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内。
所有教官全都站了起来,紧盯着无人机传回来的实时画面,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叫林晓的小子,怎么能这么猛?”
“为什么他的气血没有受到影响?”
“你是不是傻,没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气血吗,这是纯肉身的力量。”
“卧槽,这可是一百多只蝎狼,就算是五品武尊都要绕道走的存在,居然被一个纯靠肉身力量的小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我们【雏龙】什么时候有这种变态了,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不管怎样,这小子是我们的救星,是我们的大英雄!”
顾仁峰看着眼前的画面,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双腿发软。
就算是之前被数只实力强大的异兽包围,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当看到林晓和第一只蝎狼生死搏斗的时候,顾仁峰手心里全是汗水,甚至将合金桌子的边沿捏出了一个手印都没有发觉。
而看到林晓众人被狼群包围的时候,他更是彻底陷入了绝望。
就连他自已都无法相信,林晓在如此绝境下,能够幸存下来。
哪怕没有20倍重力限制,也是如此。
然而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情况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一百多只蝎狼,竟然连近林晓的身都做不到!
本来以为是一场十死无生的血战,没想到却是一边倒的屠杀。
凶残无比的蝎狼在林晓的拳下,如同蝼蚁一般被轻松的碾死。
“看来,我还是小看这小子了。”
顾仁峰身后,身材高挑的女军官黎悠官笔挺的站立着。
她身材高挑,头几乎顶到了帐篷顶。
绝美的面容透露着锐利的英气,一头赤红色的秀发明亮得有些晃眼,血脉喷张的身材让男军人们不敢直视,又不舍得挪开眼。
“这就是你向老头子举荐的那个小子?”
顾仁峰点点头:“是的,看上去还算不错吧。”
“嗯,虽然是个纯修肉身的武者,但看上去还算有几分潜力。”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黎悠队长?”
黎悠杏眼微翻:“顾总司令,您这指挥部的信号,在荒野中跟裸奔没两样,我们找不到才是怪事。”
顾仁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咳咳,毕竟【雏龙】的演习不是什么保密级别很高的任务,所以……”
“不过,你们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不会只是看看我这个老朋友吧?”
黎悠摇摇头,她谨慎的环视了一周指挥部内的人,随后在顾仁峰耳边轻轻说道:“跟我来,老乌龟。”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顾仁峰点点头,跟着黎悠走出指挥部的帐篷,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什么事情,小火鸡,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觉得整件事情不简单。”
黎悠将这一路上所遇到的事情简单的跟顾仁峰讲了一遍。
顾仁峰听后点点头,其实不用对方说,他心里也清楚。
为了这次演习,【雏龙】和重装合成一团提前一个多月将这片森林围了起来,如同过筛子一般整个排查了一遍。
演习当天,森林里除了【雏龙】自已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存在。
也就是说,往针孔摄像头中植入木马病毒的,是自已人所为。
再结合黎悠所说,【保护圈】出了问题,整个重装合成一团上下却一点反应没有,要不是顾仁峰反应快主动询问,恐怕他们会一直蒙在鼓里。
这同样非常反常!
“发生这种情况,虽不至于认为整个重装合成一团全体叛变,但其中某个身居要职的大人物一定有问题。”
顾仁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可是,你不觉得非常奇怪吗?”黎悠秀眉紧蹙。
“什么意思?”
黎悠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绪。
“袭击森林的这群蝎狼,我们小队已经追查了一个多月。”
“对方始终非常隐忍低调,几乎不给外人接触的机会,所以我们调查的进度始终很缓慢。”
“但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的话,这很明显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雏龙】的袭击。”
“可问题就是,为什么对方隐忍许久,却如此大张旗鼓、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暴露在阳光之下,不顾政府和军队的怒火和清算,只为了屠杀这么些无关紧要的教官和菜鸟?”
“这场袭击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总不能为杀而杀吧?”
顾仁峰眉头紧皱:“可我们【雏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东西,最珍贵的宝物,也就是那四座【方尖碑】……”
下一刻,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等等,【方尖碑】?!
难道森林里的袭击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偷走【方尖碑】?
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偷梁换柱?!
一连串的念头在顾仁峰脑海中闪过,好似有一个魔术师掀开了遮挡视野的红布,露出了魔术的真容。
“难道他们是冲着【方尖碑】来的?!”
……
森林边缘。
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大黑色尖塔矗立在地上。
黑塔之上,无数诡谲奇异的花纹有如呼吸一般,不断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高塔之下,已是尸横遍野,一片废墟。
数十辆【天启】攻城坦克围绕着高塔摆开阵势,沉重的底盘伸出许多坚固的支架,将沉重的坦克车身牢牢固定在地上。
然而底盘之上,一个光滑的横截面将坦克车一分为二,装载着巨大电磁炮管的上半截车身掉落在一旁,炮管中还闪烁着幽蓝色的能量光芒。
坦克阵地之外,一个个人类的半截身体,腿上穿着龙国军队制式的迷彩服和作战靴,从腰部位置整齐的被一分为二,保持着生前最后的姿势站立着,有些生命力旺盛的躯体,肠子还在微微蠕动着。
而他们的上半身,竟随意的散落在他们脚边的泥地上。
他们双目睁圆,毫无生气的眼中依旧流露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鲜血依旧汩汩的从被切开的横截面处向外流淌,而这片阵地上,所有的泥地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残骸和尸体之间,一人一狗缓缓向黑塔走去。
那人穿着漆黑的风衣,巨大的兜帽罩在头上,看不清具体容貌,腰间悬挂着一柄直刀。
而那狗,嘴里正吹着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