几小时前在安全通道里破镜重圆,他几小时后在车里把人亲了。

他是喝了酒昏了头。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谭诉快要睡着,整个人昏昏沈沈。

他睁开眼看了看来电显示,困倦消散大半。

车里的音乐已经被关小。

谭诉慢了几秒,接通电话。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段嘉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谭诉:“还没,怎么?”

段嘉深的语气懒洋洋的:“想起来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这时,车很少的路上不知道谁按了下喇叭。

电话里的段嘉深听到,问:“你还没到家?”

谭诉的眸光微闪,“嗯”了一声。

段嘉深很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是跟我前后脚走的么,怎么还没到家。是又去哪儿了?不会是临走的时候遇上哪个漂亮女人,风流快活去了吧。”

他越说越不正经,想起晚上那个因为香水不好闻被谭诉赶走的judy还是lucy。

他觉得味道还行啊。

思绪飘了一下,回过来还没听到声音,段嘉深叫了声:“谭三?”

谭诉回神:“嗯?”

段嘉深:“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不等谭诉说话,他又说:“喝多了是吧?我就知道。算了,正事还是留到明天清醒的时候再说。 ”

“行。”

**

最近几天,韩远感觉到老板的心情不怎么好。

但具体是怎么个不好法,他又说不出,就是让他战战兢兢的,做事也不敢慢。

还有就是突然把一些不怎么急的事情提了上来,日程一天到晚很满,他也跟着忙疯,之后还有出差的安排。

今晚是好不容易空了。

今天是温司云生日。

温司云向来不喜欢大操大办,也不愿回家过,就中午请事务所的人吃了顿饭,晚上叫了谭诉和赵缙喝酒。

赵缙白天出了趟差,在外面开会,晚上看手机才知道温司云开了个实习生。

趁着这会儿,赵缙问起这件事。

谭诉漫不经心擡了擡眼,又继续看着古典杯。

虽然温司云平时脾气是不好,开掉的实习生丶助理不知道有多少,理由千奇百怪。

但这次他是理直气壮。

“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的那出好戏。”

“人家找上门闹?”赵缙听人事大概说了点。

温司云:“是啊,要不是有人拦着,差点打起来。谁能想到小池那样长得端端正正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小夥子居然会当小三。要不是人家男朋友今天找来事务所,谁能知道。”

赵缙:“确实看不出来。”

温司云:“这小子一开始还不承认,说不知道他们确定关系了。”

赵缙:“要真是这样,也确实不算。”

温司云冷笑:“结果人家男朋友直接摆出了手机上的证据。”

他又说:“在事务所门口闹太丢人,我让人把他们带进会议室吵。听找上来的那个说,他跟小池大学还是同宿舍的,女孩子也是他们同校的。”

赵缙:“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你说,这种人不开了留着做什么?”

温司云对当第三者的人嗤之以鼻,又是在他生日当天搞这么一出让他心烦,他直接就把人开了。

赵缙点点头,有点惋惜:“本来小池还不错。”

温司云:“是啊。”

两人感叹起小池好好的为什么要当第三者。

没过多久,一直没说话的谭诉放下酒杯。

厚厚的杯底在桌面上磕出声音。

“你们话怎么这么多。”

两人看向谭诉。

温司云疑惑地问:“我们聊聊事务所的事,你激动什么。”

谭诉眉头一皱,语气不耐烦:“我什么时候激动了?”

温司云:“……”

现在就挺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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