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东方辰奕就是个白痴
更新时间:2013-7-2 12:53:44 本章字数:5467
“亢金有罪,请宫主责罚。璼殩璨午不过属下并未做任何对不起太公和宫主的事情,还请宫主放心。毕竟孤月宫发展到今日也有属下的一份心血,属下断不忍心让外人染指。”
“好,那你且说说,你父亲,或者是东方辰奕,叫你来孤月宫意欲何为?”
“亢金也是四年前才知自己乃柳家嫡子。父亲大人当初是奉了祖父的命,把我送到太公身边养着,因那时太公刚刚建立孤月宫,底细不清,先皇才派人潜入孤月宫。
“但奈何太公警惕性极高,才不得已把年幼的我送了来。而这些年我一直也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
“直到四年前有一日家父突然找到我,说我是柳梦阳,说我的的母亲生了大病,恐不久于人世,才与我道出了实情甾。
“而这四年,我便听从现今的主子,当今皇上。这些年也只偶尔像前几日那样被简风叫出去和他说说孤月宫的近况。”
“怪不得东方辰奕能那么轻易地便劫了孤月宫的盐,呵,原来如此。”叶清尘近乎自言自语,然而语带嘲讽。
亢金听到了叶清尘的低语,顿时脸色煞白,的确如此,这一件事他无可辩白廷。
当初他父亲跪下求他一定要帮他柳家一把,说若是再不做些事他父亲的权利便要悉数被夺取了。他这才送了这份情报,保住了柳家的根基与权势。
遂此时面对宫主的指责他无话可说。
“本宫还记得心月叛变那日,本宫说这宫里有奸细,你却直冒冷汗,本宫当时便觉奇怪,以你亢金的个性,若说与你无关,你断不会慌张得漏了怯,结果,呵,原来到底事出有因。”
叶清尘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以往自诩聪明机警,却被一堆人耍得团团转。
不知是这太过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她的意志,还是这些人都太会做戏。
“东方辰奕可是知道我便是孤月宫宫主?”
“皇上不知,属下只说宫主常年隐居深山,并无任何身份背景。
“再者皇上本便对属下不甚在意,然而不知为何,一直到最近两年皇上越发关注孤月宫的事情,常命简风来了解些孤月宫的近况。”
“抢盐那次,是谁的主意?”敢把算盘打到孤月宫的头上,这笔账怎么也得算算,那些盐价值不菲,白白便宜了东方辰奕,叶清尘不甚甘心。
“是父亲大人主动献策,并非皇上有意为难孤月宫。”亢金说道。
“那好,父之过由子来担,再好不过。那我便不难为你父亲,抢盐这事只与你说。”
“亢金谢宫主饶父亲一命。”亢金跪地叩首谢恩。
亢金知道那批盐的分量,若是寻常人打孤月宫的主意,以宫主的行事作风,是一定会杀一儆百的。
“我话还未说完。你且不必谢我。你既然背叛了孤月宫,该怎么做你应当知道,宫规如何,你这执法之人定然清楚得很。”
“自废武功,逐出师门。”亢金略显低沈的话音一落,殿内便陷入了沈寂。
叶清尘只是盯着亢金,看得他发毛,却一言不发,半晌。
“亢金,你作为二十八星宿之首,对孤月宫鞠躬尽瘁,本宫感念你为孤月宫所做的贡献,不废你武功。既然你一直做不得决定,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决定。既然你一直做不得决定,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决定。但这孤月宫,你怕是不能呆下去了。”
亢金一直是叶清尘的左膀右臂,今日让她亲手削掉自己的一条臂膀,不啻比杀了她还叫她难受。
但法不同情,尤其是这件事,叶清尘知她必须做的果决。
“父母生你之恩大于天,骨肉亲情一直是做我们这行最向往的东西,即使那亲情是碗毒药,想必我们也会喝得甘之如饴。”
“本宫知你难做,既然你一直做不得决定,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决定。”
“来人。传本宫金令,撤除亢金孤月宫一切职务,逐出孤月宫,永世不得回宫。”
“谢宫主不杀之恩!”
“今日我与你的谈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泻露半句。这世上从此以后才没有亢金,你,是柳梦阳。行了,离开吧。”
到底是十多年的情谊,叶清尘一直觉得他宛若亲兄,即使逐出孤月宫,也是半句重话说不出口。其实叶清尘始终相信,即使是在东方辰奕身边,他也能做得很好。
“亢金拜别!宫主保重!!”亢金亢金双膝跪地,连叩了三个响头,提剑离开了。亢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向俊挺的背影,此时有些苍凉。
即使叶清尘在见他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的结局委实算是圆满,但一直在身边的亲人就这样硬生生地割舍了,叶清尘确有太多的不舍得。
“宫主,亢金犯了什么错?”飞鱼听到了传下去的金令,便立刻跑进了大殿。
“让他走吧,若是不离开,他只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恶名。离开这里,才对他最好。他的事务便交给尾火虎打理吧,只是你要多提点提点他了,苦了你了。”叶清尘转头说道。
“飞鱼不怕苦,只是宫主真的就这样让亢金走了?他是我们的大哥啊,他在这孤月宫已经近二十年了啊。”
“这件事情便这样了,不必再提他求情。否则一律严办。我走了。”
今日的谈话叶清尘不会告诉任何人,即使孤月宫的众人会恨她冷血无情,那也没关系,总比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视为亲兄的人却背叛了他们要强得多。
叶清尘回到皇宫已是半夜,然她却在自己的寝殿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的人。东方辰奕。
还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东方辰奕。
“你如今的身子怎么还到处乱跑?”东方辰奕宠溺的口气中略有责备。让叶清尘有些恍惚,仿佛这男子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
“没事。”
“这大冷的天你看你都出汗了。”
“没事。”
“来,让我抱抱,我给你暖暖。”
“不用。”“清儿,你怎么了?生气了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没有谁。”叶清尘嫌弃地拽着握在东方辰奕手中的衣袍。
“那你过来,让我亲亲!”
“东方辰奕,你给我清醒点!”叶清尘的好脾气被这厮消磨殆尽,怒声喝道。
“哦。”东方辰奕竟然破天荒地听话地躺在了床上。
“你也来吧。”东方辰奕略带讨好地看着叶清尘,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床铺。
原本便因为亢金的事心里不痛快,此时这事情的罪魁祸首竟然在自己眼前天真无辜地晃来晃去。
真真让叶清尘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并未脱袍子,直接和衣躺了下来,她有些累了。
不过她却忘了身边的某人是个醉鬼,此刻这个醉鬼正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看着她,那张笑得灿烂的俊脸和那灼灼的目光实在是让人不能忽视。
终于装睡不下去,叶清尘睁开美目,瞪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语气不佳,“你睡不睡觉?”
“唔,我睡不着。你睡吧,我看你睡,你睡着的样子很美。”此时的东方辰奕毫不隐藏心中的想法,与白日那个深不可测的沈默男子截然不同。
叶清尘觉得现在的他似乎更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一些,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平时的他却显得太过成熟稳重。
“你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叶清尘觉得东方辰奕就是个白痴。
“既然你也睡不着,那我领你去个地方吧?”有商有量的口气让叶清尘觉得极受用,思虑着反正也睡不着,便由着他了。
“走吧。”
二人像做贼一样,竟然去了东方辰奕的寝宫,广阳宫。
那个寝宫,东方辰奕向来不准任何人进入,是以叶清尘从做了皇后至今,从未去过广阳宫。
“带我来这干什么?”
“嘘!”东方辰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需得知道他这广阳宫暗卫四伏,一不小心便会被射成刺猬。
叶清尘苦笑,这东方辰奕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竟然这般不清醒。
一路随着他走近去,他却并未进正殿,而是领着叶清尘曲里拐弯地寻了一间不起眼的偏房钻了进去。
乌漆抹黑的屋子让叶清尘进去不敢乱走,然而东方辰奕倒是轻松地绕过桌椅点亮了灯,叶清尘用手挡了挡突然的强光,适应之后放下手臂,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令她大吃一惊。
这这这,这是乐器行吧!屋子比预想的要大很多,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玉箫,竹萧,玉笛,竹笛,埙,还有一些什么乐器叶清尘根本不认识。
这么多的乐器其中有一面墙最引人注目,那墙上挂的是各式的玉箫,根本不需细看便知绝对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玩意。
晶莹剔透的颜色,碧绿剔透的玉箫,还有黑如浓墨的嘿玉箫,竟然还有名闻天下的血玉萧。
“呵呵。”看见叶清尘目瞪口呆的可爱表情,东方辰奕轻笑出声。
“想不到东方辰巳说的那把绝世好萧竟然真的在你手上!”盯着墙上的血玉萧,叶清尘惊叹道。
“嗯,这么好的玩意怎能落到旁人手中。”
看着叶清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萧,东方辰奕走到墙上把它取了下来,转身递给叶清尘。
叶清尘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仔细地摸索着,感受着这萧得故事。要知道她吹了这么多年的笛箫,也见识了不少把好萧,就是这把最漂亮最干净。
“我可以吹么?”叶清尘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请求。
“当然可以。”东方辰奕又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叶清尘腹诽,他今天还真是很爱笑呢,难道这是他醉酒的特点?
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这把绝世好萧的音质,放在唇边,缓缓地吹出了声音。
悠扬浑厚,干净清冽,圆润饱满的声音果然很正点。
“喜欢么?”东方辰奕一抹邪魅的笑容挂在脸上,温柔地问叶清尘,简直与白日判若两人。
“嗯。”叶清尘点点头。
“那送你了。”
“啊?不要不要不要。”叶清尘连忙拒绝,这么好的宝贝,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况且若是他醒酒了再要回去,自己得多没面子。
“真不要?你不要我就直接摔了它,到时候也便没有这玩意了。”东方辰奕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在朝政上说一不二,不过不知道喝醉酒了是否也一以贯之。
看着是他真的要扔,叶清尘连忙抓住,“要要,我要还不行么!唔,送礼物还有强迫人家收的。”叶清尘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
“呵呵,可爱的丫头。”东方辰奕宠溺地捏了捏叶清尘的脸,随即看着她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你有这么多乐器啊。”叶清尘尴尬地转移话题。
“我喜欢长笛,父皇喜欢玉箫,我小的时候父皇对我的要求有点严格,我和大哥每日都要在太傅那上至少八个时辰的课业,太阳升起我们便去上课,太阳落山我们才能歇息。”
叶清尘额上冒出黑线,你丫一天不吃不喝上八个小时算是“有点”严厉?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东方辰奕叫玄一声大哥,也是第一次听他讲他小时候的事,想到小时候的他在别人都在玩耍的时候埋头苦读那些枯燥乏味的经史典籍,竟有些心疼他。
“有时候母后会心疼大哥,便偶尔给大哥告假,太傅碍着母后的面子,不敢告诉父皇,而我因为母妃薨得早,没人会给我请假,便只能一日不落的上课。”
似乎想到了什么,东方辰奕停顿了下,而叶清尘则不知何时已经把东方辰奕抱在了怀中,紧紧地抱着。
“那时唯一的乐趣便是父皇每周都会寻一个半日,亲自教习我们吹箫,让我们练习。
“所以那个时候便爱上了音律,小时候的梦想便是有朝一日可以携着心爱的人,悠然地生活在江南水乡,我教书,她养花,闲暇时可以合奏一曲。”
似乎知道这再不可能,他并未再说下去。而叶清尘也知道,坐在那个位子上,便再也不能为所欲为,能做的便只有付出所有,抛弃所有。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叶清尘的声音有轻微的哽咽。“你的心守得太严,我若是不对你敞开我的心,我便永远都走不到你心里。”
那一瞬间,叶清尘觉得他是在借酒装疯,因为他那深邃的表情,太过冷静。
然而随后又露出了今晚招牌的笑容,看着叶清尘的凤眸则越发的深情。
叶清尘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个白痴。
“我们合奏一曲吧。”叶清尘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低头看着仍旧坐着的东方辰奕提议道。
东方辰奕一双凤眸别样的迷离,今晚的他,像个妖孽般勾人。叶清尘一笑,勾起东方辰奕的下巴,故作轻佻地说道,“来,小妞,给爷笑一个爷就扶你起来。”
东方辰奕只是瞪了她一眼,便自己站了起来。其实那一刻他有多想把她直接摁在身下,奈何,她有身孕。
“你用这把,我用这把。”东方辰奕固执地把血玉萧塞在叶清尘的手里,而自己去拿墙上的那把极品黑玉箫。
“那我们便吹《倾天下》吧,这首曲子你会么?”东方辰奕问道。
“会的。”叶清尘怎么可能不会,这首曲子玄吹得堪称天下第一,她哪有不会的道理。
“瞧我,你怎么可能不会呢,这曲子大哥可是吹得极好呢。”叶清尘从中听出了一丝醋意,不由得失笑。
“嗯,他吹得是极好,可是你怎么也会呢?”叶清尘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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