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诚一瞧,转身就跑,却见剑碧已经跑在了前头。
不是?你不是要保护我吗?怎么跑的比我还快?
楚诚面色扭曲,急忙撒开劲跑,却离剑碧越来越远,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顿时满头大汗,抬头正要破口大骂,却见玉家兄弟已经领着众巡捕冲了过来,一时转怒为喜,大喝道:
“二位玉兄,助我!”
玉家兄弟持棍一挺,纵身夺来,一把拦住人群,手中棍法施开,抖棍浑圆。
五六个人持棍并作一处,猛地搠来,却见玉门醉一搅一揽,把五六条棍圈到一处,拧腰划圆,腾地拨开。
顿时下盘一空,碾棍点脚,一招回身扫雪,猛地在地上划了个大圈,晃眼间,便扫倒了一大片。
前排一倒,后面七八个人还未看清,玉门春已挚棍搠来,左鞭右扫,前戳后撩,玉门春脚步连环,顷刻间,已从众人间穿过,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来。
不远处的张叔一瞧,心下大惊,知决计讨不了好,抽身要退,但大桂子怎肯,连抓带缠,施出擒拿手段,不许他走。
张叔双手变架为挂,翻扣摊推,尽是反打,大桂子虽擒不住他,但他也浑然抽不出身,脚没退两步,两声呼啸已到。
一棍扫胫,一棍扑背,只见扑腾一声,张叔登时跪倒在地,被玉门春一棍抵住肩颈,抬不起头。
三位少爷一瞧,吓得魂都飞了,架起马尚卦转身就跑,玉门醉瞧在眼里,心里顾忌四少的身份,不知追也不追。
“莫让他们跑了!”身后传来楚诚大喊,玉门醉即刻应声而出,身形一骤,棍头已是点在四少颈背,伴着扑腾扑腾四声,依次扑在地上。
片刻,楚诚领着众巡捕追了上来,一时有些气喘吁吁。
心里暗道,这身体着实不咋地,这么来回一跑,便有些喘吁。
众巡捕上前一步,团团围住了四位少爷。
“你...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动我一个试试!”即便腿已经抖成了筛子,但季德侩的嘴依旧非常坚硬。
“哦?嘴还挺硬?”楚诚戏谑的笑了笑,眼角忽地一垂,冷道:
“大桂子,掌嘴,看看他的嘴是否真的这般硬。”
“是。”大桂子应诺一声,一把提起季德侩,季德侩望着大桂子扬起的大逼兜子,忽然想起了马尚卦的凄惨之状,顿时又慌又急,眼泪瞧着就要落下来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哭,大桂子的大逼兜子已然抽在了脸上。
哭?哭也要算时间的。
一耳光下去,两耳光响,三耳光下去啪啪啪响......随着大逼兜子的起落,大桂子的掌速越来越快,竟抽出片片残影,携着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响,好似过年般喜庆的鞭炮。
众人的眼神也由开始的冷淡,渐渐的变成了惊讶,随之愕然,当季德侩脸上响起了鞭炮声,众人竟纷纷低头,侧目,不忍直视。
当真是听者伤心,闻着落泪。
实则都在垂头藏笑。
“行了。”楚诚淡淡挥手示止。
大桂子缓缓放下巴掌,而此刻的季德侩肿得像个猪头,脸上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绿、一阵紫,五颜六色的好似开了间染画铺。
口中鼻里,眼角也掺出红色、白色、黄色、绿色的液体,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恶心埋汰。
嘴中呕呕的,肿的闭不上,张不开,已然发不出声。
够难看,但楚诚却觉得此刻的季德侩非常顺眼,比他那张欠抽的脸,瞧着顺眼多了。
淫面公子的称号,并不是空穴来风。
“呦,老实了?”楚诚笑嘻嘻的,乐麻了,又道,“来,现在讲讲,你来巡捕营又是为何?”
但季德侩此时嘴肿得张也张不开,闭也闭不上,哪还说的了话?
只有一阵呃呃声。
楚诚顿时眉头一皱,扮作很不高兴的样子,道:“哟,不肯说?嘴还挺硬,瞧不出来还有几分骨气。”
“那就,大桂子,继续掌嘴,掌到说为止,看看是否是那么有骨气。”
季德侩闻言,双目圆瞪,充满了不可置信,嘴中呕呕乱叫,无数的挣扎,愤怒,痛苦,无奈一时涌上心头,登时怒急攻心,双目一黑,昏了过去。
楚诚冷哼一声,止住大桂子,又望向余下二位少爷,这两人他并不认识。
“你们又是哪家鸟人?”
二少颤颤巍巍,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连忙道:“我们是杨家杨部佸鸟人和王家王德发鸟人。”
倒也不必如此,楚诚有些汗颜。
中书令杨伟歌,少府王屠随。
少府,掌管御衣、赏赐、佳肴、珠宝之物的官职,亦是九卿之一。
不过此时楚诚并不在意王德发,而是望向了杨部佸。
杨伟歌是大皇子的舅舅,那这人不就是大皇子的表兄弟吗?
楚诚不由得多瞧了杨部佸几眼,又问:
“你是大皇兄的表兄还是表弟。”
杨部佸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了楚诚所说得大皇兄是谁,喜道:
“我是,我是大皇子的表兄,八皇子既是大皇子的兄弟,那,那也是我的兄弟,哈哈,哈,大家亲为一家......”
楚诚有些好笑,这人攀亲攀到他这来了,大皇子可巴不得他死呢,眼中划过寒意,不等他说完,一挥手,道:
“给我打,既是大皇兄的表兄,那打你,便是打他!”
周围的巡捕立即给他拖了出来,一阵乱棍打上去,响起阵阵惨声。
京城四少背后的家族皆是大皇子一派,而杨伟歌作为大皇子的舅舅,更是与大皇子极为亲近。
其他三少受难,大皇子和中书令未必会为他们撑腰,但直接打了杨部佸,大皇子的表兄,中书令的儿子,他们还坐的住吗。
楚诚冷笑,他就是要让他们坐不住,他们坐不住便会向楚帝弹劾,但楚诚的背后正是楚帝,朝廷之上他并不担心。
待到他们弹劾无效后,定然会在朝堂之外向楚诚出手,而楚诚要的,便是逼他们出手。
怕的不是他们出手,而是不出手,蛰伏于暗中的敌人,才是最难处理的。
出手,便会出错,届时,楚帝自会见缝插针。
大皇子其心不小,而杨家更是暗中豢养大量死士。
原著剧情中没有江湖的出现,也没有解释杨家的大量死士是从何来。
但随着他对江湖人的摄入,楚诚怀疑杨家很有可能还与江湖势力有所关联。
但猜是得不到结果的,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至少在对抗杨家这一点上,楚帝和楚诚是一致的。
楚诚虽然看不透楚帝在想什么,但楚诚览阅全书,却知道楚帝想要什么。
楚帝纵其一生,都在为巩固皇权而对世家动刀,楚帝既然想要楚诚作为手中的一把利剑。
那这,就是楚诚为楚帝斩出的第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