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左右为难
百花楼内，歌舞升平，烟香袅袅。
胜雪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一笔一笔的细细的为自己描画着眉毛，今日便是和祁将军约定好相见的日子。
女为悦己者容，她多么的希望可以把最美丽的样子展现在祁将军面前。
这时，门被推开了，传来一阵轻响。
胜雪放下手中的眉笔，惊喜的回头：“祁将军！”
“小蹄子，仔细看看我是谁。”
却见只是那妈妈桑摇着一把蒲扇走进来了，此时妈妈桑看着胜雪这么一番盛装打扮，脸上油然而生了几分骄傲之情。不愧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花魁，连祁将军都被吃死了。
“一会祁将军来了，好好表现，不用我再多嘴了吧？”妈妈桑开门见山便是把话说了。
胜雪不由得有些脸红，她的心思都被妈妈桑看穿了，只是低眉顺眼的轻吟：“是。”
话一刚落，祁衍已经进来了。
这个男人冷漠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透着一份疏离感。
妈妈桑满是笑脸的看着那祁衍，“哟，祁将军来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走去了门口，紧密的合上了门。
胜雪也是喜上眉梢，她盼星星盼月亮的人可终于来了，婀娜的起身便朝前去，“将军，您来啦，我准备了茶水……”
“多谢，不必。”祁衍避开了她火热的眼神。
胜雪也并未感到尴尬，娴熟的倒起了茶水，温柔的问：“将军近日可好？”
祁衍平静的点了点头，并未接过胜雪端来的茶水。
“这些日子，在楼中，可有什么发现。”他问道。
胜雪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祁将军似乎一点都不愿意和她聊一点公务以外的事情呢。
那就先聊一聊祁将军所托之事吧，让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对他有点帮助的。
“百花楼近日里，似乎每隔五六日就会更换一个面生的小厮在后厨。起初胜雪还以为是原来的小厮犯了错被赶走了，后来才明白，就是五六日便要换一个新来的小厮。”
这是胜雪发现的一个重要信息，当然她并不止发现了这一件事情。
但是她并不打算一口气全部说给祁将军知道。万一她接下来见不到祁将军了，可怎么办呢。
祁衍心下了然，五六日确实对得上，那荒郊野岭的仓库约莫就是五六日多一箱胄甲。同时，他也没有错过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后厨。
或许这些胄甲的存放地和后厨有什么关系吧。
在祁衍的思考间，胜雪眼尖的发现了，祁将军的手掌被纱布包上了，上头俨然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可不像是祁将军的作风啊。
“将军，你的手怎么了。”胜雪语气关心的说。
祁衍闻声擡起自己的手，那缠绕着他的白色纱布的尾端，被打成了一个格外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小奶猫系的，虽说有点碍眼，但是他并没有拆开它。
“无妨。”
“请问胜雪姑娘，可还有其他讯息？”
胜雪有些迟疑的摇摇头，“我会继续替将军关注着的，下次将军来找我，定可以有新的收获。”
祁衍点头，“多谢。”
说完这些便是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胜雪的心头大为失望，今天她打扮的极美，可是那祁将军却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多么想和他聊点别的东西，可是他却张口闭口都是公务。
看来，祁将军真的不擅长关心人。
“祁将军！”胜雪鼓起勇气想要留住他。
祁衍微微顿下了脚步，“胜雪姑娘，是想起了还有什么线索吗？”
……
胜雪有点失落，祁将军怎么满心满眼都是线索，线索的呢。
心里头却又是不由得想起，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新晋花神楚婉禾与祁将军的事情。
看着祁衍手上的蝴蝶结，难道那些她本一屑不顾的传闻是真的吗？
“胜雪斗胆一问将军，您手心上的纱布是何人包扎的？”说完，胜雪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祁衍背对着胜雪，看着那一方蝴蝶结，眼角满是温柔：“一只奶猫罢了。”
这是相当宠溺的口吻，胜雪的心不由得开始打鼓。
奶猫？
什么奶猫会替人包扎伤口？
祁将军究竟是在打趣她，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将军，这……是您的心上人？”今晚的胜雪比她自己的想象中还要格外的勇敢。
不知为何，她就想问个究竟。
胜雪这样冷不丁的发问，让祁衍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楚婉禾的模样，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开口便气呼呼的唤他为莽夫。
至于，心上人……
“是。”
他并不想否认。
胜雪单薄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沈，祁将军居然一口就承认了，难道她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要破碎了吗。
可是祁将军分明说，等她办的事情结束之后，便会为她赎身，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离开了百花楼，除了就此跟着祁将军还能如何。
“如果没别的事情，祁某先告辞了。”祁衍放下一句没有温度的话，便离开了屋子。
胜雪一点一点的坐在了地上，不悦的闭上了双眸，有些自怨自艾的拔下了发髻间的精美珠钗，狠狠的一扔。
良久她睁开美目，又站了起来，捡回了刚刚被扔下的珠钗，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安身之所，她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天色渐渐转黑，祁衍走在回去的路上，思绪有一点混乱。
自从上次小奶猫给他包扎完伤口到现在，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这些日子里面，他总能想起她。
走着走着便路过了楚府，他看了楚府大门口的两座石狮许久，就在他想走的时候，却见一黑影，鬼鬼祟祟的在楚府的屋檐之上。
祁衍心口一沈，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来不及过多顾虑，他隐匿自己的声息，暗暗的跟上了那一抹黑影。
那一抹黑影轻车熟路的游走在楚府之中。
而且，这个路线，分明就是去那小奶猫屋子的方向。祁衍眼眸间陡然露出狠色，紧紧的跟上前去。
此时那黑影已经快他一步进了小奶猫的屋子，祁衍再也不顾藏匿自己的声息，猛地向前跑去。
此时的楚婉禾正在床上惬意的抱着球球，一遍一遍的给它顺着毛呢。
眼前突然闯入了一个手持短刀的黑衣人，让她心口大为慌乱，她现在可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只能紧紧的抱着球球。
“敢闯我屋，找死！”虽说心下已经大乱，但是楚婉禾这番话还是透足了狠意。
希望可以框住那黑衣人。
可那黑衣人只是脚步微微一停，便又是拿着短刀朝着她上前，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祁衍猛地推门而入，二话不说便与那黑衣人交手，招招都是往着死里打。
虽然他现在也是手无寸铁，手上还有伤口未愈，但是还是把那黑衣人打的连连败退，翻窗而逃，祁衍正想去追，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不少人的声音。
似乎是祁府的人要来了！
可是如今他一个外男，是断然不可以出现在小奶猫这还尚未出阁的女子屋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