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热闹是很多人的天性,此时走廊里已经围满了人。我左右摆动着身体从人群里穿插过去,来到了事发的房。惊悚的一幕呈现在我眼前。若是在恐怖片里看到这样的镜头,即使视觉被强烈地刺激,但是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假的,可是现在,血淋淋的现场,让我不禁头皮发麻。
被害的美男双臂摊开,两眼微闭,眼皮之间泛白的眼球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冤鬼,他的颈部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左胸处一个大大的血窟。床上浸染了红红的血迹,连地上都流了一滩红色的液体。若不是这血液流到了门缝外,恐怕还没人发现这里的恐怖事件。
死的正是怡青院才貌双全的男子尉生金。尉生金虽然有一点清高,不太合群,但是还不具备惹人愤恨的品性,凶手将他如此虐杀,未免太歹毒了。看这作案手法,和之前那几起案件应该是同一人所为,纵使可能是有人模仿凶手作案,却也未必,还是先把嫌犯抓到一问究竟。
身为女人国的大王,我深深地自责,这么小的国家,不过几千人口,竟然发生这种恶性事件,实在是不应该。昨夜,我就在隔壁,我只怕被别人听到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很小心,却未曾将耳朵贴在墙上,听听人家深夜在干嘛,如果我再八卦一点,或许还能救尉生金一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帮三个死者报仇,阻止更多的人被侵害。想到凶手,我的拳头不由地捏紧了,我恶狠狠地发着毒誓,凶手,我要是抓到你,应该喂你喝大姨妈,扒了你的皮,然后把你切得跟葱花似的!
我想,看来那混蛋凶手真的是杀人杀上瘾了,而且还跟怡青院杠上了,三个受害人竟然全是这里的从业人员。难不成凶手想将怡青院里的人挨个弄死?
我现在反省到是自己太鲁莽丶太主观了,一直怀疑后贝香就是大家口中的怪人,可是这里的凶案跟她有个鸟毛关系啊?若不是我盲目判断,就不会这么轻易疏于防范,而昨天晚上,我竟然还为了逼供一夜未睡,不但徒劳无功,还耽误了正事……当我去给后贝香解开绳子时,她貌似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并没有抱怨我抓错人。
“你的身份,好像很特别。”后贝香疑惑地问道,她对自己的怀疑好像很胸有成竹,见我不回答,她继续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啊,其实我也听说了这里发生的恐怖杀人事件,你怀疑我也正常,因为我要是杀美男,也会挨着最漂亮最红的杀。”
后贝香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死去的这三个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长得非常好看,又有钱。怡青院的确是个赚钱的美人儿集中营,虽然我是冒充的,但是目前因为项目特别,也算是红人,何不采用引蛇出洞这一招呢?
我马上去找老板确认了一下,果然,刚刚死去的三个美男,号称这怡青院的三小花魁。鉴于现在自己在这里的人气,我强烈要求老板给我打出招牌,说现在我是这里的头牌。老板刚开始很有良心地拒绝了,说怕我树大招风,万一被那凶手盯上,可能会落入虎口。我着实感动了一下下。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性命逮不住流氓,我拼了!我跟老板说,有些人追名逐利是不计较后果的,比如说凶手,分明是要做女人国第一通缉犯,像我这种不怕死的,更是被名利欲望重重包围了。老板想到如今我是这里招财的活宝,包装宣传一下,他也能多赚不少,于是不但同意了,还打算躬亲行事,精心策划。
按照我的建议,老板果真弄出了一个类似于教室的东西,一张讲桌,下面满是凳子。我每两天要办一个专场演讲,做的第一个选题就是有关变态杀人案的,那天真是客满,不但这里准备的凳子被坐满了,连怡青院门口卖小马扎的也赚了不少。
如今,单独约我语聊的价钱已经翻了好几倍,但是男男女女的各色人等,依然有很多人要来排队。为了破案,我傲娇了一下,我跟老板商量过,客人必须由我亲自挑选,要是我看不上,就拒聊,反正专场演讲也没少给老板赚钱。
当上百号客人被我拒绝了之后,老板开始埋怨我眼光太高。哼,高你个鸟蛋!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而且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个目的,丧失了多少勾搭帅哥的机会,你心痛,我还肉痛呢!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惊起一滩鸥鹭!果然没多久,我期待已久的女人登门了,她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穿着非常朴素,而且这布料是女人国售价最便宜的那种,可她明明能出这么高的价钱消费,我是该说她勤俭节约呢,还是该说她得了一种很精神的病?
我跟老板说,就她了!老板投来诧异的眼光,那么多比她好看的我都没答应,竟然看上这等货色,老板竖起大拇指朝我晃了晃,大概是称赞我不以貌取人,语聊是要帮别人解决问题的,刚来的这位大概是这些人之中最迫切需要被开导的。
我带怪女人进了房间。虽然我有时候很热情,但是现在有一点冷场,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种干了几次大坏事的人,可能因为有底子了,所以胆儿格外肥,黑暗气场太强大了!
我一向是卖艺不卖身,她也不勉强,只是讷讷地看着我,问我:“我很难看么?”
“不难看啊。”我说的是真的,虽然她一点儿都不漂亮,但是也还没到很难看那个份儿上。
“你骗我,你骗我是不是,我要挖出的心来看看你究竟怎么想的。”她说着就扑了上来,手上拿着一个红布,布上定是迷药之类的东西。
我一下子躲开了,扯住红布的一角,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并将她的身体反过来,扑到在了床上将她压在了身下。我把红布闷在了她的嘴巴上,像这种恶人,潜力是难以想象的,最好先把她弄晕,再捆绑,再召唤队友一起镇住她。
她力气还挺大的,我几乎压不住她,她的双手乱挠,双腿乱踢,嘴巴里发出“呜呜”的闷哼声,腿几次踢到了墙上,脚还踢翻了旁边的桌子,屋子里发出很大的动静,恐怕连隔壁的隔壁都能听到了。这家夥杀过人,知道被杀多么难受,所以此刻才会极力地逃。
果真是动静太大了,有人怀疑我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破门而入。可是进门后,他们看到的是我正拿着红布捂闷那个女人,在女人国男的敢对女的施暴,简直是大逆不道啊。杯具的我此时正是一身男装,于是不知道谁朝着我的脑袋就是一闷棍。
在感觉头晕目眩的一刹那,一把带着血渍的刀子从床上那女人的衣服里滑落出来,接着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帅医生阿凡擡正在我身边踱来踱去,揉搓着双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并无痛感,吓死我了,刚刚看阿凡擡那凝重的神情,还以为我的胎儿出了什么问题。
我坐了起来,意识十分清醒,看来我还真是真命天女,这会儿脑袋已经完全不痛了,思维也没有出现紊乱现象。我问他:“阿凡擡,那女子是否已经被抓获?”
说完我自己就想喷了,“抓获”这个词怎么听上去这么现代呢?能到这个异时空推销一下咱们二十一世纪的词语,也是不错的。
“回女王,抓住了,那女子不会武功,只有一身蛮劲,护卫们已经把她绑牢,就等您来审她了。”阿凡擡似乎紧张得发抖,声音也有些发颤,可是这不应该啊,他是法医,见过那么多尸体了,应该蛋腚得很才对啊。
“阿凡擡,你知道是谁敲晕了本王吗?”我问道,虽然凶手没有逃掉,但我还是有些生气。真是的,他当着大众的面敲打女人国的大王,叫我情何以堪!
“女王,是,是我,我听到里面有挣扎的声音,以为是有人对您不利,所以我就直接拿棍进去了,都怪我没有看清,都怪我护主心切……”阿凡擡认罪的同时,还不忘了往脸上贴金,在“护主心切”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想起自己还怀着孩子,阿凡擡竟然袭击我,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于是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练家子,而且这阵儿火气超大,所以用出的力气也很大,阿凡擡竟然一下子转了几个圈,然后靠到了墙上。我不依不饶,走到他面前,将他抵在墙上,捏着他的脸颊责骂道:“你是灭主心切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