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威顿怒喝一声。
洛珀这不着调的言语,在威顿眼中无疑是对他的挑衅。 “竟敢孤身一人前来此处,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否有着与之对等的实力吧。” 威顿拔出随身佩戴的大刀,怒吼着冲向了前方的洛珀。 “你这人真是的,莫名其妙就急了。” 洛珀抬起左臂,体内的非凡之力疯狂涌动。 “恶行抑制。” 洛珀施展起了另一道律令法术,无形的律令波动瞬间覆盖在了威顿的身上。 违背帝国律法的行为都将被律令法术视为恶行。 在恶行抑制的作用,一切恶行都将被抑制削弱。 报以杀意举刀冲向洛珀的威顿,很容易便可以被判定为杀人的恶行。 洛珀举起剑很轻易的便挡住了威顿的攻势,在恶行抑制的作用,威顿的力量明显弱上了几分。 “你对我做了什么?”威顿很快便发觉自己似乎受到了削弱,很难在洛珀的剑下讨到什么便宜。 “没啥,对于犯罪行为的一次小小打击而己。” 洛珀躲过对方的劈砍,猛然从侧翼飞起一脚将威顿踢倒在地。 威顿随手举起旁边的桌椅砸向洛珀,然后有些狼狈地退到了后方。 “你这家伙,别太过分了!” 他面露狰狞之色,随后将一把短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下一刻,威顿身上非凡之力翻涌,其气势和力量上升了不止一筹。 苦厄铸身,【苦修士】这个职业所具备的固有能力。 自身越是痛苦,便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越多的力量增幅。 对于服食了大量饥肉的威顿来说,短刀撕裂皮肤所造成的伤势,完全在可承受的范围内,短时间内便能完全自愈。 “.....我会把你撕成碎片!” 胸前的鲜血流露而出,威顿再度提起长刀向洛珀劈砍了过来。 洛珀面对如此凶猛凛冽的攻势,不闪不避,提着剑同样砍向了威顿。 以血换血,以伤换伤。 附着厄血魔纹的长剑于威顿身上撕扯下来了一大片血肉。 洛珀身上同样挨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但随着一道道暖流于剑身中汇聚。 厄血魔纹撕扯下来的血肉很快就化为了对洛珀自身的治愈效果。 “来,继续。” 洛珀面露凶光,不做任何躲避,每一次出剑都必定要从对方的身上扯下来一大片血肉。 在极致的痛苦之下,威顿的攻势愈发凶猛,可依旧无法击倒洛珀。 甚至于有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长刀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但对方依旧站立,仿佛如同威顿砍得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不仅如此,洛珀身上的伤势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这个愈合速度远远超越了服用过大量饥肉的威顿,飞溅的血液刚刚落地,新生的血肉便长出了肉芽。 再度交手不到数十秒,刚刚还气势凶腾的威顿彻底落入了下风。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何刚才他的小弟身上满是缺失的血肉了。 “杜勒队长,你还不出手吗!” 威顿大声喊道,如果再这么继续拼下去,他迟早会毙命于洛珀的手中。 威顿话音落地,一直躲在后面不动的杜勒终于出了手。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足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拿出一把长弓,弯弓搭箭。 猎人所具备的狩猎专精能力,使得他们无论是使用弓箭还是火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相较于火枪,杜勒还是喜欢使用更需技巧的弓。 随着咻的一声响。 离弦的剑矢精准的命中了洛珀的头颅,血肉翻飞。 洛珀只觉得轰的一声响,就好像有人往自己的头上扔了一块石头一样,一股剧烈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痛只痛了一下,没有影响洛珀砍人,他手上的动作并未慢下半分。 刚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就面临着肠穿肚烂的刺骨疼痛,洛珀感觉自己对疼痛都有抗性了。 就这样,洛珀顶着头上的剑矢,抓准机会,用蕴含着非凡之力的一剑砍向了步步败退的威顿,成功抹掉了对方的脖子。 在威顿倒下的那一刻,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 然后洛珀就将目光望向了目瞪口呆的杜勒身上。 “喂,你刚才是不是射了我一箭?” 洛珀的额头不停流着血,这时的他终于腾出手来,发现一根箭矢正插在自己的脑门上。 洛珀用力一拔,硬生生地将剑矢从头上拨下来。 满是鲜血的长剑传来阵阵暖流,瞬间止住了额头上的血,额头上的伤也在快速恢复。 杜勒惊骇失神,“你....你为何没有死?” “不知道捏。”洛珀往威顿的尸体处又补了一剑。 再吸取了一些血肉,加速了自己身上的伤势愈合。 “可能人体就是这样的吧,很神奇的。” “不过你似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洛珀的声调猛然变高,眼中的凶光再度亮起,“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朝我射了一箭。” 杜勒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出言解释道:“这位朋友,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想我们之间还有得商量吧。” “我与这个叫威顿的家伙并不相识,你们之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并不想参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必要的冲突吧。” 洛珀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哦,原来这家伙叫威顿啊。” “啊......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这个大块头又不是法兰提斯大剧院里的当红演员?既不出演喜剧,又不讲笑话,我有什么要认识他的必要吗?”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杜勒感觉自己完全猜不透眼前之人的想法。 “因为他是非凡者。”洛珀笑道。 “.....非凡者怎么了?” “对我来说,死的非凡者比活的有用。”洛珀确认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便朝着杜勒抬起了手。 “禁锢。” 无形的锁链缠住了杜勒,即便他有能力挣脱,在逃亡的速度上也必定要因此而慢上一筹。 “你想干什么?”杜勒发现了不对劲,本能的向后撤了一步,却只觉得步伐变得无比迟缓,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 “我认得你身上的轻甲,是黑棘冕卫下级兵团的基础盔甲样式。”洛珀望着杜勒身上的铠甲,残缺的记忆中浮现出了相对应的内容。 “而刚好我知道的,有一队黑棘冕卫的残兵败将,在附近的村镇中活跃得很。” “看这样子,你似乎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 一想到镇中那被劫掠一空的粮仓和被烧毁的农田,洛珀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沉。 “我热烈的马。” “就是你们这帮也购抢了老子的钱和粮是吧。” 杜勒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什么叫你的钱和粮食,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不仅是你那早已死去的母亲的配偶,还是提尔镇的镇长!” 与这句话一同出现的,是洛珀手中飞刺而来的利剑。 杜勒拿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妄图进行反击,起初还能凭借着一些猎人所具备的非凡能力和洛珀打上几个回合。 但在洛珀手中的剑第一次在杜勒身上撕扯掉一大块血肉后,战争的天平便逐渐朝着洛珀的方向倾斜了。 杜勒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刚才的威顿在对抗洛珀时所体会到的那种绝望感。 自身的任何攻击落在对方身上他都觉得不痛不痒。 再重的伤势似乎都影响不到他的意志与行动。 而对方的剑锋一旦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必然将连皮带肉造成一处不轻的损伤。 杜勒妄图逃跑,但在一位治安官的手下逃脱,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终,杜勒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气。 不过他并未死去,洛珀特意留了他一口气。 洛珀用杜勒自己的匕首,将他的一只手牢牢钉在了地上。 “接下来我有些事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够给予我一个我想要的回答。” 杜勒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眼下的情况,即便我把我所知道的信息向你全盘托出,恐怕也不一定能留住一条性命吧。” “诶,你猜的还挺对的。” 你回答≠我不杀你。 一阶非凡者这么好的献祭素材,洛珀怎么可能让他活着离开。 杜勒嗤笑了一声,“那即便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反正都是相同的结局,你直接动手吧。”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死也分不同死法的,痛痛快快的死和不痛快的死去给人带来的感受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洛珀笑着拿出了刚刚献祭得来的血沫钝刀。 “我相信你会全都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