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反应，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也有个像你一样大的女儿，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
听到这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大爷这么言语激动了，原来多少是代入了点私人感情。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手指戳着桌板戳得哐哐响，又瞪了江湛一眼：“找男朋友不能光看脸啊！长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最重要的是要看他对你好不好贴不贴心！我女儿和你一样，就喜欢帅的，前段时间给我带回来个大脑空空的花瓶，什么都不会，还当着我们面儿摆脸色，给我气的呦！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总算给别人留了个气口，周霜絮见缝插针，赶紧说：“您女儿这样确实不太好，光看脸太肤浅了，我绝对认同您说的！不过，我跟您女儿不太一样。”
医生大爷疑惑地看她，正要不服气地反驳一句：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找了个大脑空空又不爱你的花瓶吗！
就看见周霜絮指着边上满脸阴云的江湛，说了句：“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今天刚认识。”
医生大爷：“……”
骂早了。
诊室里，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大概半分钟后，医生大爷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嘬了口，咂巴咂巴嘴，啐出点茶叶沫子。
一套连招过后，他尴尬劲儿过去了点，摆出一副“骂都骂了就这么着吧”的样子，拿下巴点点江湛，问他：
“怎么不早说？”
江湛眼皮耷拉着，一脸的无可奈何，阴阳怪气来了句：“您骂得这么投入，噼里啪啦连环炮似的，我哪敢打断您呀。”
“……”
医生大爷被他呛得噎挺：“咳……那你们什么关系？”
两个小年轻，俊男美女的，瞅着挺般配挺有夫妻相的，居然不是一对……白瞎了他刚刚那一番真心实意的劝分。
“我们同个学校的，下午在白云山那我害她摔伤了腿，这不送你们医院来了吗。”江湛没好气地解释。
“哦，这样啊。”大爷在挽尊，“那也得好好听啊，第一天认识就把人小姑娘弄进医院，真行……”
“我听了。”江湛有些无奈的样子，言简意赅地复述他前面说的注意事项，“不要碰水，不要做大动作，忌辛辣海鲜豆类，没错吧？”
他当时虽然不太专注，但他向来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就算三心二意也够用了。
甚至能解释出原理来：“辛辣食物可能会刺激消化系统和伤口，增加疼痛感和不适感。海鲜含有较多致敏原，容易引起过敏。豆类则是因为含有一种叫植物雌激素的物质，促进体内雌激素的分泌，而雌激素的增加可能会导致血液凝固受到影响，使伤口愈合的速度减慢。”
他一口气倒完这一堆，把医生大爷和周霜絮听得呆住。
江湛怕自己说的不够全面，继续补充：“还含有一种叫做胰蛋白酶抑制剂的物质，抑制胰蛋白酶的活性，而这种胰蛋白酶是一种促进蛋白质消化和吸收的酶，如果其活性受到抑制，可能会影响身体的营养吸收……”
医生大爷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行了行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
对方不仅记住了他说的注意事项，还能一一解释出原理，这下是真挑不出一点刺儿了。
他承认，私人感情代入太过，导致他对这种长得好看的男生都抱有偏见，觉得老天既然给他打开了颜值的大门，总要关上扇窗吧？笨蛋帅哥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没想到，眼前这位还真有点东西。
周霜絮和江湛走后，医生大爷沉沉叹了口气。
那小姑娘说的没错，她和他女儿确实不太一样。
找的男人至少不是大脑空空的花瓶。
*
回校的出租车上，江湛和周霜絮互加了微信。
“有什么事儿随时找我，我说了要对你负责到底的。”江湛说。
周霜絮低头扒拉着手机，给江湛备注上。
她有些敷衍，闲闲应道：“嗯，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不用你负什么责。”
江湛：“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该负的责任就得负，你不用怕麻烦我。”
前方的司机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神情越来越怪异，还偷偷从后视镜打量他们。
这么年轻，也就二十岁左右吧？看着像大学生。不应该吧？不会吧？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两人从医院出来，一男一女，讨论的话题又是负不负责这种，叫旁人听了，难免想歪。
江湛多说了几句：“流了那么多血，你今天这一趟下来对身体消耗挺大的，回去得多补补，听医生的话，多吃优质蛋白和水果蔬菜，知道了吗？”
周霜絮：“咱俩才认识多久？你怎么就跟我妈似的了？”
司机：“！！”
认识没多久就……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回事！这么开放吗！？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的！为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