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
二十六七的年纪,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长得有几分像后世的某个叫馨予的女星。
嗯,是个美人。
穿着条纹店员服装,也挡不住呼之欲出的饱满。
“我们是警察,你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徐子维让王栋把画像递过去。
罗玲看了一眼,心中突突,却没表现在脸上。
祁夏这小子还真惹事了。
来沪上之前,她就听说有个年纪不大的诈骗犯,骗了八位富豪的钱。
原本她就有猜测,祁夏这小子哪来的钱自已置办了这间服装店,甚至要不是她拦着,汽车都买好了。
“两位长官,我是真不认识这个人。”
罗玲继续撒谎,总不能出卖自已这个小侄子吧。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嫂子早年误入西北特务组织,被戴老板派人暗杀,只留下这唯一的儿子,必须不能让他出事。
而自已加入戴老板麾下也是为了保护祁夏,免得被心黑的戴老板斩尽杀绝。
徐子维察觉到这个漂亮女店员并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看到警察多少会有些慌张。
但他没从女人脸上看出一丝慌乱,这不符合一个小小店员的人设。
“好。不认识就算了,如果这个人来买衣服,记着报警。”
“我是小西街分局徐子维,找我就行。”
徐子维说完和王栋走出服装店,来到街对面,徐子维点烟思索。
王栋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等待命令。
祁夏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难缠,比起那些用蛮力作案的罪犯,他的脑子高出一个等级。
估计是料到了会有警察上门的一天,肯定准备了后手。
高智商罪犯都对自已极度有信心,说不定他就在这附近观察着一切,好满足他的智商优越感。
呵呵,遇到我徐半仙算你倒霉。
我可能没你聪明,但我能开挂。
“神测术启动。”
“测算沪上诈骗犯祁夏的实时踪迹。”
【测算完成,祁夏正在你左侧50米处,化妆为一名移动售货员】
徐子维一听结果当即大惊,特么的,左侧50米,不就是自已刚才买烟那个小伙子?
随即朝那边望去,正看见祁夏那帽檐下的眼睛。
“那个小贩就是祁夏,动手!”
徐子维大喝一声,他看出祁夏那个机灵鬼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赶忙喊王栋和他出击。
“别开枪,抓活的。”
叮嘱了一句冲出去的王栋,徐子维也跟了上去。
祁夏心中一万个不明白,那人刚才都没发现自已,为什么突然盯上他了?
他从那人眼中看到了一丝危险,否则这会他就不是在跑路,而是已经成为阶下囚。
他丝毫不慌,这一片他熟得很,只要按照预先设定好的逃跑路线,到指定地点,换上提前藏好的乔装道具,再绕一圈龙宇商场,绝对能把追兵甩掉。
哼,我小白龙也不是吃素的。
要是好抓,早特么被那些大亨雇佣的青帮分子和职业杀手干掉了。
徐子维跟在身后,王栋像疯狗一样,跑出了一道残影。
这家伙没想到还有跑步的天赋,眼看就要追上祁夏。
那小子忽然钻进了旁边的菜市场,里面人挤人,正是买菜的高峰期,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王栋气急败坏,大骂小兔崽子阴险。
徐子维倒是不慌,他对祁夏的聪明程度早有预料,但不代表他能逃脱。
神测术可不是吃干饭的。
这还是徐子维第一次在同一个罪犯身上用好几次神测术。
虽然挺浪费,但抓住祁夏对他有大用,所以也不能省。
另一边,祁夏如同泥鳅一样在人群中左突右钻,进了一间小杂货铺,从后门跑出去时已经换了一套行头。
不仅身高变高了几公分,头发也变长,身上穿着一个黑色褂子,悠闲地晃悠到菜市场南边的龙宇商场。
“这瓶香水怎么卖?”
祁夏来到一个香水柜台,拿起一瓶香水问柜员。
“先生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新到的法国香水,十块大洋一瓶。”
店员恭维一句,想着要是卖了就能开一张,免得被抠门老板骂。
祁夏直接让店员包起来,准备给自已那个便宜小姑当礼物。
他有时想不明白,这个便宜小姑从南京过来寻亲,怎么找到的他。
三年前他还在东躲西藏,满上海都是找他的青帮混子,还有杀手组织的人,这个小姑子也是神通广大,居然在法租界一个澡堂找到了他。
当时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漂亮女人,他心里是抵触的。
老爹老娘在他十四岁时就死了,也没给他留一点点好处,:导致他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要不是瞎子爷爷收留他,把他带到上海,自已怕是早都饿死了。
跟着瞎子爷爷走街串巷给人算命,看风水,还顺带瞧些疑难杂症的怪病,也算衣食无忧,可就是常被人指指点点,当成混吃混喝的骗子。
可骗不骗子,祁夏一清二楚,瞎子爷爷是有真东西的。
只要接了的活计,没有敷衍了事的,按他的话说就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
有时他也说,“干我这一行,接触的因果太多,动了别人的因果,天爷就会算在我的头上,没有金刚手段,莫管他人是非。”
祁夏跟着瞎子爷爷学了三年,占卜最是擅长,达到了十算八准的地步。
给人瞧病的手艺差点,主要是他懒,背不了那本《妙手千方》。
至于其他的旁门左道之术,祁夏那是一学就会。
什么萝卜刻章啊,仿造古画,乔装易容,甚至赌场千术都是一点就通。
瞎子爷爷觉得后继有人,于是去寻一个故人了结一段陈年恩怨,结果却一去不复还。
祁夏彻底没了牵挂,才手痒难耐,犯下了几起大案。
“算了,管他是不是真小姑,有总比没有好。”
这是罗玲找到祁夏认亲时,祁夏的真实想法。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久后,祁夏渐渐接受了这个有点话痨爱教训他的小姑。
“哼,新款香水,便宜你了。”祁夏手里扬着香水,一边进服装店,一边喊道。
“小贼,别动,爷爷的枪可是会走火的。”耳边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祁夏可不会束手就擒,当机立断,直接左手扬出一把石灰,大喊一声,“小玲子,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