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没有犹豫,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立马就说:“没问题。”
他当然没问题。
他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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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舞蹈社成员们,加上一个江湛,为了迎新晚会上的大秀如火如荼地排练着。
聪明人学啥都快,江湛这人的悟性不是一般的高,记忆力也好得吓人,几个新动作,看几遍还真就能学会了。
但他的学舞模式可能和别人不太一样,有点像死记硬背,眼睛先看会,拓印在脑子里,过目就不忘了,然后身体再按着脑子里的画面还原,一点点驯服。
他这种属于是考前的临时抱佛脚,只会做一模一样的原题,举一反三就不会了,完全是硬学了两支舞。
学多少,会多少,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但凡脱离了那两支舞里的动作,就会暴露他其实是个完全不会跳舞的人。
周霜絮早在第一天就看透江湛了,这小子完全是仗着自己的好头脑蒙混过关。
他不会跳舞,但他会跳他们大秀的舞。
会的不多,刚好够用。
跳得虽然死板,但动作都对,四肢能摆到合适的位置上,这其实就已经达到及格线了。
他的外形再给他加点分,轻而易举及格线以上。
应试型人才,考题都背会了,区区一场小考试,完全能应付。
周霜絮有时不得不佩服他,居然能在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不擅长的领域里混得如鱼得水。
真是个小天才。
有了江湛的加入,他们不用改队形学新舞,任务量没有增加,每天照着原计划练就行,还是蛮轻松的,到点就解散。
周霜絮和江湛又恢复了原先的习惯,一起去食堂吃饭。
毕竟成为了新搭档,天天一块儿练舞,少不了接触。
忙一点好啊,忙一点好,忙一点就能忘记那个惊世骇俗的春梦了……
他们心照不宣地都没有再提起过密室里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
不提那些荒唐尴尬的事儿,两个人还可以继续自如自然地相处下去。
吃完饭,各自分别,回寝室。
白天一起排练,晚上回寝室还得准备同一个互联网大赛的企划书。
一天打两份工。
白天做搭档,晚上做对手。
反正总也逃不开对方。
周霜絮有时候胡思乱想,不禁感慨:她和江湛的缘分是不是全被老天爷一股脑儿地堆在一起了?狂轰滥炸,毫无章法,像一顿吃三顿的饭,噎得慌。
有时候想说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有时候又想仰头吼一句:平均分配懂不懂啊?平衡平均平等,学没学过政治经济啊?
(老天爷:……你说呢?)
“白云山事变”之前,他俩妥妥的有缘无分,明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总也没有一条正确的线将他们相连。
现在倒好,不管怎么样都有一条线,不顾三七二十一,胡乱且不由分说地将他俩缠住,缠得乱七八糟,但意外的又很结实牢固,挣脱不得。
像那种新上岗的新职工,会的不多,冒冒失失,瞎整,整不死就往死里整,工作完成得很粗糙,主打一个糊弄,但又确实是超额完成了。
这新上任的月老……不会是个零零后吧?整顿职场呢??
牵红线不是这么牵的好吗!当他绑死猪呢?五花大绑后再盖个“质检合格”的章?
周霜絮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一幅画面:她和江湛两个人光着身体,被乱七八糟一团乱麻的红线死死缠在一起,后背上还印着“配对成功”的红章。
。。。。。。
啊啊啊谁能来管管她的脑洞?!
她不想当死猪!
这么一联想,周霜絮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那条红绳都感觉怪怪的了。
盯了几秒,一把薅下它,丢到抽屉里。
桌面上放着一本她之前在图书馆借来的书,一直忘了还。
周霜絮果断拿上,决定出门还书。
夜晚的空气清新爽快,带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花香。
学校里绿化很好,处处是花坛植被,应季植物们生长得繁荣茂盛。
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独特的夜曲。
除了虫鸣,还有一些由人类发出来的声音。
出女寝的扫脸机器旁,站着对情侣,女生在里面,男生在外面,正隔着一道闸机门,忘情亲吻。
嘬嘬嘬!嘬个不停!
偏偏周霜絮在这个最想逃离的时刻,逃离不了。
她又又又被人工智障卡在了原地!
冲着那扫脸的摄像头来来回回扫了十几遍!遍遍过不去!
她被迫近距离听了得有五分钟的亲嘴声。
吧唧吧唧~啵啵啵~嘬嘬嘬~
嘬你妈啊!能不能给我死一边儿亲去!!
大庭广众!世风日下!害不害臊!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挑这种最显眼的必经之地亲?还隔着道闸机门亲?演什么生离死别的戏码吗?这样能更有感觉?再情难自禁也不用这样吧?
大家的目光是你们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