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你要如何?你敢杀了本宫不成?”
河阳公主面无惧色,脸上带着冷笑。
许印淡然一笑,“本官自然不敢,不过本官也没必要杀你,展示了我的能力就够了。”
“哦?你是何意?认为本公主是在和你说笑?”
河阳公主眉毛上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许印点点头,“周群与本地豪强死于非命,公主陛下开心还来不及,怎能用如此理由来杀了我?”
“若是公主真是如此,也配不上在大正的名声了。”
“你很聪明,你做的事确实让本宫开心,但你还是坏了规矩,若是不处置你,应当如何与圣上交代?”
河阳公主坐下,摇了摇头,“你杀了豪强,从他们家中搜刮出不少银子吧?你皆并未上缴,本宫方才看了账本,银子不翼而飞。”
“你如此做法与周群有何异?不过是一个贪官换下一个贪官罢了,本宫为何要放过你。”
许印恍然大悟,“原来公主陛下是因为此事对本官不满,无妨,本官会让公主陛下得知,银子都用在了何处。”
话音落下,他便把长刀扔在地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公主随我来吧。”
听闻此言,河阳公主皱了皱眉,起身随他一同离开。
二人离开漳州,来到了旁边的农庄,此地竟然在建造一座庙宇,许印也并未收到消息,乃是百姓自发而为。
河阳公主观察村落的情况,百姓皆是膘肥体壮,脸上带着笑意,就算下地干活,也是一副十分积极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这一年时间,大正的地盘她并未少去。
但无论何处,百姓皆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甚至有一些百姓都易子而食,让她深深的绝望。
“老伯,你们如此辛苦的种地,为何还如此开心?”
河阳公主忍不住,迈步上前询问。
她声音清脆悦耳,把周围百姓皆吸引过来,毕竟村里何时见过如此雍容华贵,并且如此漂亮的女人。
“姑娘,你有所不知,自从许大人来了之后,这些土地便是我们自己的,村子的地主被打倒。”
“我们自己的土地,自然种起来也是开心,因为无论收获多少粮食,都不必上缴给地主了。”
老伯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并非装出来的。
河阳公主颇为吃惊的看着许印,柳眉竖起,“莫要以为本宫不知,你故意把村子打造成如此模样,便是让本宫好好看看。”
“姑娘,你错怪许大人了,并非此处,整个漳州的村落皆是如此。”
“此前大人还给我们分发粮食与施粥呢,让我们每日都能饱肚,如今把田地分给我们种,他才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我们都对他感激不尽。”
听闻她怀疑许印,老伯便非常不满意,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河阳公主瞳孔收缩。
漳州被世家大族把控多年,这些人贪墨了多少数量她心中有数。
而许印竟然把抄家出来的银子,皆换成粮食分发下去,怪不得账本没有记载。
“去别的村子看看。”
河阳公主迫不及待出发了。
许印看着她的背影,面带微笑,紧随其后。
一整天的时间,她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十几个村落,不仅是漳州城周边,还有一些甚至是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边陲小城周边的村落,皆是如此。
入夜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村民哼着小调收工回了家,脸上的幸福快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你扳倒周群与本地豪强,便是为了如此?”
河阳公主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许印点点头,“这是自然,周群等人与我无冤无仇,若非是百姓没有活路了,我为何要对他们出手?”
“公主没看见,当时这些百姓骨瘦如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是继续下去,漳州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从他们下手,收敛钱财,支援百姓。”
此话一出,河阳公主的眼神明显软化了许多。
若只是一两个村子对他夸奖,可能是他安排好的,但如今十几个村子都是如此,这让河阳公主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了。
“先回去再说。”
河阳公主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说她巾帼不让须眉,但毕竟是女孩子。
这一整天走下来,她的体力消耗也是十分剧烈的。
许印微微一笑,冲着远处挥了挥手,孙华便驾驶一辆马车赶来。
“请公主上车,公主陛下乃是凤体,怎能如此劳累。”
许印拱了拱手,不要银子的马屁先拍一拍。
河阳公主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缓缓上车,许印与孙华坐在一处,一同赶马。
回到州府之后,河阳公主刚要开口,许印却摇了摇头,“公主陛下,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议。”
“最近几日本官无事,可以陪公主陛下好好看看漳州的情况,在下告退。”
许印微微一笑,不等河阳公主回答,便转身离开。
今日她见了许多,应当好好消化一番。
河阳公主深深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公主陛下,此人如何?”
刚刚坐下,一名黑衣老者从黑暗中走出来。
河阳公主点头,“与本宫猜测一般无二,能力不错,并且还会功夫,心系百姓。”
“此人乃是京商次子,怪不得会花大价钱买下关唐县一个县令,此人不简单。”
听闻此言,老者点点头,“若是老夫没看错,此人乃是一品武夫境界,并且身怀内练心法,突破先天之境只是时间问题,能在如此年纪到达如此境界,属实不易。”
河阳公主嫣然一笑,“此人才华横溢,今日念出的诗句恰到好处,能文能武,如此官员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可公主,关于漳州之事,户部尚书颇为不满,圣上也是如此,如何能说服圣上留他性命?”
听闻老者的话,河阳公主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户部尚书,本宫还不放在眼里,他如此做都不怕,定然是心中要有想法,待明日本宫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