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印早已察觉,脚下踩着影月步,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的身法施展出来,让众人皆愣在原地,不敢动手。
“许印,我要去州牧大人面前状告你。”
陆羽娘亲脸色苍白,大声咆哮。
许印却满不在乎,“随意,莫要打扰我睡觉。”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漳州牧乃聪明人,自然不会卷入此事。
一直到晚上,漳州牧也并未前来,但许印的住处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县令大人,救救我家小姐吧。”
一个丫鬟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许印皱了皱眉,“起来说话。”
“大人,今日您殴打了陆家阁老,如今他们准备找小姐的麻烦,逼迫小姐把娘亲留给小姐的产业交出来。”
听闻丫鬟的话,许印脸色一变,“陆家人好大的胆子,带我前去。”
话音落下,二人便急匆匆朝着陆家赶去。
与此同时,在陆家堂上,陆家长辈皆到齐,陆忆柳一脸凄苦的看着他们。
“忆柳,如今你也是双十年华,是时候该嫁人了,姨母会给你寻一家好的亲事,但你嫁人便并非是陆家之人,把你手头的东西交出来吧。”
陆羽的娘亲黄莹不咸不淡的说道。
周围有陆家阁老给她撑腰。
“这些东西皆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与陆家毫无干系,我为何要交出来?”
陆忆柳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不卑不亢。
“这些年你在陆家的吃穿用度不用银子吗?你娘亲不过是个妾室,她死了之后,我们未把你赶出去,难道对你还不好吗?”
黄莹怒火中烧,陆忆柳的执拗让她破口大骂。
陆忆柳冷笑一声,“东西我不会拿出来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家法。”
阁老大手一挥,脸色阴沉。
不多时,便有下人拿着一根藤条走上来。
“忆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莫要受皮肉之苦。”
看着黄莹得意洋洋的样子,陆忆柳摇了摇头,泪光在眼眶涌动,泫然欲泣。
“动手,家法伺候。”
阁老大手一挥。
下人手中拿着藤条,咬咬牙,作势就要抽上去。
陆忆柳闭上眼睛,脸色颇为苍白,便是死在此处,她也不会把东西交出来。
就在藤条要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脚踢飞了下人。
“今日所发生之事还未让你们学乖?”
许印挡在陆忆柳身前,神色冰冷。
陆忆柳颇为吃惊,眼神中涌动着感动,眼泪簌簌的落下,委屈感油然而生。
“又是你?此处乃我陆家,你擅闯陆家成何体统?”
阁老起身,怒发冲冠。
许印满不在意,“今日我在这,谁也别想动她。”
“陆忆柳,你找外人来帮你?难道你想和我陆家切割?从陆家离开,你什么都不是,看何人敢娶你。”
黄莹指着陆忆柳,不敢与许印对视。
许印微微一笑,站在她的身边,“按照你想法去做,莫要担心。”
得到了鼓励,陆忆柳便往前走了一步,“切割又如何?父亲重病,如今没人把我当做陆家之人,还要谋夺我的产业,不如离开更好。”
“好,这是你说的,把你父亲给你的东西留下,你走吧。”
黄莹眼前一亮,喜不自胜。
按照规矩,陆忆柳也有继承陆家产业的权利,如今她自愿离开,便省下了。
陆忆柳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些金银首饰与银票放在地上。
“从此,我和陆家一刀两断。”
陆忆柳声音冷漠,她早已伤透了心。
黄莹见钱眼开,赶紧让人把东西收起来,眼睛放在阁老的身上。
“忆柳啊,你这是何苦,你把东西交出来,有陆家做你的娘家,无论嫁到何处,都不会被欺负。”
“如今你与陆家切割,何人能娶你?你糊涂啊。”
阁老一副担心的模样,令人作呕。
陆忆柳并未开口,擦干眼泪,便要转身离开。
陆羽却一瘸一拐的出现,“谁让你走的?我伤成如此程度,你便想一走了之?”
许印拦在陆忆柳面前,“你想作甚?是我动手的,冲着我来吧。”
陆忆柳却摇摇头,“大人,让我自己解决吧。”
许印愣了一下,便点点头,看来她是彻底想和陆家一刀两断了。
“此乃是一千两银票,赔你的汤药费,足够了吧?”
陆忆柳掏出银票扔过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旁的丫鬟急忙阻止,“小姐,这是你身上最后的银子了。”
“无妨,我不想再欠陆家一分一毫,我们走。”
陆忆柳摇摇头,想离开,陆羽却并未让开。
“一千两银子便想打发我?当我是叫花子?来人。”
他话音落下,便走进来七八个人。
陆忆柳脸色颇为苍白,紧咬银牙,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许印摇摇头,人总是不会学乖的。
他消失在众人面前,陆羽慌了,四处查看,而他已经出现在陆羽身后。
锋利冰冷的匕首寒芒四射,挡在陆羽的脖子上。
“放开,你还敢杀人不成?”
这一幕,让陆家人都急了起身大声说道。
陆羽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了起来。
“我不想杀人,也没必要,放陆小姐离开,日后不再找她的麻烦。”
许印的话让陆家人咬咬牙答应下来,并且签字画押。
陆忆柳郑重其事的收起来,感激的看着他,莲步轻移,带着丫鬟离开。
见她安然无恙的走了,许印才送来陆羽,并威胁道,“若是日后让我听闻你们找陆小姐麻烦,便不会如此简单了。”
话音落下,他紧随其后。
“嚣张,太嚣张了,在香洲城竟敢与我陆家如此嚣张,他是第一个。”
黄莹气的浑身发抖。
“算了,能留下的她已经留下了,也少了一个分家产之人,就此作罢。”
阁老挥了挥手,许印的功夫让他恐惧。
许印追赶陆忆柳的步伐,三人来到了大街上。
陆忆柳停下脚步,一脸迷茫,“天下之大,并无我容身之地,真是可笑。”
“小姐,莫要如此,奴家愿永远跟随在小姐身边。”
丫鬟一把抱住她。
一主一仆便互相抱着取暖,大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