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颜庄宴醒来时，入目是有些褶皱的黑色军装布料。
往上看去，正对上厉戎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
他揉着眼睛道：“厉老师，我做了个噩梦，我居然分化成了omega。”
厉戎拿过床头的腺体贴。
颜庄宴：……
他闭上眼睛，往后一倒。
哀嚎：“造孽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要做一个终身吃药的omega！”
厉戎拿出一瓶草莓牛奶贴到颜庄宴的脸边：“起来吧，放心你不用一直吃药的。”
“厉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扭头看见喝了好多年的牛奶瓶子，颜庄宴神色恹恹的：“不喝了，反正已经定格了，就差1cm，我就180了……”
179，逼死强迫症。
厉戎语意不明道：“嗯，放心，有我。快到中立星了，起来吃点东西。”
颜庄宴拿过腺体贴摸索着贴上，腺体贴在接触到皮肤时，很快就和皮肤贴合，透明的腺体贴变成和颈部皮肤一样的颜色。
他摸着光滑的后颈，感叹道：“哇，好东西哎。”
小狐狸毫无防备的把后颈露在自己面前，厉戎眸色渐深。
他挪开视线，下床，背对着颜庄宴换下褶皱的外套。
颜庄宴盯着厉戎健硕的后背，无比哀怨：“我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练出厉老师这种身材了。”
难怪，他总是晒不黑。
难怪，他总是练不壮。
难怪，他总是长不高。
原来他是个omega。
厉戎回过头，笑容真切：“放心，你会拥有我的身材的。”
“厉老师，这个时候，就不要安慰我了。”颜庄宴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军医给的药吃了。
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下床，他擡起胳膊闻了闻道：“我昨天没洗澡，好像有点臭了。”
“我回房间洗个澡，厉老师你等我会哈。”
颜庄宴冲回自己的房间。
厉戎将室内通风系统关闭，那淡淡的清香还留在室内。
他低声笑道：“这可不是安慰。”
田钰刚洗漱完，就看见颜庄宴衣衫不整地冲进浴室。
田钰：……
昨晚发生了什么？
难道……
厉戎都不帮他清理下吗，这么渣的？
颜庄宴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田钰还没想好要不要先离开。
他就围了条浴巾，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走路似乎也没有异常。
“忘了带换洗的衣服进去。”颜庄宴找出一套衣服，坐在床边穿上：“星盗真坏，以后我要把星盗的老巢通通捣毁！”
田钰道：“你没分化，对你又没影响——难道是厉老师……”
受到了影响，然后禽兽了颜庄宴？
“我分化了。”颜庄宴垂头丧气道：“而且分化成了omega。”
omega？
田钰忍了忍，到底还是开口提醒道：“既然你分化成了omega，以后最好离那些alpha远一些。”
尤其是厉戎，太强了，颜庄宴打不过，容易被欺负。
颜庄宴点头道：“我贴了腺体贴，还吃了军医给的药。你放心，alpha只会影响我开枪的速度，我不会谈校园恋爱的丶毕业以后也不会，我励志为帝国奉献终身！”
田钰的意思，被完美的曲解了。
换好衣服，颜庄宴问：“一起去吃饭吗？”
习惯独来独往的田钰点点头道：“去，我陪你。”
一开门，就看见靠在对面墙上厉戎。
“厉老师，久等啦，我们走吧。”颜庄宴从田钰身后探出头来。
田钰：……
他很想说突然有些事，你们去吧。
内心那点残存的同学爱，和要爱护omega的观念，迫使他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厉戎看了眼田钰，没有多说什么。
颜庄宴一手拽着厉戎的袖子，另一只手拉住田钰，往餐厅走去。
田钰很想抽回自己的胳膊，颜庄宴拉住自己胳膊的时候，他看到厉戎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光！
颜庄宴对此一无所知，在餐厅入口处看见孙元霄他们，他松开手挥了挥：“早啊！”
“早——”孙元霄上下打量着颜庄宴，左右看了看其他的同学：“你——”
濮英道：“好像变成omega了。”
郑业点了点自己的脑门道：“所以我们这届新生绝大多数都比不过一个omega……”
“干嘛，你瞧不起omega？”颜庄宴白了郑业一眼。
郑业摊摊手道：“我认为我是在佩服你。”
“哼。”颜庄宴傲娇地擡了擡下巴：“反正你打不过我。”
“不是饿了么。”厉戎的手虚扶在颜庄宴的后背。
郑业很有眼色的让开路来，等厉戎和颜庄宴进去后，他一把拉住田钰：“你跟去干嘛？”
田钰知道郑业这是也看出来了，他道：“我是beta。”
郑业道：“你的担心是多馀的。”
田钰皱眉：“人性经不起考验。”
孙元霄举手道：“打断下，你们在说什么？”
郑业和田钰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颜庄宴端着餐盘跟厉戎面对面坐下，他回头张望了下，取餐区的人很多，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吃饭都不积极，这些人思想有问题。
分化对身体的消耗不小，颜庄宴吃了一口东西就停不下来，连开口说法的功夫都没有。
厉戎的餐盘里只有一个白煮蛋，一个三明治，他此刻正端着一杯咖啡缓缓喝着，静静地看着颜庄宴吃的开怀。
田钰坐下后，视线总是忍不住往颜庄宴那边飘。
郑业在桌子底下踢了下田钰，努努嘴：怎么样，我就说不用担心吧。
田钰拿白眼翻他，但心里确实放心了不少。
厉戎和颜庄宴相处时，外人有一种插不进去的感觉。
有厉戎在，别的alpha也不敢起歪心思。
问题是，厉戎有歪心思。
“嗝——”颜庄宴打了个长长的嗝，又喝了杯豆浆，胃里填的满满的，一点儿缝都不留。
他摸了摸吃的圆滚滚的肚子道：“厉老师，感觉分化成omega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胃口没变小，感觉自己的力量也都还在。
厉戎道：“你的实力，不会因为分化成omega就变弱。”
颜庄宴问：“那如果我分化成alpha，实力的上限是不是会更高？”
“或许会，但不绝对。”厉戎放下杯子道：“上限，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
“厉老师你说的有道理。”颜庄宴想起来半个学期的魔鬼训练。
每天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到顶了，然后第二天又能够咬牙完成更高要求的训练。
所谓的上限，每天都在打破。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是alpha，就不能征服厉老师了。
厉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在颜庄宴看过来的那一眼中看到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