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茹染急忙摆摆手,“大人莫要如此客气,此次您所谓的加盟,能让我凤凰阁起死回生,是本宫应该感谢大人。”
“凤掌门,我昨夜写下一封信,劳烦送到漳州许陆生活馆陆忆柳手中,她便知晓应当如何去做了。”
许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
凤茹染郑重其事的收好,“多谢许大人,就此别过,若是有机会,请前往凤凰阁,本宫定然亲自招待您。”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离开,柳知语明显颇为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随在师父身后,还不忘了开口,“许大人,请定要去凤凰阁啊。”
许印点头答应下来,冲着她们挥了挥手,转身前去追赶孙华。
孙华故意放慢脚步,一个时辰之后,许印归队。
他把方才之事说了出来,孙华脸色阴沉,“青山剑派,有机会定然不放过他们。”
许印冷笑一声,并未开口,青山剑派已在他的必杀名单之中了。
经过三日的长途跋涉,他们距离广安仅有三十公里,并未靠近,在附近安营扎寨。
“主公,接下来该当如何?广安是个大城,可谓是城坚池固,易守难攻,不好拿下。”
听闻孙华的话,许印微微一笑,“不急,粮草还在路上,不能经过临沧,便要绕道而行,估摸着还得三五天才能到。”
“你与我一同前去广安查看一番,其余将士驻扎在此,胡广负责带队,等着粮草到达。”
一旁皮肤黝黑的胡广拱了拱手,“末将遵命。”
随后,许印便与孙华一同朝着广安走去。
“主公,为何还要去查探一番?他们有五万余人,便是不查探也知晓。”
路上,孙华对于他的决定颇为不解。
许印微微一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纯起兵谋反,定然是有百姓支持,没有人心,他便寻不到。”
“所以此次前往便是查看他能做到何种程度,让百姓如此支持。”
此话一出,孙华恍然大悟,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来到城外,广安管控的极为严格,毕竟张纯乃是反贼,若是有探子混入便得不偿失了。
许印想了想,依旧是用银子开路,从北门混进去。
对于看守的兵士收下银子脸上的贪婪,他冷笑一声,这张纯也不过如此。
不过城中的百姓倒是人人带着笑颜,喜不自胜,周边的村落还要去查看一番。
许印带着孙华进入一家酒肆之中,叫了一些吃食与美酒。
“小二,我看广安百姓皆是喜不自胜,可是有好事发生?”
酒菜上齐,许印拦住小二开口询问。
小二一脸得意,“客官从外地而来吧?如今这广安已不属于大正朝廷管辖了,而是张纯将军。”
“将军入主广安之后,便下调了税收,并且偶尔还会给生活困苦的百姓发粮,真是大大的好人呢。”
听闻此言,许印点点头,果然与他猜测的一般无二。
不过如此张纯损害的是广安地主豪强的利益,不知他如何平衡与地主的关系。
吃饱喝足,二人离开酒肆,随意在街上问了几个人,说法与小二一般无二,皆是认为张纯乃是上天拯救他们的救星。
“去村落看看。”
许印挥了挥手,与孙华一同出城来到了村落之中。
只见村落中的百姓也是面露喜色,虽然在田中劳作,与漳州一般无二了。
“老伯,这地是你自己的吗?耕作还如此开心?”
许印拉过一位老伯,开口询问。
老伯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这田地也是地主的,如今地主碍于张将军的面子,会给我们多分发一些粮食,大家现在吃得饱了,自然高兴。”
此话一出,许印点点头,带着孙华离开。
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也知晓张纯的做法了。
“张纯手中有五万精兵,用如此兵力来威胁地主豪门为百姓让利,才会如此。”
“但地主豪门哪里是如此容易控制的,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便会事与愿违,被彻底反噬,如今地主豪强愿意给他面子,若有朝一日他们不想让利了呢?”
路上,许印冷笑着说道。
张纯的做法无非便是饮鸩止渴,如此只会让豪强地主与百姓的矛盾越来越深,治标不治本。
“张纯能起兵谋反,定然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如此道理吧?”
听闻孙华的话,许印淡然一笑,“他怎能不知,只是这是他唯一的法子。”
“他带着五万张嘴要吃饭,此物与豪强地主合作,还要得到人心,只能如此,这便是起义的局限性,若是不能以战养战,早晚会被剿灭。”
孙华竖起大拇指,许印短短几句话便说出了张纯的弱点。
“那接下来我们便等着吗?”
孙华若有所思,以为许印的意思是等着广安内部矛盾爆发。
他刚要开口,却听到不远处有吵闹的声音,似乎有人打起来了,他便带着孙华赶过去。
“你们乃何意?莫要忘了,张将军亲自下令,任何人不许欺辱百姓。”
一名兵士挡在百姓面前,手持长枪,声音冷漠。
而面对的人则是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明显才是此地的地主豪强。
年轻人冷笑一声,“张将军?若非是我们家族提供粮草,你们早已饿死,还有力气与我如此言语?”
“让开,若是把本少爷逼急了,断你们几天粮,看你们如何?”
听闻此言,兵士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敢反驳,毕竟此乃是事实。
但若是让他让开也不可能,他本来也是百姓出身,见不得百姓被欺负。
就在二人还在僵持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若是你们孙家真有本事,便让你们家主断粮试一试。”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走了出来,大概三十几岁的年纪,容貌粗犷。
“将军。”
兵士眼见来人,惊喜不已。
许印点点头,看来此人就是张纯。
而对方见他来了,也偃旗息鼓,但明显是憋着气,“张将军哪里的话,我们哪有如此胆量,告辞。”
对方拱了拱手,带着人离开,脸色阴沉。
周围百姓喜不自胜,更加爱戴张纯,殊不知,他此乃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