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发出声音的位置,原来是众人寻到了唐柔的位置。
她站在河边,早已是泪如雨下,衣衫随风摆动,脚下石头湿滑,不知何时便会掉落下去。
“小柔,你莫要冲动,大家都很担心你。”
虎头惊讶不已,急忙劝说,脸上带着担心的神色。
唐柔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何人敢让她一人在此处,水流湍急,若是她掉落下去,定然会没了命。
许印皱了皱眉,唐柔伤心欲绝,若是他们继续留下,只能更加刺激她。
“你们先回去吧,本官留下。”
听闻许印的话,虎头眉头紧锁,“主公,可是……”
“你们留下也毫无作用,放心,不会有事的。”
许印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深深的看了唐柔一眼,带着众人离开,只留下了许印。
而许印则坐在地上,不发一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为何不离开?难道没有听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柔冷着脸看着他,娇斥一声。
许印摇了摇头,“无妨,你便当我不存在便是,我留下给你收尸,不然你定会被这河水泡的面目全非。”
此话一出,唐柔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你怎知我一定会轻生?”
“这是自然,你弟弟被杀,你的家人全部牺牲,你也不敢去报仇,除了死你还有其他选择?”
许印摘下地上的狗尾巴草含在口中,老神在在的说道。
此话一出,唐柔顿时勃然大怒,“谁说我不敢报仇的?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那你在此处作甚?不去找孙华商议如何报仇,一人在此处黯然神伤有何用处?”
“并非是我瞧不起你,但你的做法便是如此,若是你死在此处,你如何对去世的家人交代?或许这才是你的归宿。”
许印耸了耸肩,一直用言语来刺激她。
唐柔这人脾气火爆,让她不要走轻生的念头,激将法是最好的法子。
听闻此言,她蹲下身子,低头看着河水中的鹅卵石,陷入了沉思之中。
“并非是我不敢去报仇,而是无法做到,对方可是州牧,我如何才能对她造成威胁?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会说风凉话。”
唐柔对他怒目而视,明显对他的话非常不满意。
许印却淡然一笑,“你都没去做,为何就认为无法成功?总是要尝试一番,所谓有志者,事竟成,逃兵何事都做不成。”
他的话如一记重锤一般,深深的砸在唐柔的心上。
“究竟发生了何事?州牧级别的人为何要对你家人出手?”
听闻许印的疑问,唐柔缓缓开口,“我父亲乃是漳州刺史,为官清廉,为百姓做主,乃是深受爱戴的好官。”
“但如今大正的情况你也知晓,你与其他人不同,便要受到排挤,漳州牧看不惯我父亲的清廉,便处处针对,最后诬陷我父亲谋反,把我们一家人都处死了。”
此话一出,许印点点头,这便是大环境的原因,格格不入之人就是会被针对。
“动手那天父亲早就知道了,便让人送我出城,但除了我之外,无一人逃出来,我弟弟也被抓了。”
“现在我弟弟也被处死,我真的一个家人也没有了,我不知道活着还能做什么,很迷茫。”
唐柔继续开口,这些事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便是孙华只知道她有血海深仇,不知仇人是谁。
但如今面对许印,让她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许印点点头,“那便好了,无需迷茫,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报仇,杀了漳州牧全家。”
“那可是州牧,漳州乃是一州之地,驻扎的人马五万有余,并且是朝廷的正规军,我们如何报仇?过去也只能是送死。”
唐柔叹息一声,并非是她太软弱,而是根本看不到复仇成功的可能性。
许印起身,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无妨,我来帮你报仇,我最痛恨的便是这种官员。”
此话一出,唐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为何如此?你根本没必要如此帮我。”
“孙华是我的手下,你的事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日后无论发生何事,皆不要自寻死路,与我们商议一番,大家皆会帮你的。”
许印缓缓开口,声音传入唐柔的耳朵里面,让她心中暖暖的。
虽然从见面开始,二人就很不对付,但现在让她的心境发生了改变。
“你的家人虽然都牺牲了,但青华山的兄弟们都是你的家人,若是你轻生了,大家会非常难过的,下来吧。”
许印慢慢走过去,不敢太过于刺激她,缓缓的安慰他。
要给她希望,她才能从牛角尖中走出来,而报仇就是这个希望。
唐柔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要坚强起来,我要给家人报仇,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要走在报仇的路上。”
与此同时,河水后面的丛林中,孙华等人正在偷看,也听见了唐柔与许印的对话。
“主公还真是有法子,若是我们在此,恐怕会更加刺激小柔。”
孙华颇为佩服说道。
虎头等人也点点头,以此来看,唐柔应是没有性命之忧了,便随着众人离开。
许印慢慢来到了河边,唐柔坚定的说完,便准备下来。
但是脚下的石头太过于湿滑,导致她没站稳,直接摔了下来,惊呼一声。
这把许印吓了一跳,迈步冲上去,一把抱住唐柔柔软的身体,一起倒在地上。
许印倒在地上,唐柔趴在他的身上,二人皆是哎呦一声。
他感受到唐柔身上的柔软,诱人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之中,让他颇为冲动。
唐柔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距离只有几厘米,唐柔吐气如兰的气息清晰可闻。
许印看到唐柔柔情似水的眼眸,微红的脸蛋,右手不小心放在她身后的挺翘上,二人就此沉默下来。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在此等情况下,若是还不冲动,便并非是个男人了,二人的嘴唇微微靠近,她惊慌的闭上了眼睛,周围弥漫着旖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