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时候就是两尊非常纯正的高质学霸,一人占着书桌一角,房间里只剩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响。
陪伴,本就是爱情的一种形态。
就算什么都不干,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满足。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耳边是你的呼吸声,节奏频率都无比熟悉,抬眼放空的时候会撞进你的目光,或茫然、或疲倦、或熠熠生辉意气风发,那种目光同样也能给我力量。
忙的时候点外卖,一人一杯冰美式“续命”,就算熬到半夜,对方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就能通通疗愈。
不忙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做饭,两个人都不太会,上网查攻略,磕磕绊绊地做,一个步骤反反复复地看好几遍,不管最后出来的成品什么样都吃得精光,反正毒不死人。
周霜絮感觉自己感知细碎幸福的能力好像变强了,从前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可是正因为和对的人一起做,便都觉得快乐。
江湛这房子地理位置不错,周边绿化清新,窗外满眼绿色。
下午天气突变,天气预报说要下雨,这会儿应是前兆,透彻的风和雨气从窗户缝中漏进来。
又一年夏。
周霜絮的论文经历了重重审核、修改,终于能确定下来终稿。
现在只差个致谢语。
她无从下手,坐在桌前静静构思,随意瞄了眼时间,江湛该回来了。
这个念头跳出脑海的下一秒,她听见大门传来响动。
紧接着是江湛的声音:“我回来了!”
很平常的语气,自然、温暖,欢快。
周霜絮会心笑笑,突然知道该怎么写了。
敲落下的每一个字都是它自己的奔涌。
她在会收录进国家知网,数据库永久保存的毕业论文致谢语里,写道:
感谢光辉的理想,感谢头顶的苍穹,感谢一路的风霜雨雪,感谢所有的爱与善意。
感谢落寞失意时看见的每一朵花、每一棵树。
感谢永远勇敢的我自己。
世间泥泞,但我们有光。
感谢这个世界上还有文学。
最后,感谢我的男朋友江湛先生。
我冷淡,尖锐,恃才傲物,但你始终是我锋利笔触下最柔软的一笔。
在最灿烂的年岁里,有幸与你一同前行。
第117章 海阔天空
叶琪前阵子打电话来,大倒苦水。
现在大环境不好,学历贬值,经济下行,岗位本身就少,好岗位更不好找,她放低条件好不容易找到个像样的,实习期工资少得可怜,现在还住学校里不用外出租房,平时就吃饭加通勤,倒也活得下去。只是公司里的领导同事实在不做人,看她年纪轻,处处打压,除了本职工作,另外一些杂活儿碎活儿通通丢给她这个可怜的小实习生。
一天下来明明感觉没干什么有意义的事儿,但就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琐碎事物绊住脚步,损耗心神,加班加点地干活,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有时候出错了,公司里的老员工会明里暗里嘲讽人,说她一个名牌大学生,怎么连这都不会?
叶琪也委屈,在电话里还哭了,说她们在学校里也不学这些啊,大学里又不教怎么搞清楚五险一金、怎么看劳动合同、怎么讨领导欢心、怎么和同事打好关系、怎么去适应这个虚与委蛇的成人世界。
如果说这样的生活还得再过上几十年,她哭着说不知道该怎么过。
小时候渴望的“长大”,就是这样的吗?
周霜絮也听得不是滋味,她知道大家虽然表面上光鲜亮丽,但实则都各有各的烦恼。
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感觉天要塌了,等真找到的时候,感觉天已经塌了。
而他们带着满腔热血,满腔懵懂,理想与现实碰撞,撞得血肉模糊,在废墟下拼命挣扎。
大家都明白这不是一蹴而就的问题,也不是靠少部分人就能解决的,他们太渺小,二十岁出头,孩子里最大的年纪,大人里最小的年纪,不再像孩子那样稚嫩,但也做不到大人那样圆滑,于是矛盾又焦虑。
没有什么值得说出口的大悲大痛,说出来还会被人说矫情,全是细碎的阵痛。
尚未完全融入社会规则,但又急切地想要步入社会,被家人用一种很拧巴的方式托举着,有些人甚至连这种托举都没有,一个人单枪匹马跌跌撞撞,被赤裸裸的就业率和成片的焦虑不安支配着,一无所有,没有话语权,没有价值。
到底什么样,才是世俗意义上所谓的“有出息”的人?他们不明白。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时代命题。
还有一周,就是他们这一届的毕业典礼了,他们即将彻底失去“学生”这一层身份。
然而,落幕的是大学生活,不是依旧拥有千万种可能性的人生。
毕业典礼之前,江湛和周霜絮正巧都有几天的假期,他们一起踏上了飞往香港的旅途。
之所以选择这座城市,是因为两个人有一阵子在回顾几部经典港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