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给你。”
回宫后的我,卸下女子的装束,却只着一件中衣,慵懒的靠在桌边的软塌上,对李言德说道。
说罢,我皱皱眉头──皇宫还是显得那么冷清,说句话都好像珍珠敲在碗里,空旷的很。
“这?……”李言德望着桌上推过去的东西,疑惑得也蹙了眉,“这是什么意思?”
从手腕上解下那有着别致“坠子”的丝线手链,推到他面前:“这东西放我身上还要我天天担惊受怕,麻烦得很。还给你你也好放心,我身上是没什么东西能要挟你的了。另外,环儿我向你要了,她是我的人。”
见着那把钥匙,他的脸似乎定格在了“白痴”这一个表情上,看得我不由就大笑出声来。
“……你今天是转什么性子了……”在我的朗笑声里,他从呆滞中缓过来,却不见尴尬之色,只是用手拨弄着桌上的东西,低低的声音如诉衷肠,“我倒情愿我欠着你……”
“啊?”他这是出什么事了?
他却把东西在桌上随意一丢,金属质地在桌子上发出!当的声音。就在我因为他对贵重物品的不小心而在心里抱怨的时候,他却猛地向我扑过来,重重的把我压在床边。
“哎哟我的妈……”这一下撞得我……幸好刚回来,懒得换上覆杂的宫装,非但是只套件中衣,头发也是散乱着的。如若不然,被他这么一压,钗横鬓乱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被那些钗子插得我发生流血事件……
“你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我知道我应该高兴……”他闷在我的胸口说着,“但是我还是情愿我欠着你,有把柄在你的手上,这样我就能抑制和你纠缠下去了……不然,真怕你完成工作就这样无牵无挂的走了……你说,我怎么办才好?都是你的错!”
擡起头,一张无辜的可爱脸庞在我的眼前,一瞬间,我有些发呆。
以前有把柄的时候,我也没有决定就要在此长住啊……对于他的推理,我只能报以苦笑。
但是,我既然破天荒地给与他特殊待遇,这都说明,在我的心里,他的地位早已发生变化,与常人是不一样的。正如他所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现在,他却是这一副左右为难的死样子,连带的我的大脑也晕起来。
“那真……对不起了。要是你不愿意……我丶我收回……”又便宜不占的话实在也太……
“不行!”
出其不意的,他却利落的拒绝了。
我惊讶地低头,却对上他笑得弯弯的眼。
弯弯的眉眼,闪烁着的却是不怀好意的光芒,“不行,你自己说过,是不能反悔的。而且……你说环儿是你的人……”他埋于我的颈旁,暖暖的呼吸让我的脸的温度上升起来,“环儿是你的人么?真是你的人么?你这么说,莫不是想要我罚你?”
“什……什么啊?环儿本来就是我的人……”我惊慌的推他,却纹丝不动。这就是练武人与半吊子的人的区别么?心下有些恼怒。
“就是不许你这么说!”他在上面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压制住,我忙于推开他的同事,却冷不防地,嘴唇被他堵住了。
“你!……”惊讶指尖脱口而出的话语,剩下的还未出声就被他吞了下去。
一个吻,不是很深,却极尽的煽情与挑弄。嘴唇被他含于口中吮咬,湿热又酥麻,力道却是轻轻的,只感到对方呼出的气至热的喷在脸上,头更加昏沈起来。
终于被放开了唇,我呼吸已乱,粗喘着平覆不顺畅的呼吸,然而却发现,衣襟已被拉开,颈项间伴有濡湿的感觉。
低垂下眼,看见的是在我颈边啃咬的人的脑袋,黑黑的发在我眼前晃动。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上那柔顺的发,却让身上的人动作一顿。
紧接着,脖子上一痛,竟让他咬了一口。
“你……”我疼得皱紧了眉头,眯起眼睛,朦胧中看到埋于我颈边的人直起了身子。拨弄着他头发的手滑了下来,却被他轻压于掌心,一时之间,我就被他困于双臂之内,狭小的空间里,我能够看见的,只有眼前的人的面孔。
“我不管你那个突然多出来的大哥是谁,你心里只能由我一个。”
他说。他神色中有种迫不及待的激动在里面,在我的目光中,他又埋首于我散开的衣襟下。
他笑着,热气喷在胸前,让我一颤。湿热的口舌舔弄着胸口的敏感点,竟不由的呻吟了出来。呻吟声似乎让他很高兴,唇舌在我胸口流连,陌生的舒服的感觉让我头昏脑涨。
落下帷帐,视线变得暗了,但是他的笑却那么清晰。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衣物都褪去了,在他的挑逗之下,我完全不能够思考,只能跟随着他的律动,粗喘丶gao潮。
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情感。
埋在他的胸膛里,又是那种安全的感觉。我能听到他满足的叹息,也能感受到自己沈静的呼吸。缓缓的,我开口:
“以后不要让田岚跟着我了,很讨厌。”
我的声音敲击着室内灼热的空气,气氛立刻冷却了下来。
“不!我……”他猛地低下头,直直的看向我,却不想,我也在直直的看着他。彼此交织在对方的视线中,胶着着,室内的温度却仿佛又下降了一些。
片刻,他别开了眼睛,将我的衣襟小心地掩上,自己就坐在床边,不置一词,却也不离开。
我依在床内,直直的看着他落寞丶愧疚的背影,低低的笑了起来。
越笑声音越大,我似乎要把胸口的空气都挤压出来,直笑得撕心裂肺,于是理所当然的,也咳了起来。就好像要把心都咳出来似的咳着笑着,直笑得我摊在床上,直咳得他脸色煞白。
“你是大笨蛋。”我从背后抱着他。
以前见到他挺聪明的,怎么最近却愈发的笨了?他派出人监视我,很是他固执又自作主张的性格会做出的事情,我很惊讶会被监视,也不喜欢被监视。然而李言德的态度也说明了他以后必定不敢也不愿监视我了──至少不会是“监视”,所以我不会为此太过于纠缠他。但是他所谓的监视,却正向我证明了他的执着与固执,固执到非要时刻掌握住我不可。这种以我为中心丶为一切,正是我所期待的丶所愿意相信的。所以,他又何必慌乱成那样!是害怕我受伤吗?
因为关心我而找人跟着我,因为是监视怕我受到伤害而不敢明言,又因为被揭穿而惊慌失措丝毫不见往日的威严。种种的一切,都让我品尝到了久违的被重视的感觉。心里竟完全没有埋怨,只是被一种喜悦填满。
“我很高兴,终于有人,能时刻的想看着我……”我说不出来了,但是,我想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