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辰继续当着元帅,楚轻依然是军师,只是楚轻的身边突然之间多出了一个贴身随从,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基于对军师大人的爱戴,谁都没有提出不应该提出的问题,也都对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所谓随从视而不见。
而这位随从不用说,自然就是我们的皇帝大人,不过在人前,他始终带着人皮面具,不然的话,这军营之中见过皇帝大人的将领可还是有的。
似乎一切都很平静,雪族人也没有异动,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训练,经过近一个月的训练,不管是那六千士兵还是其他跟着一起训练的士兵,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另外,洛皇帝最近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而楚轻又偏偏找不出对付他的办法来。打不过他,骂了他根本不听,不加理会他直接就贴到她的身上来……
楚轻将整个人都埋入了水中,连鼻子眼睛都没有露出外面,想要将因为洛司澄而有些烦躁的心平息下去。
一直到感觉到胸腔之内有了隐隐的疼痛,才从水底又重新冒了出来,甩甩脑袋,伸手就想要去拿放在旁边的衣服,但手伸到一半就突然僵住了,看着她放衣服的地方,眉心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放衣服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了所谓衣服的影子,她明明将要换的干净衣服放在这里的,明明在刚才她还看到它们安静地被放在这里的。只不过是沈入到水中的那么一会儿,所有的衣服就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将手缩了回来,埋入到温水之中,不然外面这么冷,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会被冻僵。
刚才,她没有丝毫警惕的感觉,也就是说,这个偷走她衣服的人是东临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因为就只有他的接近才不会引起她的警觉,这是一件楚轻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的事情。
而且,洛司澄的功力要比她高上不少,不然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接近她,偷了她的衣服也没有被她发现。
身子继续下沈,一直到只有一颗脑袋露出在水面之上,水下的双手缓缓握紧,眼睛之中的神色清冷而凌厉,眼角却不时地抽搐着,咬牙切齿。
“洛司澄,你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洛司澄就施施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绕过几层帷幔出现在了楚轻的面前,肩膀上搭着的正是楚轻那失踪的衣服们,随着他的走动而在半空中晃啊晃。
“军师大人召唤属下,不知有何吩咐?”笑盈盈如天神降临,飘逸洒脱,如果肩膀上面没有多出那几块布料……呃,衣服的话。
从他出现在眼前开始,楚轻的视线就盯住了他搭在肩膀上面的那些衣服,不看他那笑眯眯的欠扁模样,冷声说道:“衣服放下,然后马上出去!”
“衣服?好!”
他回答得好干脆,楚轻还在以为他突然改了性,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怎奈还没有等她想完,就看到洛皇帝竟然脱起了他自己的衣服。
一件,两件……直接脱到只剩下亵衣亵裤,然后又貌似很为难地看向楚轻,说道:“轻儿,衣服放下了,可是难道你想要让我这个样子出去吗?我倒不是很介意,只是万一被外面的士兵们看到,然后误会了你军师大人,可就不好了。”
楚轻秀眉跳动,那原本清冷的眼睛已经被染上了一丝火气,看着那丝毫不顾形象的在大冬天里脱得单衣薄裳的洛皇帝,再看看那被他在“不经意”间扔到了远处的她的衣服们,任是楚轻也是终于忍不住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了。
洛皇帝好像没有看到楚轻那已经变了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哆嗦,紧走两步就来到了楚轻的面前,站在那浴桶的旁边,双手相互搓着手臂,视线却停留在了眼前那一桶正在冒着热气的温水上,大有想要跳将进去的意思。
见到这般架势,楚轻连忙将身子再一次往下沈,连下巴都已经浸入到了水中,同时双手环胸,免得登徒子皇帝的眼神透过水面,看到水下的更深处。
“你想干什么?”
洛皇帝的视线一直在那浴桶之内飘啊飘的,表情却又偏偏非常的正经,甚至还带着点无辜,笑看着她说道:“轻儿真是狠心啊,不但想要抢劫我的衣服,现在衣服脱了之后感觉有点冷了,想要到这里来取下暖,轻儿竟然还不许。”
“谁让你脱衣服了?”
“可是刚才轻儿不是让我放下衣服吗?”
“我只是让你放下衣服,没让你脱!”
“不脱哪里来的衣服可以放下?”
“……出去!”
“为什么要我出去?”
“我要穿衣服。”
“那你穿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甚至如果轻儿想的话,我还可以服侍你更衣,不知轻儿意下如何?”
“不用!”
洛司澄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笑盈盈说着:“轻儿不必害羞的,反正轻儿的身子我早就已经看遍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如此的遮遮掩掩。”
被他这么一说,楚轻自然是想起了那天据说是侍寝的事情,不禁气不打一处来,眼神也是越发的不善了。
浴桶内的温度飞速地流逝着,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这水的保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本来这里的冷天就已经让她不习惯了,若是再不小心着了凉什么的,岂不是更加糟糕?楚轻咬牙盯着洛司澄,然后突然就这么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洛司澄目瞪口呆,他正在想着是时候离开了,不然的话轻儿待在冷去的水中,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妙了,却没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轻儿就先这么站了起来。
被水泡成粉红色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水珠从身上缓缓滑落,那肌肤却比水珠还要更加的晶莹,胸前那并不高耸但恰到好处的饱满,两点殷红。再往下,是世上最优美的弧度,纤细而充满着韧性的腰肢,再往下就是……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瞬间进入了洛司澄的视线之内,当然他也只有这么一瞬间的时间可以欣赏如此美景。
下一秒,楚轻已经整个人都从浴桶内飞了出来,然后直直地朝着那被洛司澄扔到旁边的衣服冲了过去,只用了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一切就都已经整理妥当。
当然,这里所谓的整理妥当只是将衣服全部穿上,至少不用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了,但实际上,还多出了几件特别的“衣服”,裹胸布,肚兜,自制小裤裤……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计较这些的时候,将腰带打好结,然后转身看向洛司澄,却发现他竟还站在浴桶旁边,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
这一点的异样并不能成为楚轻不与他计较的理由,所有她毫不客气地举掌就朝着他的背后拍了过去,若是当真被这一掌打到的话,肯定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劲风,洛司澄当即从呆滞中清醒了过来,没有时间回头了,只是脚步一错,就滑到了旁边,正好避过这一掌。同时,他也转过了身来,正面对上了楚轻。
正要继续追击的楚轻,在见到洛司澄此刻的样子之后,却竟然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表情冰冷,眼底却不断地有各种神色闪过,惊愕丶羞涩丶恼恨丶恼羞成怒丶哭笑不得……
楚轻的停手让洛司澄也是楞了一下,看到她那神色的变幻,更是莫名其妙,然后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经,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手还没有从鼻子移开,他就已经背过了身去。
看着手指上的那些鼻血,洛司澄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完全的消失了,心中更是哀悼不已,他竟然在轻儿的面前现出这般狼狈的样子,这下轻儿更加不会喜欢他了。
话说,最近几天却是有点上火啊,每天都吃那么多容易上火的食物,再加上刚才被轻儿那么一刺激,流鼻血也算正常吧?呃,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是属于正常情况吧?
只是问题并不在于这件事情是否正常,而是轻儿会怎么认为啊?
就在洛皇帝哀悼着自己那一直以来在轻儿面前的美好形象就此毁灭的时候(话说,在偶家轻轻的眼里,你有什么美好的形象吗?阴险丶狡诈丶卑鄙丶无耻丶腹黑丶而且还是一只笑面虎),楚轻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并将一块帕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楞楞地转过头去,看向楚轻,当然没有忘记用手捂着鼻子,然后很意外的在他家轻儿的眼里,发现了一丝笑意,不是嘲笑讽刺的,而是他几乎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柔和纯净,让人忍不住就会连心都变得柔软的笑意。
木然地接过帕子,然后低头再转身,背对着楚轻“格叽格叽”地擦了起来,眼前却始终在回旋着刚才楚轻的那个眼神,眼底的那一丝笑意,不由连他那低落的心也再一次飞扬了起来,眼神柔和,如能够溢出水来一般。
干干的帕子让他有一种擦不去的感觉,所以就将那帕子在水中浸了下,继续擦,依然无法确定鼻血是否被擦干净了。
只是擦着擦着,突然就感觉到好像什么地方又有点不对劲了,不由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楚轻那有些呆愕的表情,楞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再看向他刚才浸湿帕子的地方。
“呃?”他用轻儿的洗澡水擦了脸。
堂堂东临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竟然用女人的洗澡水擦脸,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呢!
只是,洛皇帝此刻想的却完全不是这方面的事情,至于到底想到了什么,恩,看他那突然又喷涌出来的鼻血就可以猜到了。
看到他那个样子,楚轻又岂会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又羞又气又恼又好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发作才好,只能擡起脚丫子就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一下。
又看他那鼻血狂喷的样子实在是可怜,所以就拉着他到了床边,让他躺下并在他额头上覆了一块冷毛巾,以免皇帝大人流鼻血而死。
洛皇帝抓住了起身正要离开的楚轻,手上一用力就又将她给拉了回来,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先抱在怀里再说。
“轻儿,你要负责。”
楚轻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起来,听到这句话直接就一巴掌拍了过去,将覆在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拍飞,再“啪”的很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声。下一秒,她的手腕也已经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般对她不利的姿势,楚轻自然是不能让其继续存在下去,不过在她做出反抗之前,她就突然被再次翻了个身,变成了趴在床上,而洛司澄则依然压在她的身上。
这个姿势,对她可是更加的不利,也更加的不容易做出反抗的动作。
一块干毛巾突然落到了她的头上,然后有一双手隔着干毛巾轻轻地揉着她的长发,耳边也响起洛司澄的声音:“头发再不擦干的话,可就快要结冰了。”
楚轻安静了下来,洛司澄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专心地擦拭着她的湿发,隔着头发和毛巾,楚轻还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让她禁不住有些犯困了。
等到楚轻的头发完全干了之后,洛司澄才在她的身侧躺了下去,然后把她抱过来让她枕在他的胸前,拉过被子盖好。
视线的馀光看到了旁边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转头看去,却是那楚轻没有穿到身上的肚兜,裹胸,以及……伸手拿过那小布片,左右翻转着研究,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是有什么用的。
小小的,好像是两个三角形拼凑到一起,然后还有四条带子,这是什么东西?
话说,好像以前也有看到过的,就在那天要轻儿给他侍寝的时候,可是却没有记得这个原本是穿在轻儿身上的什么地方的,恩?这个,到底是什么呀?
这个皇帝大人研究不明白的东西当然就是我们轻轻自制的小裤裤,只是因为这个世界难得有弹性好又柔软的布料,所以楚轻直接将小裤裤做成了系带款式的。这个世界的内裤她可穿不习惯,穿了跟没穿基本上没什么两样,都是那样宽宽松松,空荡荡的。
所以当第二天楚轻醒过来,洛皇帝手指挑着那小裤裤凑到楚轻的面前,询问这是什么的时候,楚轻盯着挑在他手指上的小裤裤看了半天,然后很干脆很光棍地说道:“这是裤子。”
洛皇帝大惊之下,又将那小裤裤凑到眼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他每多看一眼,楚轻的心就会忍不住的纠一下,这可是她的小裤裤啊,最贴身最私密的小裤裤。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知无法从洛皇帝的手中将小裤裤抢回来,她早已经扑上去了。
小裤裤继续在他的手上晃啊晃,楚轻的眼珠子跟着小裤裤转啊转,洛皇帝笑盈盈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点的求知若渴,问道:“我怎么看不出这哪里像裤子了?怎么穿?穿着有什么用?”
楚轻擡头,仰天,伸手从他手中将小裤裤接过,一副要示范给他看的样子,等到小裤裤到手,却是直接塞进了怀里。
“轻儿。”
“恩?”
洛皇帝笑盈盈亮晶晶地看着她,不语。
楚轻施施然从床上下来,转身就要朝着门口走去,神色淡漠,眼神清冷,对他视而不见。
洛皇帝横移一步,抓住了楚轻的手腕,侧过头去笑看着她,柔声问道:“轻儿,你难道不打算为我解惑吗?”
楚轻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淡淡瞥他一眼,然后轻飘飘地继续往前走。
洛皇帝再次伸手,这一次却是从她的胸前划过,就看到好像有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从楚轻怀里掉了出来,落入到洛皇帝的手中,转而被他塞进了他自己的怀里。
楚轻的所有动作瞬间僵硬,僵硬地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头再转过身,连那冰冷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僵硬。接着,缓缓眯起了眼睛,全身上下都开始冒起了危险而森寒的气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公子,元帅有请!”
这是楚轻身边的士兵,只有他们才会称呼楚轻为公子而不是军师,同时也只有他们才被允许出现在楚轻营房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