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天,谁也不喜欢被人从暖烘烘的被窝里叫起来!
段风流带着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怨气,青绿着一张脸,第一次毫无形象地站在段洲天的面前。
“哎呀,我的大哥哟,我的陛下哟,今天三番两次下急招,您还让不让兄弟活了!!”段风流哀怨道,一脸委屈的要死的模样。
对方是他的兄长,又是君主,他就算火气大冒,也不敢冲着他大声嚷嚷,只好装装委屈了。
段洲天没有转头去看段风流一眼,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晕迷中的小人儿。八角宫灯柔和的光线,像是万缕金丝,轻轻柔柔的覆盖在小女人的身上,恍如罩着一件金缕衣。
越看,越觉得小女人很美!是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美,无须过多的装饰,也无须卖弄风骚,她的美,她的媚,都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即便是陷入昏睡的她,也如那贡品波斯猫一般,有着慵懒和让人心颤的美。
当一个人在举手投足间,都能不经意地流露妩媚和风情,那么这个人,便已经修炼成“精”。
小女人,便是他眼中心中的“小妖精”。
视线转到她的左脸,那块奇特丑怪的黑疤,颜色似乎浅淡了不少,却依然嚣张地丶努力地占据着它的一席之地。
她的唇被她咬破了,鲜红的血染红了她樱桃般的小嘴,像开了一朵娇艳的花,让他几乎忍不住吻下去。
“她很痛苦。”段洲天压抑所有的欲望,醇厚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小女人的痛苦,明明白白的泄露在脸上。
段风流从来没有在他尊敬崇拜的皇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那是一种叫做“温柔怜惜”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怀疑自己刚从被窝中爬起来,眼睛还没有适应屋里的明亮,可当他定睛一看时,才发现,皇兄眼中,那丝丝入扣的“温柔”正潺潺流出,流到床上那个少女的身上。
“秦家凤髓失窃,你知道了吧。现在该怎么办?她现在正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段洲天伸出手,怜惜的摩挲着小女人丑陋的左脸,表面凹凸不同的黑疤摸着有点疙手。
皇兄是不是着魔了?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看他不正常了!段风流很想冲过去,抓着皇兄的双肩,将他摇醒。难道这个丑八怪会摄魂术,把皇兄的魂勾起了?
“皇兄,你,你没事吧?你你你不要吓臣弟啊,臣弟一向胆子小……”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朕立刻将你揍成猪头?你立刻给朕治活她!”
“……”
这样的皇兄,貌似正常一点了。段风流暗忖。
“皇兄啊,您讲讲理好不好!就算要医治她,也需要时间收集药材好不好!你这不是逼着臣弟去死吗!”段风流都快要哭了,这是他英明神武的兄长吗?怎么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了!
段洲天忽然扭过头,锐利的视线投向段风流,那双满是算计的凤目,湛湛有神,性感到令人尖叫的薄唇,向上斜飞起一抹笃定的笑意:“你不是已经想好办法才来见朕的吗!”
好吧,什么也瞒不过皇兄。段风流有点泄气的嘀咕。凤髓虽然是至关重要的药方之一,但那只是其中一种解毒方法,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不过,他并不想他的兄长去尝试。
“说吧。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段风流还在踟蹰,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终于扛不住段洲天满是威压的目光,缓缓道:“丑怪妹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她体内的阴寒之毒,和皇兄你灌输到她体内的阳刚之毒,互相冲撞的原因。就像是两军交战,不是那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运气好的话,能达成共存。但是,依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两毒是相生相克的。她可能活不过5天。”
“若皇兄真的想要救活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臣弟,臣弟不想皇兄尝试。”段风流正正经经地说。一遇到正经事,他一向都会变得很正经。
“只要有一线生机,朕绝不会放过。”段洲天道。
“以药汤为辅,将她体内的毒,逼出来。不过,要逼毒的人有十年功力以上。不仅如此,最后,逼毒之人,将会损失十年的功力。皇兄,你从小练武,那么辛苦,才积攒了十七的功力,若是真的为了这么个女人,而损失你的真气和功力,臣弟,臣弟觉得不值。”段风流劝阻道。
“值不值得,自然由朕说了算。你立刻去准备药汤吧。”段洲天对段风流的劝阻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毅然决然!
临走之前,段风流神色覆杂地看了躺在龙床上的许静一眼,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滋味。
作家的话:
(*^__^*)
好吧,我们假想,毒已经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