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柳!问柳!”宇肆懿的人未到,声先至,向问柳听到后赶紧把粘着他的萧絮推开,萧絮不满
的撇了撇嘴,最后在向问柳的唇上咬了一口才作罢。
萧絮皱眉看着推门进来的宇肆懿,“我说宇兄,你这咋咋呼呼的…叫什么?”打扰他的好事。
宇肆懿没心情去理会萧絮,他在屋里转了两圈,眉头紧锁,“怜月也没来这里吗?”
向问柳疑惑的和萧絮对视了一眼,“冷公子怎么可能来找我们?”冷怜月要会单独来找他们,这
简直比天方夜谭还不可思议。
“没有?!”宇肆懿眉头紧锁,一脸的担忧,“那他会去哪里?这里可是阎罗门总坛,他又不认
识谁,平时他都会待在屋子里等我,怎么今天会不同我说就出去呢?!”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烦躁
的走来走去!
向问柳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宇肆懿,“肆懿,你先冷静冷静,所有的地方你都找过了吗?以冷公
子的武功,当今武林都难逢敌手,他会没事的!”
“冷静个屁!”宇肆懿有点迁怒的朝向问柳一吼,随即反应过来,有点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对
不起!”其实他是担心冷怜月就这么离开了,一个阎罗门总坛又如何困得住他,这几天他们虽然表面还是跟平常一样,但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冷怜月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虽然他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是他多心了,但是冷怜月这么突然的不见了,让他实在想不往不好的地方想都不行!
“没事!”向问柳并没有生气,安慰性的拍了拍宇肆懿的肩,他可以理解宇肆懿的心情,虽然他
不明白为何冷怜月离开一下会让宇肆懿如此紧张和烦躁,“我们一起去找找吧,而且我相信冷公
子应该不会走远。”回头朝萧絮看去,“萧絮,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萧絮看着宇肆懿的背影,鹰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走吧,我有这里的机关布置图,我带着你们找
,能安全一点!”
宇肆懿没想太多,他现在全副的心神都在冷怜月身上,也没注意到萧絮的异常。
三人由萧絮带路,把整个泥犁纤几乎翻了个遍,但是就是没有找到冷怜月。每找一个地方,宇肆
懿的心就往下沈一分,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冷怜月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是毫无征兆的就离开他了,其实也不能算毫无征兆!
他停下脚步擡头看了看远处,冷怜月为什么要离开他呢?是因为他不够好,还是因为他终于发现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或者是他终于觉得为了他这样一个人做了那么多,根本就不值得
?!
向问柳和萧絮也停了下来,向问柳看了一眼站着一动不动,整个人都似黯淡了下去的宇肆懿,他
带着担忧的唤了一声,“肆懿?!”
宇肆懿擡眸看了向问柳一眼,“算了!不用找了!再找也没用!”
杏眸中的绝望让向问柳看得心惊!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萧絮就出声打断了他,“我们还有一个地
方没去,或许冷公子会在那里!只是…那个地方是阎罗门的禁地,擅闯者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去找找看,要是你真的不想找了,那我们就回去!”
“去!”宇肆懿闻言眸中终于闪现了一点亮光,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去,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
不想放过!
“嗯!”萧絮点了点头,似乎宇肆懿的回答他早就料到了一般,他转头看向向问柳,“问柳,你
回去,那里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不可能!”向问柳直接拒绝,他直直的看着萧絮,“你也知道那里很危险,我虽然武功不如你
们,但是对于毒还是比你们了解,有我在你们也可以不用担心中毒的问题!”
宇肆懿见萧絮还要劝说,赶紧说道,“算了,萧兄,问柳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拍了拍两人的
肩,“再说问柳说的也有道理,有他在我们确实可以对周围的毒物放心很多,走吧!”
萧絮叹了口气,“好吧!”他看着向问柳认真的道,“但是要是有什么危险你记得一定要立刻离
开,不用管我们!”
向问柳点了点头。
三人又继续朝阎罗门的禁地而去,这次他们都非常小心谨慎,宇肆懿感觉了一下,虽然他们一路
走来都没看到人,但是暗地里却藏着不少高手,把整个泥犁纤守得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来,让他不得不佩服阎罗门的隐藏之术,对于杀手,自身的隐藏至关重要,要不是他现在内功足
够深厚,不然他也察觉不到这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杀手们!
宇肆懿察觉到他们越往禁地走,守卫就越松,这让他觉得非常奇怪,不是应该越重要的地方安排
守卫的人就该越多吗?如此反常,除非…那个禁地让阎罗门觉得足够安全,根本就不用人守卫!
要是那样那这个禁地对外来人来说恐怕就危险十足了!
宇肆懿并没有把暗中有人的事情说出来,他不知道萧絮察觉了没有,但萧絮连阎罗门里的机关部
署图都弄得到,那么有守卫的事情,他估计也早就知道!
三人走到禁地之前,那里是一处山壁,在接近山壁的地方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除了青苔
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的石碑上被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已经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一条条天然形
成的纹路错综覆杂的缠绕在上面,黑灰相交,看起来非常诡异,
对于阎罗门的禁地,要是平时的宇肆懿肯定会好奇的去打探一番,但是此刻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冷
怜月身上,让他完全没有多馀的心思去好奇那些。
宇肆懿环顾了一圈,他这才发现原来偌大的泥犁纤是建在一座大山之下的,怪不得这里会是在蓟
城的边缘。他又看了看周围,完全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刚想绕过石碑走近山壁去看看
,山壁那边有死角,他不知道冷怜月是否会在这里。他的脚刚一踏到地面,他就发现地面诡异的
动了起来,不是那种摇动,而是整个地面都在蠕动着,就似这地面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一般。
宇肆懿一惊,立刻一跃上了石碑之上,萧絮也眼疾手快的把向问柳往回带,两人往后一跃就出了
危险范围。
见向问柳没有危险之后,宇肆懿放下心来,立刻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还在不断蠕动的地面,那
不断翻飞出砂石的地面让他觉得似乎立刻就会有东西冲出来一般。
就在宇肆懿时刻注意着地面的时候,突然从他脚下的石碑底部窜出一排羽箭,箭尖冒着寒光,直
接射向站在上面的宇肆懿。
宇肆懿感觉到脚下的危险,用力一踏石碑,身体一跃而起,周身运起真气,往上射来的剑雨就似
碰到绵软的阻碍一般,瞬间就卸去了致命的杀伤力,一波波往上射出的箭都被宇肆懿的真气全部
吸住。
过了一阵,宇肆懿发现石碑之下射出的箭一点都没有要减少的趋势,好似有无穷尽的箭一般,虽
然不可能,但继续这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他不再耽搁,身体在半空旋转了一周,双手一合
,围绕在宇肆懿周围的箭立刻被吸到了双手之间,他身体再一个平翻,右手手掌蕴含真气带着所
有的箭一甩,箭羽就全部朝眼前翻滚的地面射去,宇肆懿又立刻聚集一团真气于两手之间,双掌
带着内力往飞出的箭一击,瞬间所有的箭羽全部被震的粉碎,只见一团的木屑残渣在空中飞舞着往下飘散。
宇肆懿在空中双脚一踏石碑借力一跃,新射出的箭就跟着他飞了起来,他又在空中朝所有的箭击
出一掌,身体往后飘去落到了向问柳身边。
等宇肆懿远离了石碑,石碑之下才停止了继续射出箭羽。他一甩手走上前,这次他没再贸然的走
过石碑,看到眼前的地面还是在不停的蠕动,并没有真的有什么东西爬出来,宇肆懿有点疑惑,
难道这个地面如此诡异的动着就只是为了吓唬人?
萧絮和向问柳看着宇肆懿的背影都有点发楞,刚才宇肆懿在石碑上露的那一手实在太过让人震撼
,萧絮有注意到那些箭羽的速度,那些箭可不是用普通弓射出来的,而全都是用弩,弩的杀伤力
可要比弓高好几倍,那么近的距离之下宇肆懿居然可以全部接住,想不到宇肆懿的武功居然一下
精进了如此之多!
除了冷怜月,并没有人知道鸣獳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宇肆懿,在江湖中流传的都是他杀了鸣獳,而他也没那个习惯去找谁说私事,所以宇肆懿的武功一下增进的了那么多,着实让萧絮和向问柳大吃一惊!
萧絮和向问柳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他俩一起走了上来,萧絮皱了皱眉,“为什么这地面就一直这么动着?好像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出来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但下面要真有东西,过了这么久了,也该早该出来了吧?!”
宇肆懿也想不明白。
向问柳也看着地面,但他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当发现空气中居然
带着毒时,脸色一变,立刻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快点服下,这里有毒!”
宇肆懿和萧絮闻言俱是一惊,同时从向问柳手中拿过药丸服下,宇肆懿这才问道,“问柳,怎么
回事?”
向问柳看着不远处,朝那些蠕动的地面裂出的缝隙指了指,“毒就是从那些缝隙里泄露出来的,
我想这毒并没有全部的发挥效力,只是泄露了些许,这个地下绝对有更加强劲的剧毒!”皱了皱
眉,要是他没闻错,这种毒药跟他研究过的一种非常相似,他不着痕迹的瞥了萧絮一眼。
宇肆懿也皱了皱眉,“看来这禁地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他又看了看周围,现在到处都还飞舞着
木屑灰尘,那些灰尘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使他并不能很真切的看到山壁那边的情况。
萧絮牵起向问柳的手,状似随意的朝山壁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道,“走吧,宇兄,看
来冷公子并没有来过这里!”
宇肆懿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失望闪过,他也觉得冷怜月根本不可能来此,或许…他真走了吧!
宇肆懿深吸了口气,心底不断冒出钝钝的痛楚让他想忽视都不能。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宇肆懿感觉眼尾似乎扫到一个发光的东西,他回头朝山壁看了一眼,
又什么都没有,他也不确定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宇肆懿和向问柳他们住处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当分手的时候向问柳本来想去陪陪宇肆懿,宇肆懿
笑了笑,拒绝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陪什么陪,就催促着向问柳走了。
宇肆懿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一些事情,他们现在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无非是阎罗门的关系,阎罗门的人也知道不可能留他们一辈子,虽然现在他们无生命之危,但要是让阎罗门的人觉得他们有泄密之嫌难保不会对他们动杀心。
阎罗门是个什么地方?!他都觉得阎王居然能容忍他们这么久,真是奇迹!
但是现在…冷怜月已经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突然觉得一阵迷惘,以后要做什
么呢?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都只是在努力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为了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他努
力的往上爬,几年的时间让他慢慢在江湖中崭露头角。但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还有什
么意义,没有冷怜月,就算他最后成了天下第一,又有何用?没人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得到那
些虚无的东西又有何意义?
原先冷怜月离开的那一年多里,他还是一样天南地北的到处走,遇到什么他能解决的麻烦就出手
帮帮忙,他并不是什么正义大侠,他也在为别人解决麻烦的同时得到了金钱的回报,他就是一个
穷小子,没有那么高贵的情操,所以别人拿出银子来感谢他的时候,他都毫不矫情的一一收下。
想不到后来居然专门有人找上他要他帮忙,还都提出不菲的酬劳,他就干脆用自己还不算太笨的
脑袋赚起了钱,那段时间他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一次就是帮一个富人找她丢失的宠物,说出来都让人发笑。
他那时一门的心思都是赚钱要娶冷怜月,所以帮别人处理了很多事情,这样不知不觉间,他的名
声就在江湖传得更响亮了,达到这样的效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他却很满意,这样离他的目标
又近了一步。
但是现在……宇肆懿自嘲一笑,以前他梦寐以求的天下,现在他居然对那些完全提不起兴致,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无用了?!就为了一个男子?!
不知不觉间宇肆懿就走回了住处,他第一次觉得这里安静得可怕,有冷怜月在的时候,虽然冷怜
月的话很少,如若他不主动说话冷怜月是不会搭理他的。
那时他一点没觉得这里冷清,但突然一个人却让他觉得如此难以忍受。他以前都是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跟冷怜月真正在一起才短短的时间,他就不习惯了?!
宇肆懿走进他跟冷怜月单独相处了十几天的卧房,走到床上躺了下去,一下子他就觉得周身的力
气都似被抽尽了一般,他侧过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内侧楞楞出神…
那天冷怜月拒绝他以后,他们虽然还是同床共枕,但却更像同床异梦,以前的每一天他都巴不得
可以一直抱着冷怜月,睡觉的时候更是如此,他喜欢抱着冷怜月让他枕在他肩上睡觉的感觉,那
种满足就似拥有了全世界。
但经过那一天之后,他睡觉时就再也不曾抱过冷怜月,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算是个什么事儿
,甚至他睡觉的时候都是身朝外面,不曾转过身面对冷怜月…
想到这里,宇肆懿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下,是不是冷怜月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离开?!以为他是在冷落他?但随即他又想到,冷怜月根本不会在意那些事,那几天冷怜月根本就没表现出任何异样,该做什么还是照做。
宇肆懿觉得,不管他在冷怜月面前表现出什么样,或者做什么,都似在唱独角戏一样,冷怜月根
本就…不在乎!
宇肆懿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里侧,他觉得他该去找阎王,然后离开,至于他们信不信得过他,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最好他们是能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件事。要是不行,以他现在的武功,他要离开,也没什么人能拦得住!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心太累,宇肆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蒙间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冷怜
月回来了,但就在他激动的想上前抱住他的时候,冷怜月却直接避开了他,并用他从不来不曾见过的冰冷眼神看着他,凤眸中无情而冷漠,就似他完全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让他觉得浑身透体冰凉,也让他想开口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一个激灵,宇肆懿醒了过来,吁出口气,擡手抹了一把额头,才发现他居然出了一头的冷汗,想
起刚才的梦,他似乎都还能感觉到那股冰冷彻骨的寒意!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朋友问我每天都在干嘛,晚上也不去玩了,居然从良了,我说我在写文,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我写文的事没告诉过任何人,我朋友就问我写的文叫什么名字,我直接回他《流云公子》,然后我朋友回了我两个字:“好雷”,我:“……”,她看完我的文案后又批评:“太正经,毫无特色,没有吸引力!”,我:“……”,好吧,我也知道太正经的东西没人喜欢看,不吸引眼球!难道改名为《榜上冷美人》?其实我觉得这名确实是……可问题是……一个武侠小说叫这个名字……
而我妈也是牛人一枚,每次我坐到电脑前,她就说:“你哩个包谷女儿,天天不晓得干正经4,下了班回来就坐斗电脑面前耍儿,迟早你要耍成瞎子,老娘浪个森得出尼哩个女儿!”
好吧,我不正经,我干坏事,我就一无是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