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实在不想分出太多的精力去搞些其他的事情,可是谁知道斗篷竟然要圆房。我去,你就那么饥渴吗?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问何是币怀孕两个月了,还能不能做男女之事。
何是币瞪了他两眼:问道:“你怀孕了?”
斗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反问:“我真的也有这功能?”
总之两个人纠结了半天,最后何是币给出了答案——可以。
我去!
那天何是币退下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的眼中有一缕忧伤,难道我和斗篷打趣的话语,让他想起了什么人,什么事?
晚上我没有违背斗篷的意思,但是也提出这是我生孩子之前唯一的一次,圆房只是象征二人结为夫妻,不能把这种事当成家常便饭。。我暗自担心了一下,2012我们见证了各种奇迹,吃了化学元素周期表,练成了化学武器神功,我该不会也奇迹一下,在这个时候又怀上吧,如果肚子里有两个孩子,一个比另一个大俩月,那该怎么生啊?
斗篷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细心,他并没有用力地冲撞,而是十分轻柔。他只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心的孩子,是一个缺乏存在感的人,只要给他足够的呵护就行了。我在心中默念,斗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会照顾好你弟弟的。
接下来的时日,我一改往日的萎靡,恪守着作为女王的本分。赖乐精丶斗篷和后贝香,都被我安排了职务,如今他们已经绝非空占着高高的位子,仅供享用或者娱乐的人。也许在有生之年,能够为朝廷效力,能够造福百姓,他们也便不枉此生。
如此过了七个多月,我第二次临盆,因为骨缝早已裂开,所以这次生孩子并没有上次那么疼痛,当我看到新生的孩子时,人生忽又燃起了希望,总算不再如同死灰一般。这次帮我接生的人是何是币,他还真是个能人,如果当时能够和阿凡擡共处宫中,也许两个人会特别喜爱一较高下。
时光匆匆,岁月悠然,寡淡无味。
又过了七个月,何是币向我请辞,像他这样的高人医生,我自然是不舍得他离开,然而他却告诉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女王,在下求您原谅,我来王宫做太医,其实是目的不纯,我并不是希望为您效力,而是……”
他刚刚说到这里,我便紧张起来,莫非他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如同阿凡擡一样,怀揣覆仇的意愿?我让他继续说下去,只听他惆怅地说道:“就算我医术精湛又如何,我始终救不了我的女儿。她天生便得了一种怪病,若不早早救治,怕是活不过十岁。这种病的药方我能配出来,可是我却买不到药材。我入宫做太医,不过是希望看看这里有没有,若能立下功勋,希望求女王赏赐给我,只是女人国转眼又是盛世,哪里还有我立功的机会,倒不如让我归还故里,在她的有生之年多陪陪她。”
“帮我救活了斗篷是功劳,帮我接生也是功劳。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需要哪些药材,写下来给本王,本王赏赐给你便是。”我说。
何是币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久久不曾把头擡起来。我如同着了魔一般,再次觉得他就是阿凡擡。
何是币离开之后,我专心带孩子,享受做一个母亲的快乐,至于处理奏折这等事情,我基本交给了赖乐精。大概是因为对丢失的一双儿女深感歉意,而且害怕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对这个孩子,我看得格外紧,生怕有半点闪失。我给他取名安乐,希望他能平安快乐,即使是生在帝王家,也希望他的人生,不会总是各种无奈,简简单单就好。
日子平淡如水,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七年,安乐长大了,懂事了,他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我很欣慰。我决定将来把王位传给安乐,即使他是个男孩子又如何,女权的基本体制不变就不会激起其他人的不满,而且女人国的历史上,已经有过这等记录。为了日后的大业,从小我就培养安乐读书丶通读历史丶习武,而他却对药理极具兴趣,犹如天才。
安乐七岁这年,我决定带他上山狩猎。虽然他的武术师父说他很有天分,也肯下功夫练习,但我觉得他平日仅仅是在安全的地方练习,这是远远不够的。而在山林这种环境中,才能真正地锻炼灵活能力。
去往山林的路上,我不时地看着安乐这张脸,这么熟悉,像那个人。
事到如今,我已经知道安乐的父亲是阿凡擡,他们长得是那么的相像,安乐对药理这么热爱,大概也是遗传了他。而我跟阿凡擡却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这些年来,阿凡擡一直没再露过面,也许已经远走他乡,也许已经遭遇了不测,我曾经多次劝说自己,他的一切跟我无关,可是每当看到安乐,我却希望他们父子团聚。
想到阿凡擡,我便也想到了我的长子和长女,尽管张榜多年,却依然未曾有他们的消息。他们丢失时,还都是个婴孩,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我全然不知,要寻找他们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难上加难。据说亲人之间,总会在冥冥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缘分未尽,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再见吧。
山林里野兽出没,安乐和他的师父以及其他部将各自发挥所长,猎杀野物,一直到黄昏时刻才停歇。今天猎获的野物可谓极为丰富,安乐算是初战告捷。因为眼下时间太晚,我们决定去山下的酒家住宿,正当队伍要下山时,忽然一直利箭射来,擦着我的身边,越到了其他位置。
我沿着箭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野物倒在地上,闷哼几声便不再动弹。刚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有刺客呢。
发箭的男子直奔猎物而去,当他意识到可能惊扰了我们时,便上得前来,跟我们道歉。目光相对的一刹那,我们的思维都停滞了,原来竟是他——何是币。分别多年,他风华依然,帅气逼人,丝毫没有半点老态。而他见到我之后,显然也觉得非常意外,赶紧向我问安。
久别重逢,竟然有种莫名的欣喜,大概我的内心,并不是像女王这位子一样高高在上吧。
“何是币,你看,他是安乐,我的儿子,就是你接生的那个,如今他都已经这么大了……”我拉过安乐,兴奋地向他介绍道。
何是币擡起头,目光定在安乐的脸上,久久不能移开,他似乎很不镇定。一向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竟然格外地局促起来。片刻无言之后,他便邀请我们去他的屋宇一坐,对此我自然不会拒绝。
到了屋内,何是币坐在安乐的身旁,伸手轻轻地抚摸上了他细嫩的小脸,安乐似乎很喜欢他,很开心地跟他说话。何是币的眼中,有一些覆杂的神色,可是这覆杂之中,却又明显带着怜惜。
忽然,何是币跪在了地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如果他是有事相求,想再跟我讨些药材,我是会答应他的。
“女王,对不起,我错了,我彻头彻尾地错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从前的我太过偏执,什么都以自己的想法为准绳,实在太自私。”何是币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酸涩,似乎内心有什么难言之隐。
“何是币,若是你想回宫做太医,本王随时欢迎你,你是爱女心切,辞去太医一职,何错之有?不知道你女儿的病,是否已经得到救治?”我关切道。
“不,女王,其实我是阿凡擡,我隐瞒了这么久,已经隐瞒得很苦了。今天我看到安乐,便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若是我从未犯过那些错误,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我已经犯下了弥天大罪,无法弥补。”何是币将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竟然落下了眼泪。从前我希望他就是阿凡擡,可是我现在却多么希望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何是币,你开什么玩笑啊,你怎么可能是他?”明明我早就已经怀疑他,明明我知道这根本就是真的,可是现在我却只想逃避。
“女王,我当真是阿凡擡。何是币是解毒的高手,阿凡擡是用毒的高手,其实这不是巧合,而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我之所以容貌改变,是因为我会易容之术,我之所以嗓音改变,是因为我服用了这等药物。当初我以为我爱着奥柯鹿,就该为他报仇,可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他的确是杀了人,我不该袒护他,不该害死满庭芳,不该祸害你,更不该跟史真厢联手,败坏了男儿国,也让那么多无辜的人白白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