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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一事暂时搁置了。
第二日, 刘氏过来串门时,瞧见他们家搭的鸡窝,只觉得特别漂亮, 听贞娘说完后, 忍不住乐了, “种点花吧,应该会很好看。”
尤其是藤蔓类的花, 夏日里爬满了栅栏,别提多漂亮了。
风一吹味道煞是好闻。
自然也可以种树梅花,那句怎么说来着——墙角数枝梅。
这位置简直妙极了, 刘氏十分热心地给贞娘推荐了几种花卉, 要是贞娘买不来, 她可以陪她一道去。
贞娘回来与赵护一提, 赵护乐了,“得了种葡萄吧, 又好看又能吃。”
好省得搭葡萄架了。
贞娘附和着狂点头, “这主意好,我明日就去买葡萄苗。”
赵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你们真不愧是两口子啊。
人家刘氏为了让你们美, 你们为了让肚子美。
这几日赵护敲定了一幅影壁图, 这段时间每天下衙后都领着郑云出门给人画影壁。
他现在是能自己上手,绝对不找人帮忙。
翰林院的活除了繁杂之后, 其实很轻松,即不需要加班,也不需要你提什么宝贵意见,像他这种新丁, 邻导让你干就干嘛。
赵护仔细打听了一下,基本上三年内, 他不会有太重的担子。
也就是说,只要不迟到早退,工资照发不误。
即不会有出头的机会,也不会有犯错被骂的机会。
所以,他得趁着这段时间,努力搞钱,再搞钱!
郑云也是需要搞钱的,君不见刘氏最近都不跟贞娘一起聊天了。
她接了一家书肆的插画稿,每月能画五六张吧,没稿子了自己写个话本也能赚些银子。
总之,大家都靠自己的方式在努力搞钱。
端午节前一日,郑云的成绩出来了。
很遗憾,没能通过庶吉士考试,好在接下来有六部的招工。
郑云和赵护商量了两日,决定去礼部试试。
赵护也向翰林院的前辈打听了礼部招人的要求和规章,比翰林院这边简单许多,回来都一一与郑云说了。
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多看了两个衙门。
郑云一边等消息,一边和赵护趁着目前时间充足,尽快将影壁画完。
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月。
赵护的影壁总算是完工了,郑云这次运气依旧不好,没能进得了礼部,反而在工部谋了个从七品的左右给事中一职。
具体做什么赵桐不知道,这饶口的名字,他一时都没记下来。
但从官阶来看,比秋旭的县令还要低一阶,着实是他没想到的。
贞娘奇怪道:“相公,先不是说郑大人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吗?怎么着,他谋到的职务还不如秋大人呢?”
这也是家三个毛头想知道的。
赵桐一边啃骨头,一边竖着耳朵等他爹回答。
赵护道:“话不能这么说,京官的职务与外官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坊间还有传言,京官外放一般会连升两级,所以说,就郑云这样的品阶,外放的话就从从六品了,怎么着也比县令大。
不过郑云若真要求外放的职位,也不定能有多好。
就目前来说,要不是今年录取人数着实太少,秋旭能谋到的也就是县丞一职,这属于县令下头的官员。
又苦又累还没几个钱,要熬够了资历才能挪窝。
所以说,世人都说读书好,可谁能想到,两榜进士出身会连个县令都捞不到。
到了任上,你指不定还如当地的望族有说服力。
这也是,为何先前郑云想要进翰林院的原因。
庶吉士虽说连官阶都没有,可本朝有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
待三年后散馆了,能留在翰林院更好,留不到也能到六部任职,起点旁人要高上不少。
翰林官一般都属于天子近臣。
像他这种再熬上几年,有可能会被派去给皇子讲学的,就算是轮不到他讲,也会当个侍读什么的,总之,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圣上。
外官有的一辈子也没见过天子几面。
京官却是不一样了,这其中还有一点,人脉的不同。
就像你想要升官,想要谋个好的职务,都得通过户部才行,户部一个最末流的,都是许多人想走的路子。
赵桐明白了,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嘛。
为了庆祝郑云留京,这次刘氏在外头找家了酒楼,摆了一桌,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庆贺了一番,李先生和宋博士一家也接到了邀请。
李先生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大早就来了赵家。
赵护笑道:“今日可不是我请客。”
李先生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他说着便让赵护将贞娘给请了过来。
贞娘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盘青团,笑道:“先生来得刚好,端午那日做的黄桃凉糕孩子们都很喜欢,昨日又刚碰上卖桃子的了,今日又做了一些,您尝尝怎么样。”
除了桃子味的,还有青瓜丶绿豆味的,上头点了桂花蜜,看着即解暑又美味。
李先生每种口味都尝了一块,对贞娘的手艺赞不绝口。
吃完了点心,他才道:“今日碰巧接到郑家的帖子,也不劳我多跑一趟了。”
他先前找过贞娘,提起了办绣坊绣屏风的事。
多亏赵大人靠着一块风水屏风立马升官的事,他手里目前有十来单子,尽是想借着这东西送礼的。
不管有没有用,这东西送人就图个吉利。
双方确定之后,孙老板便忙着找地方,起先是决定在孙老板现在屏风铺子里头支起摊子来,绣娘就招现成的,不过这事仔细一想就觉得非常不馁当。
绣娘人家可以随时不干,到时候带着手艺走了,又另起炉竈,亏得可是他们。
孙老板便琢磨着与其找绣娘,不如从牙婆手里买几个年纪小的姑娘,到时候由贞娘仔细教上一段时间,身契在他们手里,对方也不能翻出什么心思来。
这样一来,便需要可以安置这些孩子的地方了。
李先生原先与贞娘说好的,进入五月便绣坊开工,结果因为这一出耽搁了二十天,贞娘还以为这事黄了。
不料李先生今日过来,就是告诉她地址选好了,宅子离赵家不远,他已经约好了牙婆,明日过去选人。
贞娘明日一定要到场,帮忙看看什么样的小姑娘适合绣花。
因为这次选的都是新手,前期需要贞娘培训一段时间,在培训好之前他们不接单。
贞娘道:“行,明日我一定过去。”
李先生将地址和时间给她,贞娘便出了书房,留下他与赵护说话。
哪料,一出门就见自家小儿子一身是泥。
贞娘:“……”
赵桐:“呜~”
掉坑里了,都怪小花,非要往外跑,结果被一只大鹅给追得上窜下跳,他也害怕鹅,一人一狗就这么掉坑里了。
他才多大呀,他才会走路不足一个月,生活经验十分不丰富。
赵桐越想越伤心,嗷嗷直哭,看到他娘就要扑上去,结果被贞娘嫌弃地拎住衣领远远地避开,嘴里喊着:“珠姐儿,烧点热水,给你弟弟洗个澡。”
待把小儿子扒光丢进桶里,她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只全身是泥,已经分不出眉眼的狗。
小花属于贲都犬,也不知t道和谁串的,毛发黄白相间,平时毛茸茸的,看起来比较憨,笑起来又特别可爱。
结果,这会儿裹了一身泥,别提多磕碜了。
贞娘拧了眉,给它也找了个盆,将其丢入其中,赵桦自告奋勇地要给狗洗澡。
贞娘忙道:“别,你还是去读书吧。”
好家夥,大儿子一向不知干净为何物,再给狗另一把狗没干净,他也搭进去,一会一家人还得去郑家吃席呢。
洗狗的任务由赵珠接手,贞娘总算是有点心理安慰了。
闺女好啊,贴心小棉袄。
幸亏是夏天,洗澡也不必在屋里烧火,更没冬日那么多顾忌,赵桐被捞出来后,贞娘发现没他干净的衣裳,索性先给他擦干,再直接抱着回屋。
见他娘这一操作,赵桐吓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想拒绝,不料贞娘手快,一把将他捞起来,抱着就往正屋走。
哪料,才一出净房的门,迎面就对上了三个陌生面孔。
赵桐吓得心头狂点,紧紧扯住他娘的袖子,能挡的不能挡的尽量多挡一些。
好在对方并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中间年纪较长的男子拱手道:“请问这是赵修撰家吗?”
贞娘忙道:“是的,请问您是?”
男子笑道:“在下宋子修,家父是翰林院的五经博士……”
对方报了姓名,贞娘就知道是谁了。
前几日赵桐满周岁,虽说没请客,但宋家还是差人送了贺礼。
宋教授的侄子丶侄女们,今日是来给郑云道贺的,大家都是千河县出来的,千河县那种小地方,几十年也出不来一个进士。
这次宋子修也下场了,成绩没郑云好,不过后期谋职这块却比郑云顺利些,大概知道自己进不了翰林院,殿试过后直接在大理寺谋了职,从七品的大理寺主簿。
这会儿已经上任一个月了。
他与赵护丶郑云丶秋旭四人算是千河县近年来的硕果了。
是以,四人的往来比寻常人要密切许多,这次宋博士没来,宋子修领着弟弟丶妹妹一道过来道喜。
贞娘着实没想到,他没去郑家直接来了自己这边。
笑着将人领到了书房。
赵桐就这么光不溜啾的被他娘抱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赵桐的小胖手紧紧抓着他娘的袖子,不管挡没挡,心理上是挡了,一路默念着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哪知李先生一见他这胖不溜溜丶白嫩嫩的小娃娃,伸手便在他的藕节上的胳膊上摸了一把,哈哈笑道:“怎么了这是?连衣裳都没了?”
赵桐想死的心都有了,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他娘怀里,心里忍不住吼道:“这老头坏得很,啊啊啊啊——”
贞娘无奈道:“掉泥坑里去了。”
李先生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赵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卧房的,贞娘将他放到床上,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理,反而是双手插腰气得磨着仅有的几颗小牙,呲牙咧嘴地骂骂咧咧。
贞娘:“……”
我怀疑这小子在骂人,但没有证据。
赵桐算是发现了,自己丢脸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家里来客的时候。
哼哼叽叽了半天,总算是将衣裳套好了,一想到家里一群人都见他丢脸的时候了,缩在屋里楞是不出门。
贞娘将他捞起来,只觉得新奇,“怎么了这是?怕人笑话你?”
赵桐委屈地点点头。
贞娘好笑道:“你一个小孩子儿,别人笑话你做甚,行了咱们快点出去吧,家里来了这些客人,娘还没来得及给人送上茶点呢。”
赵桐垂着头,心有不甘地跟着出了门。
一出门小花就扑腾着跑了过来,叨着他的袖子,嗷呜嗷呜地想要出门。
赵桐奇迹般地居然理解了它的意思。
而后伸手一巴掌呼到了小花的脑门上。
嘴里骂骂咧咧,“你个瓜娃子,要死啊,要不是你自己要出门,我能如此丢脸吗?”
“现在你还想出去报仇?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赵桐把小花骂得不敢擡头。
他还不解气,伸手又在小花脑门上抽了一巴掌。
神特么,人家养只狗是护主的,他养的狗是坑主的。
小花郁闷地嗷嗷直叫,可小主人不带它去报仇,它也挺害怕,那只大鹅可真是太凶残了。
那嘴差点把它给薅秃了。
一行人见时间差不多了,一并去了郑家。
赵桐原以为,自己出糗一事,神不知鬼不觉,嗯,他是自动忽略掉家里那几人的,哪知到了郑家。
郑云见白白嫩嫩,头上几根毛因为才洗过,被风吹得四处乱飞,飘逸致极。
一把将人给捞了起来,笑道:“唉呦,这洗刷过后还是能要的嘛。”
赵桐身子一僵。
这才知道,他那个藏不住话的哥哥,刚才没捞到洗狗的活,便过来与郑云学舌,说自己弟弟和狗一并掉坑里了。
本来他娘要带着他们早点过来的。
现在却不得不按着他弟和狗在家里洗涮。
刘氏和郑云听得忍不住哈哈直乐,直到这会儿赵桐洗涮干净了贞娘才领着孩子过来。
赵桐气得直瞪他哥,以后再也不跟他好了。
有好吃的也不给他留呢!
哼——
郑云请的人也不多。
李先生丶赵家丶宋家,还有几位老家的商户只过来送了贺礼,并未留下吃饭。
赵桐头一次上酒楼吃饭,别提多开心了。
早上掉水坑的郁闷一扫而空,鸡丶鸭丶鱼丶肉都各吃了一丢丢。
还有应季的果子丶果茶也都吃了一些,有些还没品出味来,他就发现自己肚子饱了。
可恶!
还是年纪太小了,有些菜他还没吃呢。
肚子就装不下了。
哼!
赵桐小朋友虽然吃饱了,不过满桌的菜肴香味,却是勾得他直咽口水,这一年多来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只闻其味的本事,肚子装不下,那就闻闻味吧。
头一次与赵桐吃饭的宋家三兄妹颇为神奇。
宋子修道:“师兄,桐哥儿这么小便会自己吃东西了吗?”
他刚才亲眼瞧见,贞娘将菜放到他面前的碗里,他便拿着小勺子,一点点地扒啦进嘴里,而且吃的时候特别仔细。
连嘴角都没有弄脏,比起坐在贞娘另一边的赵桦,还要干净不少。
宋子依道:“大哥,桐哥儿与咱们丹姐儿差不多大,但这吃饭的规矩却是学得极好。”
一点也不闹腾呀!
果然,赵大人的孩子跟他一样。
宋子修想想自家的小闺女,虽说比赵桐大一个月,还不会走路呢,每日除了吃奶,其馀的饭食都入不得口。
其实他们家两个孩子在吃饭一事上都不怎么让人省心。
大儿子今年四岁了,可依旧需要人喂。
再瞧瞧赵家的孩子,宋子修暗暗咬牙,下次休沐时定与赵护约一下,两家孩子一起多亲近亲近,别的学不来,学学人家吃饭也是好的。
郑家宴席结束后,大家又一起喝了茶,赵护与郑云丶宋子修三人聊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他们这一批新科进士的谋职情况。
贞娘便与刘氏丶宋子依三人一起聊天。
三人还是头一次见面,虽说挂着老乡的名头,可年龄丶阅历都摆在那儿,非常陌生。
贞娘正琢磨着怎么开头,就听宋子依笑盈盈道:“两位嫂子,来京都这段时间,可曾去过大国寺?”
两人还真没去过。
刘氏道:“虽没去过,倒是听说大国寺的姻缘树特别灵验。”
宋子依笑道:“我大哥大嫂的姻缘便是在大国寺定下来的。”
所以,她娘就挺迷信大国寺的,如今二哥宋子仲和她都到了年纪,她娘楞是每月都领着两人去寺里转上一圈。
刘氏和贞娘听得暗暗咂舌。
京都百姓可真会玩儿,相亲不找媒婆,倒是去寺里弄什么遇尔。
宋子依也觉得好玩,继续道:“上次我们兄妹与师兄丶郑大人他们相遇时,便是在大国寺。”
那时候刚考完会试没多久,赵护丶郑云丶秋旭三人结伴去大国寺游玩,总比成日在家瞎琢磨要好上许多。
挺巧,宋家两兄妹在姻缘树下系红绳。
秋旭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事大的,听说这姻缘树管用,便要上去给孩子系红绳,要不是被赵护和郑云拦着,他还真能买两根去。
刘氏笑道:“秋大人一向童心未泯。”
贞娘道:“宋姑娘是每月都去系吗?”
这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宋子依忙摇头,“那倒没有,系一次便够了,我大哥与大嫂相遇时,正是彼此都在系红绳,这才成了姻缘,我与二哥那日并未遇到旁人,想来在大国寺这一趟是行不通的,不过每月去碰碰运气罢了。”
宋子依道:“下月我们去时,提前与两位嫂子说着,若是嫂子有空,咱们也一起去游玩一日,我已过去多次,对那边t颇为熟悉,大国寺的斋菜在京都特别有名。”
贞娘笑道:“好,那便劳烦宋妹妹了。”
过了休沐郑云便去工部上岗了。
赵护在翰林院这边接了个新任务,与前辈们整理这次秋试丶会试丶殿试的题卷,将各省前十名的题卷整理出来,以供天下读书人参考。
每届殿试结束之后,都会来这么一出,倒不觉得有什么新奇。
事情就这么按部就搬地进行着。
这个月除了郑云的事情定下来。
赵桐小朋友,也满周岁了。
他是端午当日出生的,赵护前两日便与贞娘商量好了,一是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二是亲戚朋友都不在身边。
便不必大操大办了,只请郑云一家三口过来吃顿饭,简单摆个抓周仪式就成了。
可刚好前一日碰到郑云没被录取的消息,两人又将流程给缩短了一些,买好的酒直接给藏进了柜子里。
人家正伤心呢,你总不能热热闹闹呼朋唤友来庆贺。
理是这么个理,但贞娘咧咧嘴,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早先他们都说桐哥儿有福气。”
自从怀了他,一家的生活就越来越好。
赵护先是入了县学,有了参加乡试的资格,后来的几次考试都是顺顺当当的,可满月时碰上赵护备考乡试。
家里只简单办了一下。
周岁时,又恰逢一家人初来京都。
又简单办一下,这福气倒是与哥哥姐姐那会儿没多大区别。
赵珠因为是女孩,文氏当时压着,别说办了提都不好提。
赵桦更惨,遇上外公去世,赵桐倒是比两人幸运,可现在瞧来并未幸运多少。
赵护道:“其实也是可以办的,我翰林院倒是还有几位同年,再加上李先生丶孙老板,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也行。”
贞娘忙道:“不用了,我就是觉得孩子不太会挑日子。”
话音未落,她又忍不住乐了起来,“是我想岔了,干嘛非和旁人比,咱们自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刘氏这两日觉得身子不痛快。
月事迟了好几日子,便与贞娘一提,两人去了附近的医馆找大夫把了脉,大夫说的虽然含糊,但两人也听明白了。
这是刘氏有喜了。
赵护提到赵桐的生日,贞娘一下子便想到了刘氏的孩子。
来的可真是时候,父亲高中不说,再过一年也在京都站稳脚了,到时候前来贺喜的可不在少数。
想想都很热闹。
不过现在一想,突然感觉自己蛮好笑。
为什么要跟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比,来再多的人来观礼又能怎么样?
贞娘笑道:“是我想左了,咱们两家人一起热闹一下便成,不过该有的东西得给孩子准备好。”
贞娘早在到了京都后,便开始给赵桐准备新衣了。
为的就是周岁这一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的,人生也就这么一个周岁。
还找绣铺做了几双鞋子,前几日绣铺也送了过来,夫妻两人商量好后,赵护便开了个菜单,让贞娘这两日先买好,待端午那日他好好露一手。
赵桐一听赵护要亲字掌勺,开心道:“爹,鱼,鱼!”
生怕赵护听不懂他说话,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在水里游动的模样,赵护乐道:“知道了,你个小馋猫。”
赵桐咧嘴直乐,他才不馋呢。
他盼着番茄鱼都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