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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甜甜已经长成十岁的大姑娘了。
又乖巧又漂亮, 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更小的,跟她学习刺绣的手艺。
知道赵桐过来了,笑着跑了出来, 待听他说完来意后, 笑道:“桐哥儿这想法真好, 这小鱼画得也特别灵动,小海马更是可可爱爱的, 我一定帮你好好做出来。”
赵桐将鹅毛递给她,马甜甜没想到他还自带填充物了,想了一下道:“要不在里头再放一些棉花吧, 两种掺合在一起, 应该会更柔软, 也不容易变形。”
赵桐哪懂这个, 对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点点头道:“都听甜甜姐的。”
马甜甜腼腆地笑了笑。
见他没什么事了, 赵护将儿子拎回家,晚上睡觉时, 跟贞娘聊了几句马婆子祖孙俩人。
“这小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小时候年纪小, 又饿得面黄肌瘦的瞧不出来,这会儿长开了, 仅一眼就能让人记住了。
贞娘道:“比起珠姐儿还要生得好一些。”
赵护道:“感觉人有些面熟,就是有哪见过记不起来了。”
贞娘:“……”
赵护也没多想,直到第二天,太子领着一家人过来玩滑梯时, 赵护才悄悄和贞娘说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妃和甜甜长得有些像, 尤其是侧脸。”
贞娘头一次见太子妃。
也不敢盯着一直看,被赵护这么一提醒,她才偷偷看了几眼。
太子妃个头高挑,皮肤白晰,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让人眼前一亮,与太子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十分般配。
贞娘看完发表自己的意见,“太子妃生得挺别致的,自带一股英气,这样的女子我还未曾见过呢。”
赵护无奈道:“看中点,是否与甜甜长得有些像。”
贞娘苦思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我记不得甜甜长什么样了。”
啊?
赵护傻眼了。
一孕傻三年这是真的?
赵护索性将儿女都给叫了过来,悄悄问两人。
赵珠这几年一直在钻研画技和书法,对于轮廊长相这些东西,自是一眼就能分辩出来,更别说与马甜甜打小玩到大的赵桐了。
这小子平时观察的比谁都细。
这会儿听赵护这么一问,赵桐忙点头道:“确实有些像,不过我觉得甜甜更像我娘。”
赵护:“……”
你说的什么屁话。
赵桐嘿嘿笑道:“长得好看的人总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嘛!”
贞娘被他逗乐了,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桐哥儿这油嘴滑舌可要不得。”
赵桐道:“实话实说也不是错呀。”
马甜甜是生得真好看,绣坊里的小姑娘都长得不差,可马甜甜往那里一站,立马就把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了。
赵护嫌弃地白了儿子一眼,怪不得你总爱往绣坊跑。
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人小姑娘捎一份,这丫的打小就是个色胚。
赵护吐槽归吐槽,还是问了女儿的意见,赵珠道:“两人都属于鹅蛋脸,鼻梁高挺的类型,不过太子妃是丹凤眼,甜甜是杏仁眼,所以看起来更纯真可爱一些。”
“太子妃的气场就更足一些。”
赵桐给他姐点了两个赞,专业人士分析的还挺到位。
太子一家四口在赵家玩了一个来时辰,两个孩子一次次从滑梯上下滑下来,赵桐都担心两人滑的次数多了,屁股一会露出来。
好在,有钱人家的衣服质量比较好,不像他已经磨坏了一条裤子了。
眼看到晚饭时间了,太子还不打算走人,在赵家这里转转那里看看,赵护只得硬着头皮做了一桌菜,一家四口,吃好玩好这才回宫去了。
将人送走,赵护没好吃地瞪了赵桐一眼,“叫你得瑟。”
赵桐郁闷道:“这也不怪我啊,我真没跟他们说。”
“记得了财不外露。”
不然引来的可不知道是哪尊大佛。
赵护这个人有时候有点钻牛角尖,待与赵桐一道去取抱枕时,偷偷问了下马婆子,马甜甜的身世。
马婆子苦笑道:“当年在我住的地方的树下捡到的,寒冬腊月的,孩子冻得全身发青,那些小被子丶小衣裳也都不怎么新,大概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又是个女孩儿便把她丢了吧。”
更别说里头有只言片语了,她给取名叫甜甜,就是希望她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离那些苦难远远的。
赵护道:“还好甜甜遇到了您,不然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马婆子笑了笑,“遇到她也是我的福气,不然我么大年纪了,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哪能像现在这样有人陪着,日子开开心心t地。”
赵护将赵珠一身小了的衣裳拿给马婆子。
说是给甜甜穿的,这才领着儿子离开。
赵桐这小子是一点都藏不住事,从绣坊出来,楞是拉着他爹将小海马抱枕给马家送了过去。
九月的京都已经进入了深秋。
八个来月的马文竹穿得圆圆滚滚地,坐在塌上与马太太一道玩。
赵桐抱着小海马连蹦带跳地跑了进去,边跑边喊道:“小竹子,看师兄给你带什么好玩具来了。”
马太太见他过来了,笑道:“桐哥儿今日来的好巧,师娘刚做了点心,一会你带回去一些。”
赵桐一点也不客气,一边问什么点心,不好吃他就不带了,一边将小海马放到马文竹的眼前摇了摇。
布料选的是柔软的绫在外头铺了一层,里头用了两层的的棉布很好的防止里头的填充物跑出来。
饶是如此,填充物还是装成了一个布包里,等于用了四层布。
小海马做的是粉粉的色,眼睛用了黑线和银线绣成,看起来又好玩又可爱,马文竹开心地摸了摸,而后冲着赵桐咧嘴笑了笑。
赵桐也挺开心,伸手捏捏她的小胖手,“小竹子喜欢就好。”
哪知,马文竹张嘴就咬了上去。
嗯,她确实挺喜欢的。
马太太将点心打包好了,还给赵桐拿了些果子。
赵桐一看里头的红枣,就忍不住打听起来,“师娘,您这枣树在哪买的,我也买一棵种到家里。”
秦五给他带的那棵枣树,倒是养活了,可惜今年没结几个枣,七月底的时候一场大雨,第二天醒来全给打落了。
更气的人是连叶子都掉秃了,他禁不住怀疑这枣树水土不服。
马家的枣子是娘家人送来的。
是一棵老枣树了,比马太太年纪还要大。
赵桐没打听出什么来历,不过马太太答应帮他找一棵小树苗。
赵桐谢过了马太太,又与马文竹玩了一会,小姑娘软软糯糯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别可爱,还露出两颗小牙。
知道她现在长牙了,赵桐决定下次来可以给小师妹带两个磨牙棒。
父子两人从马家回去,天已经黑了。
赵桐将两条小鱼放到妹妹的旁边,这才轻手轻脚地到了厨房。
就听他娘给他爹道:“今日又有人来探我的口风,问珠姐儿的婚事可是有眉目了。”
赵桐进门后坐在桌前边吃边听。
他也有点好奇未来姐夫要找什么样的。
贞娘也没背着他,把这一年来找她的人家都说了一遍,年纪最大的十五六岁,年纪最小的也十二三,大部分都过了童试。
还有的在霁月书堂读书。
父亲的官职也都与赵护差不了多少,怎么说呢?
都是他们这一圈子的,今年她带着赵珠参加了几场婚宴,到了夏日之后,有什么宴请她就不好去了,有时候会让赵珠领着吕青过去一趟。
赵珠性子打小就温顺,但却是不怕事的孩子,与贞娘关系好的几位太太都蛮喜欢她的。
陈氏还悄悄问过她,觉得自家老大怎么样。
董氏也来信探过她的口风,是想给自家的侄子问。
赵护道:“你说的几家孩子我都见过,都蛮好的。”
李伦丶李兴竹都是很上进的孩子。
馀下的几家赵护也见过几次,这中间就数董氏的侄子没见过,至于陈大嫂来信有意自家大儿子与赵珠,赵护是不假思索地便将人给划拉掉了。
近亲结婚,这可要不得。
他与贞娘着实属于运气好的,生了四个孩子,都挺健康丶聪明的,要是运气不好的,生不出孩子还是小事,各种奇形怪状的病那才可怕。
赵护怕她多想,忙道:“显哥儿和明哥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孩子,我不是嫌弃他们什么,只是觉得吧……”
被贞娘静静地看着,赵护索性闭了嘴,“除了显哥儿和明哥儿,其馀的你都可以考虑一下,问问珠姐儿的意思。”
贞娘:“……”
进入十月,赵桦和陈大一起回了老家。
陈老太放不下心来,直到一个月后收到老家的来信,才松了口气,当天吃了两大碗饭。
已经两个月的赵瑜躺在赵桐小时候的小推车里。
头顶上挂着赵桐设计的一圈小鱼,开开心心地嗷嗷叫着。
吕娘子笑道:“咱们瑜姐儿真聪明,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小的孩子,已经会自个儿玩的。”
贞娘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十分淡定地开口:“桐哥儿小时候也是这样,特别好带,瑜姐儿比起哥哥还要调皮一些。”
贞娘私心觉得,赵桐小时候是最好带的孩子,但也不防碍这长大之后,到处祸害的性子。
此刻赵桐正跟他爹在院里子拔鹅毛。
赵护看着拔得特别认真又仔细的儿子,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东西了?”
想吃鹅是假,想要鹅毛才是真的。
赵桐道:“我瞧着妹妹的小鱼抱枕抱着特别舒服,我也想拥有一个。”
两只大鹅他感觉毛还是有些少,他已经给小田捎去信了,让他将庄子上的鹅毛丶鸭毛都收拾起来。
他冬日得做一个鸭绒四件套。
再做两个大抱枕,书房放一个,屋里放一个完美。
赵护懒得理他,每日不作点妖这日子就没法过。
进入冬月,杀猪宰羊的人就多了,尤其是庄子上,陆陆续续开始帮人将寄养的动物给杀了准备开了年货。
赵桐的鹅毛又攒了两大袋子。
足足有十二斤,这次他很主动地要求加一半的棉花。
二十四斤的他一个人用不了,便让马甜甜裁了两件小斗蓬。
大一些的给马文竹,小的一些给赵瑜。
都是粉粉嫩嫩的素色斗蓬,只不过边上滚了一圈的兔毛。
斗蓬做好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京都今年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赵桐到马家时,十一个月的马文竹正扶着榻沿挪着小步子。
见赵桐进来,开心地喊了一声:“哥哥。”
吐字比赵桐小时候清晰多了,可把赵桐高兴坏了,立马将小斗蓬拿出来给她穿上了,原本就可可爱爱,白白嫩嫩的小娃儿,更漂亮了。
赵桐道:“真好看,小竹子是最好看的小姑娘。”
马文竹咧嘴直乐,结果这一张嘴,口水哗的就流了下来。
新鲜热呼的斗蓬上,立马湿了一大片。
赵桐:“……”
你还需要各种好看的小围兜才行。
这场雪一连下了五六天。
足足有一尺来厚,大雪的第二天,赵桐就被通知不用进宫上学了,待雪停了再看看天气。
不用去上学的赵桐头一天在家里就玩嗨了。
先是把自己平时放学后才能进行的功课完成,结果发现,也不过只用了一个来时辰。
无所是事的他,在院里射了会箭,后来又回去逗了逗赵瑜。
过了百天的赵瑜话明显多了起来,赵桐十分无聊地跟着她啊啊啊了好长时间,直到贞娘过来看着女儿歪在床上直打盹儿,赵桐还是不停地逗她。
贞娘无语道:“实在太闲看看你姐姐在屋里干嘛,这一早了就没出来过。”
这么大的雪,赵珠他们的课也停了。
贞娘还以为赵珠能出来陪她聊聊天,再不行逗逗妹妹,哪知,人家早饭后就没出过门了。
赵桐应了一声好,跟个扑腾蛾子似的,跑到了赵珠屋里,见姐姐趴在桌前写写画画,爬上去一瞧,在整理花样呢。
“大哥这次又寄了不少给你呀。”
赵珠点头,“他逛了许多的道观丶寺庙,游历了不少的学堂和诗社。”
这些东西建造的年代各有不同,建筑方面也有不少差异,上头运用的花样也各有不同。
让一直在家里未曾出过远门的赵珠眼界大开。
对于有这样一个小夥伴,赵珠觉得非常幸福,自己出不了门,但小夥伴可以把外面的世界讲给你听,简直天选好朋友。
赵桐道:“大哥是不是快回来了。”
“差不多了,这应该是最后一封信了,待他回京了,我可得好好感谢他一番。”
赵珠早就想好了,这些日子跟着陈老太他们学习做点心,一定要亲手做道点心送给李兴竹,算是对他这段时间的感谢。
赵桐一听她要亲手做吃的,生生将以后也帮你搜画的话给咽了下去,这等荣耀他可是无福消受的。
赵桐在赵珠这儿混了一会,便去给他娘覆命了。
姐姐啥也没干,姐姐在整理花样呢。
贞娘道:“什么花样,整理这么久?”
“大哥给她捎回来的,说是从寺庙里啊,什么地方描下来的。”
赵桐现在是特别羡慕李兴竹,回乡考个试,还在外头浪一圈,简直太美好了。
不像他,现在干啥都被嫌。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块点心就t啃了起来。
贞娘道:“你少吃点儿,我瞧着你最近又只长肉不长个了。”
赵桐:“……”
贞娘盯着他吃完了一会,立马将东西收了起来,结果赵桐还不走,又开始在屋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了。
见他又开始在家里晃悠,提议道:“我记得你前头想学琴来着,家里刚好有一把,让姐姐教教你。”
赵桐猛摇头,“我放弃了。”
在宫里倒是有乐师,他跟着学了两日,结果那乐师见到他就直皱眉头,赵桐就知道,上辈子他五音不全,这辈子也没什么改善。
他也就是唱唱数鸭子丶三只小熊这种凑合着够了。
难度增加点,就堪比鬼哭能嚎了,人要有自知之明。
贞娘气道:“那你别在我面前晃悠啊,我头晕。”
赵桐只得回去把他爹的数术书给翻了出来,趴在书房刷了一日的题,到了睡觉前,他爹突然来找他,告诉他,你若在家里无聊,就跟我一起去翰林院吧。
那边书多,还有几个年纪比你大点的杂役,到时候你没事做了可以和他们玩玩。
赵桐有些心动。
将近一年来,他每日都先去翰林院,再进宫读书。
每个人都认得,每棵草都有他摸过的痕迹,想到此,他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赵桐打算早睡,明日要起早呢,哪知赵护坐到了床边,还脱了鞋直接挤进了他的被窝,赵桐吓了一跳,忙道:“干嘛呀?”
想他跟他爹住一起的那段时间。
每晚都能被挤成纸片人,相当不舒服了。
赵护压低了声音道:“问你个事呗。”
赵桐哦了一声,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爹。
赵护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放低了一些,“你觉得你兴竹大哥怎么样?”
“很好。”
“怎么个好法?”
赵桐嗯了一声,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在他爹的催促下,还是很认真地掰着手指头道:“长得不丑吧,还有点小帅。”
脾气也很好,平时不急不徐的,待人接物都是可圈可点的,再者他学习好呀,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许多思想特别有自己的见解。
遇事也尤其冷静,是赵桐见过情绪最稳定的人。
别看赵护平时什么事不往心里去,总是乐哈哈的,赵桐感觉赵护情绪并不稳定,有时候还略有急躁。
李兴竹的内核强大,毋庸致疑。
赵桐原先以为,他跟郑觅的事情没成,他大概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可后来发现,根本没那么回事。
该学习还学习,就算是见了面,依旧能情绪稳定地和郑觅打招呼。
赵桐就非常想拥有这样的情绪,可惜他活了两辈子,还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失败。
赵护道:“他就没什么缺点?”
“缺点啊?”
赵桐目前是没发现,平时都一起读书学习。
“哦,想起来了有点缺心眼。”
赵护坐起来,双目炯炯地看着他,“说来听听。”
赵桐还是听赵珠说的,李兴竹让赵珠帮忙画的屏风,贞娘一眼就看出来了,结果三人还鬼鬼祟祟的不敢让旁人知道。
贞娘狠狠宰了他一笔,收了一百两银子。
李兴竹也不说别的,还当真就给了。
这不是缺心眼吗?
就算是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哪,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就不能问一句,“婶儿,这能便宜点吗?”
赵桐道:“你说他缺不缺心眼,本来也没几个钱,好不容易攒了这些,一下子被掏空了。”
他还听说了,后来因为这屏风好多人来找贞娘,人家那个绣成不带木头的才二十两,要是带木头的,也不过才三四十两。
除非木板是极好的,价格能贵一些。
他可真是冤大头。
这事赵护听贞娘说过,要不是闺女年纪还小,他就该往旁的方面寻思了。
赵护琢磨了一会,问道:“你觉得,他若是成了你姐夫,你开心吗?”
“啊?”
赵桐一时没回过味来,看着他爹眨眨眼,“二姐不是和岳舅舅订婚了吗?”
赵护道:“是你亲姐姐,亲姐夫。”
赵桐瞬间不说话了。
赵珠才十岁啊,翻过年也才十二,满打满算也就小升初的年纪,这会儿给她定个男朋友合适吗?
他先前听贞娘说,一直觉得这事肯定定不了,毕竟赵珠还小着呢。
哪知道,才过多长时间呀,就这么要敲定了,按赵护的尿性,一向来打听事儿,一准就要成了。
“你不乐意?”
赵桐抽抽嘴角,“就,有点突然。”
突然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再仔细一想,自己比赵珠小六岁,好家夥,约等于四五年后,他也该有媳妇了。
赵桐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推了推他爹,“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赵桐第二日,天不亮就跟他爹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翰林院。
赵护对他也没别的要求,你想看什么书自个儿找。
别到处乱跑就成。
还有一点把嘴巴给我闭紧点。
赵桐今日是有备而来的,昨天刷了一下午的数术题,才刷了几页,这会刚好接着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赵护中途过来看了他几回,见他特别认真,手边的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东西,另取了一个本子,将自己的答案认真记录下来。
赵护道:“你打算把这些题都刷完?”
赵桐点头,“待完了你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还想瞧瞧,有些题能否凑出五六七八种解法,这样是不是更好玩。”
思路一下子就开阔了。
赵桐的干劲就更足了。
赵护道:“你高兴就好。”
赵桐平时话挺多的,和翰林院的几个孩子也挺玩得来。
这次来了几日,都蹲在房间刷题,有人来问他玩不玩,他都没心思出去,李思敬特别好奇,凑过来道:“这数术题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