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或者迟早会知道。
毕竟上次在惜花阁两人是实打实打了照面的。
月离又去过惜花阁也不是秘密,不是完全没可能传到他耳朵里。
但她还是避重就轻什么都没说。
难道,真像殿下说的,她要么便是觉着他这个夫君靠不住,要么,便是不想靠他?
不,不该这样想。
她其实至今都对他了解、知晓得不多。
——就像他也对她了解得完全不够,才只翻开了这本好书的扉页一般。
叫她怎么敢轻易相信他,倚靠他?
尤其她还是一路让人摆布、肆无忌惮戕害,被吃得差点儿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过来的。
就更是惊弓之鸟了。
所以不能怪她,根源全在他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上。
他甚至,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向她表白过;连他自己,都是此时此刻,才开始第一次大大方方、再不下意识回避的直面自己的心……
但他就算要表白,也绝不能是现在。
他得选一个最好的时机,事先也必须做足了安排。
怎么也得让她留下一个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才是。
他还得先想好他们往后的路要怎么走,还得把他们往后的路给规划好了。
让她不至于跟着他身陷囹圄、身处危险。
他既已认定了她,就该让她过好日子,让她再不用受任何的委屈!
顾怀璟重新开了口,“不需要帮忙就好,说明你一切顺利,也是好事。”
“但回头实在需要帮忙时,也无需客气。”
“到底同住一个屋檐下,到底……是夫妻,应该的。”
听得简兰宜心跳都瞬间漏了一拍。
他这、这是什么意思?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他们是‘夫妻’。
可明明,他们都知道是假的,除了第一晚的被算计,他们至今都是有名无实……
幸好陈捷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爷、世子夫人,到家了。”
总算中止了简兰宜的尴尬。
她忙撩起了车帘,“到了就好,这便下车。”
次日起来。
崇安侯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捂着头一直喊难受,用他的话说,就是‘跟有人拿锥子在凿他的头似的’。
又骂骂咧咧的要换太医来,“拿了我的帖子,立刻往太医院请太医去。”
“我就说外面的庸医根本看不好吧,太医登门虽然花银子更多。”
“但总不能因为嫌弃,就活生生痛死我吧,还不快去!”
听得外面的简清霜简直都想骂人了。
老不修的现在知道请太医贵了?
整整五万两够请多少太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偏一时半会儿间,她还甩不掉管家这个烫手山芋。
因为王氏这次是真病了,烧得浑身滚烫不说,还满嘴的胡话。
大夫说,都是急火攻心闹的。
简清霜逼不了简兰宜接手,也只能先继续管着,还叫了顾怀珍顾怀琳打下手。
打算等王氏一好,便还给王氏,再不然,索性就直接甩给姐妹俩了。
所以哪怕心里再恼,简清霜作为当家主母,还是只能即刻打发人,拿了崇安侯的拜帖去请太医。
不想一转头,正好又见顾怀璟在低声对简兰宜说话,“你已经给父亲问过安了。”
“横竖留下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去吧,我留下即可。”
“中午不必管我,晚上也不必等我了。我午后得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简清霜心里的怒火就更是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了。
等稍后终于回到自家院里、自己屋里,便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翻了门口摆的大花瓶,“贱-人……都该死……全部该死!”
第68章 终于行了?
急得李妈妈忙劝,“二少夫人仔细脚疼,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已经这样了,再气也没有用了……只能过好现在,再争取后面慢慢变好。”
“好在二爷这几日不是越发刻苦了吗,届时必定能中的。只要二爷一中,您不就苦尽甘来了?”
简清霜咬牙,“问题离秋闱还早着呢,谁又敢保证他一定能中?”
“这也罢了,他的前程原不在这上头。”
“我气的是眼前的烂摊子,气的是那个小贱-人。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那么讨人厌,却仗着有男人护着,比谁都清闲。”
“那该死的男人也是瞎了眼,也是猪油蒙了心!我、我……”
李妈妈心知她这是又不平衡了。
因为觉得本来都该是她的。
可这种事哪来的“本来”,换了她,没准儿就是另一番情形了。
而且不能只看到好,不好的譬如破相、不得宠、文不成武不就这些都看不到……
李妈妈忙赔笑,“二少夫人理她呢,再怎么着都是您不要了,才轮到她的。”
“而且看表象有什么用,单看表象的话,谁不是光鲜亮丽?可私下里是怎样艰难痛苦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