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欢＆温司云（1）
温司云向来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社交丶互相恭维的场面上。有这个时间，他不如留在事务所看方案丶画草图。
可因为他是温民森的孙子丶是民森事务所的主理人，很多活动根本推不掉。
这都算了，他没想到参加个画廊晚宴，还要替谭诉送他女朋友的朋友回家。
尤欢见温司云走过来说要送她回家，楞了楞，说：“送我？不用了。”
温司云：“你喝了酒，本来就要找代驾，我送你一样。”
他又补充：“而且我答应了谭诉的。”
温司云向来清清冷冷的，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再加上这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看起来和传闻中一样，脾气不怎么好，尤欢更不想让他送了。
“我还想看看画，想买一幅回去。”她说。
温司云：“我等你。”
尤欢：“……好的，那我买好了叫你。”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拒绝。
温司云点点头去了休息区，尤欢继续在画廊的中庭看画。
有些画已经被人买下，剩下的尤欢依旧看得眼花缭乱。
温司云这边应付了几个跟他说话的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用手机看平面图纸。
“那应该是温司云吧？”
“温司云是谁？”
“温老的孙子啊，现在最有名的青年建筑设计师。”
“啊，我好像听说过。”
“我想找他合个影，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走走走，一起去。”
两个女人拿着手机走向温司云。
“温老师，能合个影吗？”
温司云听到声音擡起头，看了看她们，淡淡地说：“不太方便。”
两个女人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有点尴尬。
温司云正在心里骂谭诉。要不是谭诉，他现在已经回去看方案了。
被打扰之后有点不耐烦，他起身去找尤欢。
怎么买画能买这么久。
尤欢这边还在挑。她是知道有慈善义卖后突发奇想，想买一幅画回去挂着的。
这些画不便宜，买一幅的钱够她好好升级下她的电脑了，所以她想好好挑一幅，但又看不出来好坏，就很纠结。
“挑好了吗？”温司云出现在她身边。
尤欢：“还没有。”
想到温司云是懂的，她试着询问：“温老师觉得哪幅好看一点？”
温司云原本没怎么注意，现在听她这么问才知道她不懂。
买那些画回去的要么是谭诉那样不差钱来走个过场买几幅放着落灰，要么是收藏家。普通人他觉得没有必要买。
他自己也不会买，因为家里太多。
“你想要什么样的？”温司云问。
尤欢：“我就想要挂在墙上好看一点的，提升下家里的氛围。”
“别买了，我送你一幅我的画。”温司云很想走，这句话是脱口而出。
尤欢看向他：“你的画？”
以为她是嫌弃，温司云挑高了眉，说：“我的画不比他们的差。”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尤欢解释说，“我就是惊讶。”
温司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的扫一扫，说：“加一下微信，我明天就让人送过去。”
他都打开扫一扫了，尤欢跟着打开二维码名片。
扫到以后，温司云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欢欢大魔王。
他点了几下手机，发送好友验证过去。
“加了。”
他话音落下，尤欢这边收到了提示。
他的头像是什么建筑模型，微信名是“sven”。
她通过了验证。
温司云看到微信添加上好友的提示，收起手机说：“走吧。”
尤欢还有点没回过神，就和他一起离开画廊。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地应一声，走得很快。
两人去了停车场。
尤欢觉得自己叫代驾就行，正要开口，温司云说：“车钥匙。”
声音没什么情绪，很清冷，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尤欢顿时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一截。
想到孟戚漾说他脾气古怪，她没有多说，把车钥匙给了他。
温司云打算回去再想想方案，所以晚上没喝酒。
他直接开尤欢的车把她送回去，再自己打车回去。
他坐进驾驶座，尤欢坐上副驾，在导航输入了家里的地址。
温司云调了下座椅后，把车开出停车场。
这个点路上的车不少。
车外街景的变化带动车里光线变化，忽明忽暗，还能听到外面汽车行驶的声音。
导航声衬得车里更加安静。
温司云一边开车，一边在想方案，完全把尤欢当空气。
而尤欢正在为车里的沈默尴尬。
她试图找点话题，叫了一声：“温老师——”
温司云回了下神，说：“直接叫我温司云就行。”
尤欢：“好的。”
接下来是一阵安静。
尤欢本来是准备聊几句的，被他打断，那股攒起来的劲有点散了，又要重新准备。
隔了差不多半分钟，她重新开口：“你平时是自己开车吗？还是有司机。”
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温司云回答说：“自己开。”
只有谭诉那样的人需要。
尤欢：“我还是第一次参加画廊晚宴。这种晚宴经常有吗？”
温司云：“有些画廊会定期举行，可以关注下画廊的公告。”
尤欢：“好的。”
她看了温司云的侧脸一眼。他身上有种很独特的气质，别人很难靠近，有点怕打扰他。
这大概就是大设计师的气质。
“没想到你也擅长油画。”她继续找话。
“我爸是——”想到她应该不知道，温司云说到一半又改口，“我爸是美院油画系的教授，我跟着他学过。而且设计类很多都有绘画基础。”
他爷爷的油画也画得很好。
“原来是这样。”
车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尤欢习惯性地点开手机，打开微信没什么目的地翻了下订阅号消息，又退出来，好像看了点什么，但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再看温司云，他专注地开着车，似乎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
“前方五百米靠左直行。”导航的声音很突兀。
其实尤欢平时是个比较能聊的人，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就算是话少的也能聊，可能和职业有点关系，直播的时候需要不停地说话。
到温司云这里，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聊，大概是因为完全不熟，而且他们所涉及的行业相差很多。
随意刷了刷手机，尤欢又试图找话题，“我是个游戏主播。”
温司云：“嗯。”
通常人家听说她是游戏主播，都会多问几句，不管是觉得她不务正业，还是对游戏主播好奇，好歹能有个话题聊。
谁知道温司云完全不接。
早知道就坚持不让他送，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尴尬。
尤欢干脆闭上了眼睛。
装睡吧。
“到了。”
到的时候，尤欢差点真的睡着。听到温司云的声音，她睁开眼。
“车停在哪里？”温司云问。
尤欢给他指路下了地库。
停好车，温司云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把车钥匙交给尤欢。
尤欢：“谢谢，你怎么走？”
温司云：“打车。”
尤欢本来要送他到小区门口，他没让。
温司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出趟门确实会让人更加轻松，这晚尤欢睡得很好。
第二天起床后，她决定恢覆直播。分手后，她已经好多天没直播了。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是给她送画的。
没想到温司云这么快把画送来了。
经过一晚，尤欢觉得她昨天要买画的行为有点冲动。
拆开送来的画，她很惊喜。
颜色很漂亮，比昨天画廊里她纠结的那几幅还要好看，一眼就让她很喜欢。
她在微信上给温司云发消息，说画收到了，很谢谢他。
温司云回了句：不客气。
尤欢撕下了直播房间里前男友赵飞骁的海报，把这幅油画挂在了上面。
画廊晚宴之后，温司云变得很忙。
事务所要参加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有个西班牙美术馆的竞赛项目，他自己还有个要亲自操刀的艺术中心。
事务所的人也经常加班。
一天晚上开会，温司云因为方案发了很大一通火，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后来是赵缙来救场，让大家先散了。
回到办公室，温司云还是沈着一张脸。
赵缙说：“你骂也骂了，消消气。我听人事说，新来的实习生在简历上就写你是他偶像，想跟你有共事的机会，现在被你吓得不敢说话。”
温司云：“方案做成这样我当然要骂。再说，我又没骂他。”
赵缙笑了笑，跟他说起正事：“设计院那边我对接好了。”
温司云点点头。
知道他发脾气都是因为工作，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赵缙也没多说，“你自己待会儿。”
赵缙走后，温司云坐下，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办公桌上摊着几张草图，都他为那个艺术中心的项目画的，但是都不满意。
现在脑子有点混沌，他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随意刷了刷，想放松一下，换换脑子。
朋友圈第一条是有人发的吃饭的照片。
第二条是一个人分享的直播平台的链接，还有一句话：今晚的直播开始啦。
这条来自“欢欢大魔王”，头像很卡通。
温司云不记得朋友圈有这号人，点开头像看了看聊天记录才想起来是谁。
是孟戚漾的朋友，名字他记不清了，应该叫什么“欢”。
好像是个游戏主播。
温司云一向对游戏不感兴趣，也没看过游戏直播，好奇地点进了链接。
页面转跳后，手机里传出游戏的砍杀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对面的人想蹲我，被我发现了。”
温司云把手机横过来开了全屏。
整个是游戏的界面，左下角有个小方框，里面是一张精致的脸，没有看镜头，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他在她身后的墙上看到了自己的画。
这是他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岁时候画的一张风景写生，在储藏室找画的时候正好翻到，就给了她。
没想到她真的把画挂起来了。
直播还在继续，游戏的音效和说话的声音大小刚刚好，她不会一惊一乍，听着不觉得吵。
温司云把手机放下，靠在椅背上听着。
他虽然没玩过这个游戏，也不怎么懂，但是听着觉得很放松。
听了十几分钟，他坐直身体，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又拿起笔，重新在纸上画出一根根线条，很快沈浸下来。
直播就这么开着，他偶尔听两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陆续有人下班，事务所里越来越安静。
办公室只有温司云一个人，灯光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很专注。
等温司云放下笔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有个弹窗提示，让他登录然后关注主播。
直播还在继续，居然还没结束。
他退出直播，收拾了东西，拿起外套回家。
第二天，温司云下班后和赵缙去喝了杯酒，然后回家看方案。
看方案的时候，又想起昨晚的直播。
他从“欢欢大魔王”的朋友圈找到昨天那条直播间的链接点进去。声音从他的手机里传出来，已经在播了。
屏幕上提示他关注主播，他看了眼主播的id叫“欢欢打得不错”。
他点关注，手机上的页面再次转跳，让他下直播平台的app。
他下载了app，通过微信的方式登录，通过搜索找到了“欢欢打得不错”的直播间。同时在看的人不少，可以看出她人气很高。
温司云点了关注直播间后，放下手机看方案。
之后一连几天，温司云晚上工作都会打开直播间听着。这个“欢欢”讲话很有意思，他偶尔会被她的话逗笑，跟着勾勾唇。
有次他刚结束关电脑，正好碰上她下播。
他看了眼时间，是十二点多。
一天晚上，温司云在公司。
赵缙走进他的办公室，发现他的手机开着游戏直播，诧异地说：“你居然还看游戏直播。”
温司云：“不行？”
赵缙：“你看得懂？”
“……我怎么就看不懂。”温司云一脸不耐烦，“你有什么事快讲，讲完出去，别打扰我。”
赵缙怀疑他根本看不懂。毕竟他的眼里向来只有工作丶图纸。
离开前，赵缙说：“这个游戏很火，同事里也有很多玩的，下次团建可以组织一下开黑。”
温司云敷衍他：“再说。”
赵缙走后，温司云拿起手机。
听了好几天，纯当个背景音听，他没在意过游戏内容，连播的是什么游戏都不知道。
他一直对游戏不感兴趣，没怎么玩过。
温司云看了一会儿，确实看不太懂，连阵营都分不清。他注意到了弹幕上不怎么好的内容。
“就没见过你这么茶的。”
“当你男朋友太惨了，分手了还要被你摆一道。”
好像是有人故意在刷，反覆就那几句话。
也有人帮她说话的。
“赵飞骁这种劈腿的人怎么还有粉丝。”
“快回去心疼你家劈腿的giegie吧。”
“房管快来封人。”
温司云之前只是听，没想到直播间的弹幕这么乱。
再看左下角的镜头里，直播的人一点没受影响。
他用电脑搜了搜弹幕里的关键词，很快知道了弹幕吵架的来龙去脉。
她的前任是个电竞选手，叫赵飞骁。
他在网上看到了她的回应，有理有据，处理得很果断。
看看时间，就在那次画廊晚宴的前几天。现在回想，那时候根本看不出她刚经历过男朋友劈腿和网/暴。
温司云的目光又回到直播间，弹幕上还不断有人在发，很影响看直播的体验。
这个欢欢好歹在这几天给他提供了情绪价值。
他点开礼物列表，刷了20个火箭。
火箭的特效出现在屏幕上，冲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
正在打游戏的尤欢看到提示。
谁给她送了一万块的礼物。
送礼物的人id叫sven，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id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这种id也算比较大众了。
“感谢sven的火箭。”
尤欢做了这么多年的主播，对刷礼物见怪不怪，有人一口气给她刷过更多。
听到自己的英文名，温司云一楞，才想起来自己是用微信号登录的。
就这么被她发现他看直播了。
他们不熟，本来他只是随便看看，没想让她知道。
她肯定会发消息来问他。温司云拿起笔在手里转了一下。
结果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在微信上找他。
看来是没联想到他，这样正好。
之后，温司云晚上加班依旧会开着直播。
听了一个多星期，他基本掌握了她的直播规律，通常是晚上七点以后开播，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下播。
他也稍微关注了下直播的内容，大部分时间玩的是一款端游，有时候也会玩玩手游。赵缙看到的那次她就是在玩手游。
有时候看到弹幕太乱，他会顺手刷火箭。
因为出手阔绰，又从来不说话，温司云很快在尤欢的粉丝里出名了，都叫他“sven哥”。
这点温司云本人不知道。他只听直播丶刷礼物，不关注其他。
这天，赵缙通知他团建的事。
刚忙过一阵，五月份他们要去威尼斯，趁这中间组织一场团建，几个在北城的项目组都参加。
“什么时候？”温司云其实不太喜欢团建。
别的公司都是员工不爱团建，他们这里是老板不爱。
“周五。”
赵缙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他又想找借口不去，说：“我看过了，你这周没那么忙。”
温司云的借口用不上了。
赵缙又说：“你最近不是在看直播么，这次有比赛，我给你报名了。你，你助理，加上梁轩，再带两个新来的实习生，五个人一队。那两个实习生都很崇拜你，结果刚来就被你开会的时候吓到了，正好跟他们熟悉熟悉。”
温司云抓住了重点，皱着眉问：“你给我报了比赛？”
赵缙：“是啊，上次你不是还说自己很懂吗？”
温司云：“……”
赵缙：“怎么了？”
温司云：“没什么。”
赵缙和温司云认识很久了，对他很了解，他在行业里确实是天才，在其他方面可能就不太行。他没期待他打游戏能打多好。
“你菜一点也不要紧，听说那两个实习生很厉害，可以带你。”
温司云冷笑。
尤欢这边也很关注那个“sven哥”。
就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刷到粉丝月榜第一了，总榜也是前列。
她点进他的主页看过，就关注了她一个，看起来是个注册没多久的号。
之前也有人给她砸了很多钱，是想跟她见面。她不是颜值主播，基本不跟粉丝连麦或者见面，只有平台有线下活动的时候会跟粉丝见面，其他时候会带粉丝打游戏。
这个sven哥给她刷了那么多礼物，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有时候火箭刷屏好像是在帮她似的。
她私聊他，问他要不要她带他打排位。
温司云看到手机通知栏里直播平台的消息，挑了挑眉。
团建的比赛他本来想放弃的。
-sven：什么时候？
-欢欢打得不错：今天晚上就可以。
温司云又看了看日期。
今天周一，到周五还有四天。
两人约好了晚上直播的时候一起打游戏。
晚上直播前，尤欢把游戏id私聊发给了sven哥，让他在游戏里加她，然后登上游戏。
她习惯性地扫了眼好友在线列表，破天荒看到温司云在线。他居然也打游戏。
他的游戏昵称是“sven2000”。
“sven”让她想到了sven哥。
温司云这边提前在手机上下好了游戏，打了几局人机，对界面稍微熟悉了一些，还在进一步摸索。
看到私聊消息，他邀请她组队。
尤欢还在看着温司云的id，一条消息跳出来，“sven2000”邀请她组队。
她停顿了两秒，点了接受。
“喂？”
低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尤欢打开组队语音的麦克风，“温司云？”
温司云：“嗯，你好。”
尤欢：“没想到你也打游戏，之前都没看到过你在线。”
温司云：“我之前不打。”
“这样啊。”
sven哥迟迟没有加她好友，也没有私聊她，尤欢犹豫了一下，试探问：“你不会是……”
温司云：“是我。”
虽然刚才有这个猜测，真的确定的时候尤欢还是非常震惊。
温司云居然看她的直播，还给她刷了几万块的礼物，说出去谁信啊。
对面一下子没了声音，温司云猜到她是在惊讶，勾了勾唇继续说：“我接下来要参加事务所的一个比赛，想让你帮我提升下。”
尤欢回过神。原来是为了让她教他打游戏。
这学费也太多了。
“你玩多久啦，现在什么段位？”她问。
温司云：“今天下午刚接触。”
尤欢：“比赛什么时候啊。”
温司云：“周五。”
尤欢：“……”
那没几天了。
“时间这么短，恐怕很难练到很厉害。”她委婉地说。
温司云本来就是想糊弄一下，无所谓输赢和厉不厉害，“让我看起来会就行了。”
“那行。”尤欢说，“你现在打过几局啦？”
温司云：“两局人机。”
尤欢：“那应该还没到六级。开播前我们先打两局匹配吧。”
温司云：“行。”
怕他不熟悉，尤欢让他解散了队伍，然后重新组他，开了匹配。
进入游戏后开始选英雄，温司云问她选什么。
“你是不是只有那几个新手英雄啊，都行，看你对哪个熟悉。”尤欢说。
温司云：“我全买了。”
“……好的。”
拿钱买英雄的也很少见，不过也不是没有。
尤欢给他推荐了个辅助，让他一会儿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温司云“嗯”了一声。
趁着其他队友选英雄和等待进去的时间，尤欢跟温司云讲了下他那个英雄的技能和打法。
进入游戏后，温司云寸步不离地跟着尤欢。
这种局尤欢打起来很轻松，她一边对线一边给温司云讲解。
几分钟后，中路下来游走，一起抓人。
“要打架了，你往后站一点，在后面甩甩技能就行了。”尤欢叮嘱。
温司云往后退了退。
对面的意识不是很好，中路的技能直接命中两个。尤欢跟上。
倏地，她听到温司云喊她。
“欢……欢。”温司云想不起她姓什么了。
这时候说不记得人家的名字，又显得有点没礼貌，他一时没想到怎么叫，一个“欢”字说出口，他只好又补上另一个。
尤欢手一抖，大招都放空了，本来能抓到的人直接跑了。
中路在频道里发了个“？”
尤欢没理，问温司云：“啊？怎么了？”
温司云说放不出技能。她看了眼他的状态，说：“你没蓝了，回家补个蓝再来。”
她顺便告诉他要注意自己的蓝条。
温司云应了一声，回城了。
尤欢在原地，机械地打着小兵，脑子里想着刚才那声“欢欢”。
疯了吧，温司云为什么要叫她“欢欢”。
别人就算了，他是那种很有距离感丶也不会随意跟人开玩笑的人，而且他们一点都不熟，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叫她。
他该不会……喜欢她吧。
所以要参加事务所的比赛是借口，目的是接近她？
尤欢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们只见过一次，也没联系，上次送她回来一路不说话看起来也不像是对她一见钟情。
但他为什么叫她“欢欢”。
温司云长得是很好，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那种阳光黏人的弟弟啊。而且她刚经历赵飞骁那样的渣男，短期不想再谈恋爱了。
尤欢的脑子里很混乱，一会儿是温司云肯定喜欢她，一会儿是温司云不可能喜欢她，一整局打得魂不守舍。
不过他们还是赢了，赢得很轻松。
退出对战后，他们回到组队页面。
温司云问：“是不是我……太菜了？”
骄傲惯了的温司云很不愿意这么问，但他平时听她直播打游戏话都很多，刚才是越打话越少。
尤欢连忙说：“不是不是。你的要求不高，练这么几天是可以达到的。”
平心而论，温司云作为新手这局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很听话，不会添乱。
接着，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对难以接触的温司云用上了“听话”这个词。
游戏部分不是主要的，就还有下章开头一点点。
这章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