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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说有数万册的销量, 可你要知道，这钱是n方分账。
书肆除了承担印刷之外，还需要帮忙发行, 从京都运往各地, 这中的费用不计其数, 至于印刷丶排版的费用更不容小觑。
一册价格定在300文，因为他们题量少, 每期只有几道题，除了五经各一道之外，还会选出各地学生寄来的题目中比较典型的或者其少见的那种进行答题, 一期也就十道题。
三十来页一本, 卖贵了他们自己都心里过不去。
你看看京都小报, 一张才多少钱, 就可以想象出他们这册子价格其实并不便宜。
这三百文书肆就在其中占了好大一部分，馀下的他们十几二十个人分。
别以为这是平分, 话可不能这么说, 因为林大人丶李大人还挂名了，两人这钱就占他们收成的一半了。
馀下的主编丶副主编丶校对等等……
林林总总下来, 每人到手并未拿多少钱。
赵护哭了一会穷。
别看他这么忙, 其实拿到手他连一文都没有。
赵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一针见血道：“爹, 您刚才还说，这两期大家许多人都不参与了，干活的也就您和程伯伯，那么不参与的也要分钱吗？”
赵护略一思索, 笑道：“那是自然，大家起先一起创立的这册《科举题锦》都算元老级的人物了, 自然是有分红的。”
赵桐道：“那将来，那些叔叔伯伯们离开翰林院，只要您这题锦不关门，他们就一辈子都有分红是么？”
赵护挑眉，“说重点。”
“那以后，新人加进来，你们这收入不是更少。”
越来越多的新人再进来，收入也是越来越少……
几十年后，成千上万人来分一杯羹，您这杂志不关门才怪。
赵护看着已经爬到椅子上分析来分析去，将数据一一列出来的小儿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妈的，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好忽悠。
他忽悠个白干活的怎么就这么难？
赵护默了一会道：“你只要好好干，这几期赚得钱我肯定给你申请一些润笔费的，不让你白干活，再说了，你以后也是要考科举的。”
“我这些题让你整理，那是给你提前打基础，在寻常地方，像你这种就叫学徒，学徒跟着师傅学东西，那是得交学费的，哪像你这样还想着要钱的。”
得了，他爹又开始pua他了。
想让他白干活，还想让他交学费。
赵桐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揣在衣袖里，晃着圆滚滚的身子道：“您说的对，学徒学东西得要钱呢，我想了一下，我现在也不是非要学这些，毕竟年纪太小了，指不定今日学了，过几日就忘了，我还是回去找姐姐玩吧。”
啊——
赵护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伸手把人给拎了回来，“你这可不单单为我干活，你这可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做为一个家庭的一份子，你也得为我们这个家添砖加瓦。
赵桐道：“话虽如此，可您也知道，我在咱们家那是最没地位的一个人。”
妹妹月例且不说，可光她那润笔费，一个月就十来两。
还全给她攒私房钱了，哥哥一个月一两银子，还要额外给一些别的费用，唯独他一个月二百五，更惨的是，买个书本什么的还得自己掏腰包。
就算是赚了些润笔费，还得被父母分一半。
这一分子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赵桐越想越气，哼哼两声，双手插腰气鼓鼓道：“这个家不能待了。”
赵护望天，越大越不好骗的崽啊！
结果，他就在书房看了一会题目，就听院里一会砰的一声，再咚的一声。
赵护趴在窗边看了一儿，也不见赵桐的身影，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贞娘道，“桐哥儿，你拉的是什么？”
贞娘快步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赵桐的脑袋才露了出来，有些气鼓鼓地开口，“我爹的东西。”
赵桐现在已经摸准了他爹的脾性。
在家里，绝对不肯跟媳妇分开睡，所以，他就把他爹的东西全搬到他屋里去，再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
哼——
看看谁赖得过谁。
反正他娘也是很乐意跟他一起睡的。
贞娘好笑道：“你这是要把他的东西送到哪呀？”
“送我房间。”
贞娘边问边跟着他一道将赵护的东西送到了赵桐的房间，待知道赵护要请赵桐帮忙整理t《科举题锦》，还一幅高高在上，你就该任劳任怨的高姿态时，也禁不住皱了眉，对儿子道：“桐哥儿说得没错，他这样真是太坏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况还是这么小一个豆丁。
母子俩人将赵护的种种恶行都给翻了出来，后来还将赵珠给喊了过来，三人坐在屋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讨伐起了赵护。
坐在书房的赵护心里跟猫抓一样，好几次想去偷听，最后又忍住回来。
直到晚上睡觉时间，他才发现，屋里已经没他的位了。
赵桐睡在自己的小婴儿床上，虽说整个人都缩人，但是人家特别开心。
露出小半颗脑袋，开开心心地喊：“娘，晚安！姐姐，晚安！”
贞娘见赵护在门外一直徘徊，与两人说了一声出去了。
夫妻两人一对眼，赵护忙道：“怎么回事啊，你也跟着他胡闹？”
贞娘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当时赵珠帮忙干活时，上头挂着大大的名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生生挂到了算学书上，现在只要看过算学的，都知道赵珠这个名字。
岳氏丶刘氏丶董氏这些人，离得近的直接上门来问。
离得远的，纷纷写信问，此赵珠可是彼赵珠？
不太熟悉的人问她，她都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家闺女，免得人家觉得赵护的书不专业。
这会儿换让赵桐帮忙了，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一毛不拔就算了，还说什么孩子本该给你钱。
贞娘磨磨牙，“你再这样，小心这小子明天给你下巴豆。”
赵护苦笑道：“我这不是逗他玩吗？”
贞娘瞪了他一眼，“你若真想让他帮你，你就把珠姐儿也叫上，珠姐儿这边也是一毛不给，这样他心理才平衡一些。”
赵护叹息，“我这不是为了给他将来攒钱吗？”
人家都说三岁看老，赵桦打小就是不服输的，且也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可赵桐却不一样，他是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什么道理都懂，但整个人就是懒懒散散，而且手里有钱就乱买东西。
去年夏日尝过一次冰碗之后，天天盼着人过来。
所以，这小子就不能太惯着他。
贞娘抚额，行吧两边都说不动，她也懒得管了，索性回去睡觉了。
赵护站在门口等了一会，贞娘已经把灯给灭了，屋里一片黑暗，他只得摸摸鼻子去了赵桐屋里。
赵护第二日准备与赵桐和解。
哪知小家夥嘴上和他和解了，晚上睡觉依旧将他排挤在外。
赵护磨了磨牙，这样的日子一连过大半个月，会试都已经结束了，今年第二册的《科举题锦》都开始编排了。
赵桐还没有想搬出来的意思。
赵护思索再三，打算今晚和赵桐摊牌，你只要搬回来，就按你先前的要求，一册给你一文钱的润笔费。
哪知，赵桐还没过来，贞娘则是一脸忧愁地找到了他。
赵护见媳妇过来，忙端茶倒水，“今日有什么事？”
贞娘看了他一眼，一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赵护：“……”
我到底做错了啥？
被贞娘看得，赵护也不敢有下一步动静，局促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头，好一会才听贞娘道：“大夫说，你又要当爹了。”
她说得含糊。
说完眉头拧的更紧，一张脸都快成包子了。
也不等赵护回过味来，捂住脸哼哼道：“怎么办？人家都给我女儿说亲了，结果我现在又有喜了。”
啊啊啊——
简直太丢脸了。
她马上就三十了。
赵护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
他要当爹啦！
嗯，这个孩子是他自己造的小人啊。
赵护突然就有点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站在地上，贞娘郁闷了一会，本来等着赵护安慰的，哪知好一会没动静。
擡起头就见他在屋里转圈圈，嘴里还念叨着，“生个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女孩子漂亮，男孩算了，好气人！”
贞娘：“……”
贞娘怀孕这事，赵桐是从秦岩那里回来才知道的。
临走时，他爹答应好好的，只要你今晚搬出来，我就给你做xx好吃的，许诺了一大堆，结果，回来连根鸡毛都没瞧见。
赵桐还特意把秦岩给带回来了。
哪知，寻了一圈最后在正房找到了他爹。
只见赵护十分狗腿地站在旁边给他娘捏肩丶捶腿，一会问你饿不饿，一会说你渴不渴，一转身一擡眼就得换个词来慰问。
赵桐好奇道：“娘，您怎么啦？”
这看起来面色红润，身强体健的完全不像生病。
赵护冲他微微一笑，将赵桐拎到了旁边，将他即将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给说了。
而后道：“以后对你娘说话小声点，别吓到弟弟妹妹了。”
“还有，你以后不要见到你娘就跑过去要让她抱。”
赵护这会儿就是压着声音的，听得赵桐直皱眉。
“你能别学公公说话吗？”
听着怪难受的！
赵桐话音刚落，他爹就啪的一声抽了他一下，咬牙道：“怎么说话呢？”
这才进宫没多长时间，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赵护这么一伸手，贞娘忙道：“你干什么又打他？”
赵护悻悻地帮赵桐揉了揉后脑袋，“没什么。”
贞娘不给赵护说话的机会，朝赵桐招了招手，“桐哥儿过来，陪娘说说话。”
赵桐开开心心地跑了过去，“娘给我生个妹妹吧，小妹妹又香又软，还会吐奶泡泡，简直太可爱了。”
马太太正月的时候生了个女孩儿。
赵桐前几日和赵桦几人趁着休沐日带着礼物一道去看望马太太了。
小姑娘已经满月了，长得白白嫩嫩，眼睛又圆又亮，可爱得不要不要的，不哭不闹的自个儿在那里吐泡泡玩。
见到赵桐他们过来，立马扭头看着他们，还冲他们咧嘴笑了笑。
跟传说中的泡泡鱼一样又可爱又好玩。
那小手晶莹剔透的，又香又软，哎呀，就像糯米糕一样。
说完了马家的小姑娘，赵桐对着他娘的肚子温柔地喊了一声，“妹妹，听到了吗？我是三哥哦，今年五岁了，三哥现在就攒钱给你，你一定要快点出来哦。”
好家夥——
自个儿穷得叮当响，还给妹妹攒钱。
赵护快被自家儿子这精神给感动哭了。
一家人在这儿聊得火热，直到外头传来了秦岩的咳嗽声，赵桐才想起今日他还把二爹带了回来。
赵护要再次当爹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就连他那两个挂名学生都知道了。
还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俩人分享。
赵护再次意识到儿子的嘴不严，十分不严。
李深几人轮流着来家里蹭饭，对其表示祝贺。
赵护苦着脸道：“这哪是祝贺我呀，这分明是打着祝贺的由头来家里蹭吃蹭喝的。”
搬家至今一直想找人，两人都没提上日程。
这会儿，可算是提上日程了。
贞娘道：“其实我现在还能动，不着急的。”
赵护道：“怎么能不着急？一家子这么多事，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他这几日都在厨房忙了。
赵桐和赵珠两人平日里将自己的房间给收拾一下，衣裳他们是送到不远处专门给洗衣裳的大嫂家里，倒是省了不少事。
贞娘道：“那请马婆子帮忙找一个可靠的吧。”
马婆子速度还挺快，第二日就将人给领了过来，是位姓吕的娘子，三十多岁，丈夫前两年因病去逝了，如今自己带着一儿一女生活。
平日靠给人浆洗衣裳和做点绣活过日子。
女儿今年十岁了，与赵珠一般大，儿子比女儿小一岁。
赵护瞧着人还不错，便将人给留了下来，母子三人就住在后院的耳房里。
原先赵护还想着给三个孩子，找个书童丶丫鬟什么的。
尤其是赵珠年纪渐长，将来出嫁了也好有个身边人，两人商量了好几回都没商量妥当，这会儿瞧着吕家丫头，便又起了这门心思。
贞娘好笑道：“你不要着急行不行。”
家里位置本来就不大，赵护得知她怀孕之后，立刻给家里去信了，想让陈老太过来。
如今又找了吕娘子来做杂事，若是再找书童丶丫鬟，贞娘感觉家里好险有住的地方。
被贞娘一点拔，赵护才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不过闺女的嫁妆现在得备起来了，秋旭帮他寻到了木料，已经往京都运了，到时候存放到库房里，或者先让边木匠将柜子和箱子打出来。
待将来出嫁时，就不这么着急忙慌的了。
贞娘：“……”
你要不要想想你闺女才十一。
她还没吐槽完，就听赵护道：“不行，以后两个闺女，得再去t信让秋师兄再帮我寻些木料回来。”
望着赵护急吼吼出去的背影，贞娘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全被赵桐给洗脑了啊。
天天妹妹，妹妹的喊着，别到时候是个弟弟怎么办？
赵家一家五口，都为了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各种忙活着。
赵护忙着给未出生的闺女攒嫁妆。
赵桐忙着给孩子洗脑，咱爹是个大坏蛋，专门坑哥哥的钱，你以后得替哥哥报仇。
嗯，哥哥也得努力学习了，这样才能保护妹妹！
也理给妹妹攒点钱。
这一日，他又念叨了一会，贞娘忍不住道：“要是弟弟呢？”
赵桐微微一楞，随后颇为嫌弃地皱皱眉，“那钱我就自己花了。”
他不喜欢弟弟，万一像他爹呢，像他哥呢？
两个都挺讨人嫌的。
赵珠倒是无所谓，弟弟妹妹都好的。
所以，她现在在给弟弟妹妹做小袜子丶小鞋子，还有小手套等等。
转眼间，会试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眼看成绩要出来了。
这一日，李深和宋子修两人一道过来了，见赵护正在熬汤，两人理所当然地蹭了一碗。
李深象征性地夸了几句，这汤熬的越来越好喝了。
瞧瞧，他蹭了几日，面色红润，身康体健的。
宋子修道：“我感觉我最近也吃胖了……”
赵护磨磨牙，“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李深这才正色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过去三年了。”
他也从新人变成了老人。
这段时间，许多人都忙着找下家，或者看能否升职，李深没这想法，他觉得现在的部门还挺好，出京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家老大已经考完县试了，大概再过十天半个月大概能收到成绩。
李深不太担心这个，还在琢磨孩子考完了院试，是去哪读书的问题，回京都吧，是府学还是国子监。
或者干脆留在老家读书。
宋子修道：“也不知道李师兄和温师兄两人的成绩如何？”
有了他们上一届那事，这次大家很自觉地都避了嫌。
李子元和温学福两人去年入的京，除了刚开始与赵护和宋子修碰了个面之外，双方再也没有什么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赵护没去当会试考官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再避嫌，最后还有人能扯出一堆事情来，人家想搞你，怎么着都能找出理由来。
现在会试结束了，双方依旧没主动联系，偶尔请李家的小厮或者岳绍过去看上一眼，知道对方在京都日子过得去，没遇到什么困难就成。
另一个原因是赵护觉得不自由。
李深笑道：“你这话可别让旁人听到了，人家是挤破了脑袋捞不到一个名额，你占了便宜还卖乖。”
赵护忍不住吐槽，“你懂个屁，学生一个座师座师的喊着你，听着是挺好，人脉也广了，可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就贡院那个院子，你只能待在里头，不与外界接触。
不与学生接触，人家学生只考几日，你得从到了之后，便被关起来，约等于坐了两个月的牢。
虽说里头吃喝不愁，也有同僚与你一起无事时聊聊天，下下棋。
甚至还能泡泡澡什么的，可不自由啊。
会试虽没乡试那么严格，但也确实不怎么样。
想想自己才从另一个牢笼出来，又跳进下一个，他感觉还是算了，别人去当考官，他在翰林院摸摸鱼难道不好吗？
赵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待他以后上班了就去翰林院。
当个摸鱼人。
赵护道：“再等两日成绩就出来了，到时候再请两位师兄去状元楼聚一下。”
李深道：“说实话我觉得你们那个小县学，运道还真不错。”
上一批出了赵护丶秋旭和郑云，这一次又来了三个，李子元丶温学福，还有一个郑云的前大舅子刘致。
李深看过这三人的文章。
尤其是了李子元和温学福，这三年来赵护与两人的联系就没断过。
两人也是每个月必寄几篇自己的文章过来，赵护看完也会让他们几个提提意见，找找不足，久而久之，李深对这两人印象就特别深刻。
虽未谋过面，却已算是好友了。
李深打趣道：“待成绩出来，我可得好好让他们请我吃几顿，不枉我这三年来给他们改文章。”
被李深这么一说，赵护也感觉挺神奇。
他们那个小地方，几十年不出一个举人，这段时间却是连着两届出了好几个举人。
只可惜郑云没稳住，待成绩出来了，他与李子元三人好好聊聊。
几人又聊了一会，宋子修把厨王争霸赛的规则和名单拿给赵护。
“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让小田照着安排了，会试成绩一出来，京都肯定还有不少人，到时候刚好可以到庄子上凑热闹。”
赵护扫了一眼道：“没问题，但是安全问题必须有保障。”
他也不好多说，太子找到他，想带着老婆孩子去参加厨王争霸赛。
赵护当时吓得腿都抖了。
太子道：“我们微服，微服！”
埋没在人群里，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到时候，大人只说我们是你的朋友就成。”
赵护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回头把赵桐狠狠地骂了一通，没事你在小皇孙面前得瑟什么，才写了谨言慎行的检讨书，这会儿又犯病了。
于是，赵桐被罚了两个月的月例。
本来已经缓和的父子关系，打算搬出来的给老爹让位的亲儿子，又表示自己不搬了，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什么时候再搬。
父子俩人又僵持住了。
好在，现在贞娘怀孕了，赵桐很乖巧地搬了出来。
想到此，赵护心底默念了一句：小四一定要是个乖巧软糯的女儿呀。
最好像姐姐一样，乖巧懂事，别被你那位不靠谱的哥哥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