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不下去了。
简清霜方冷笑,“你爱自己的孩子、为他们打算当然没错,但凭什么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凭什么践踏别人孩子的命?”
“何况不用你杀这个人渣,我就得自己杀才解气。所以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没资格求我!”
说完,又是狠狠一簪,扎到顾怀琛脸上。
顾怀琛便再次惨叫起来,“啊……”
看得岑雪柔是又慌又怕,更知道确实没有丝毫谈判的余地了。
因再忍不住,骂起简清霜来,“说得你真多爱你的孩子似的,你要是真的爱他,就该拼命保护好他。”
“就该为他选一个好家庭、好父亲,而不是当初非要换嫁,嫁给压根儿不想娶你的人,破坏别人的幸福。”
“你对他所谓的爱,也是因为他是你的救命稻草,是你当时全部的指望。实际你爱的根本不是他,所以你也不是真的伤心。”
“你要是真的伤心,早该随他去,生怕去得晚了,就找不到他、他就不认识你了。”
“所以在这里装什么装呢,想杀我们就直接杀,想报复就直接报复啊!”
想着骂得狠了,没准儿简清霜就给他们一个痛快了呢?
她反正是活不了也不想活了,而没了她的保护,嘉儿就算能捡回命,以后活着也只会千难万难。
倒不如,趁他这会儿还人事不省,母子俩一起去了算了,好歹黄泉路上,她还能继续护着自己的孩子……
所幸简清霜这回总算听进去了。
怔忡片刻后,低声自语起来,“是啊,我要是去得晚了,我的孩子就不认识我了……上辈子那一个,就更认不得了……”
“本来我就不是一个好母亲,就对不起他们……”
“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去找他们了,就让一切,在这一刻,全部结束吧!”
说完,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火折子来,“便宜你们一家子人渣了,马上就能给你们一个痛快了!”
顾怀琛吓了一大跳,“你想干什么?你、你……”
简清霜的回答是冷笑着,直接到窗边,点燃了盖着窗户的被褥,立刻窜起了熊熊的火苗来。
她方嗤笑,“我还早就在窗外都泼了火油的,所以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安心上路了。”
“就是路上可不要再狗咬狗了,不然下辈子可就说不好,会不会真的变成狗,生生世世都当畜生了!”
顾怀琛已是气急败坏,“你这贱-人疯了……快给我解开,解开……”
还挣扎着,想往门口滚去。
可惜火苗瞬间便已蔓延到了整个屋子,再蔓延到了他身上,“啊……”
他的惨叫连同岑雪柔和钱婆子的惨叫,也被吞没在了大火之中。
只有简清霜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可以去见自己的孩子,也终于结束自己可笑可悲的这一生了……
不多一会儿。
不但简清霜的院子,崇安侯府其他院落也开始烧了起来,漫天的大火,把半边天空都映红了。
“不好了,走水了……”
“快来人呀,快来人救火……”
随即先是崇安侯府的人开始了自救,再是左邻右舍都看到听到走水后,也纷纷赶了来帮着救火。
总算是火势彻底蔓延开来之前,将火给灭了,至少-将损失只控制在了崇安侯府内部,没殃及邻居们,造成更大的损失。
只可惜,从顾怀琛院里被抬出来的四大一小共五个人里,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了。
从顾怀琛到岑雪柔、钱婆子、顾明嘉,再到简清霜。
都已快被烧成了焦炭,其他三人特征明显还好,简清霜和岑雪柔更是已分不出来谁是谁了。
除了他们一房的人,就是崇安侯住的屋子和王氏的院子烧得次之厉害了。
所以崇安侯和王氏虽然没死,甚至还有残存的意识。
却也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瞧着好不可怜。
但更让夫妻俩崩溃的事还在后头。
从来没接到过圣旨的他们家,竟然在家里最乱的当口,忽然有天使登门。
然后冷着脸,宣读了崇安侯府夺爵抄家的圣旨,“……查证崇安侯次子顾怀琛窝藏罪臣之女,欺君罔上属实,罪无可赦。”
“即日褫夺爵位,贬为庶人,家产一律抄没充公,钦此!”
圣旨一念完,崇安侯便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并且,再也醒不过来了。
毕竟常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人,身子底子早就亏空了,如今又被烧得遍体鳞伤。
再一想到连家都没了,立刻就要流落街头,别说请医问药了,连喝口热水都成问题。
可不一口气上来,就过去了?
剩下王氏见状,越发满心的恐慌,只能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如今府里唯一还好好的人——简兰宜。
不管怎么说,至少顾怀璟还在,也迟早会回来。
简兰宜手里也有足够的银子,抄家的人都不会抄她的嫁妆,毕竟有了凡师太在。
那他们夫妇便必须为她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