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开玩笑的时候吗?”
安国豪抱紧妻子,往杜怡嘴里喂了几颗药,恨声说道。
“请你离开。”
徐子维挠了挠头,这下难办了。
这老丈人不信他啊。
也是,两人初次见面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这会就是我求他,他都不可能信。
咋办?
等着呗。
看安丽娜搬来的救兵给不给力。
不行的话自已再出手。
十几分钟后,安丽娜和一个秃顶外国人风风火火跑进房间。
这外国人应该就是那个叫保罗的医生。
“八冰人方到床赏。”
保罗一嘴塑料中国话,安国豪倒是听懂了,把杜怡小心地抱到另一间房间,放平躺在床上。
然后保罗拿出听诊器开始按部就班检查,片刻之后,保罗摇了摇头。
“保罗先生,我妻子怎么样?”
“亲框(情况)很不好。”保罗摇着大秃头摊了摊手,表示自已无能为力。
安丽娜一听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着保罗的袖子说道,“你救救我妈妈,我不能没有她。”
安国豪一脸悲戚,仿佛天塌了一般。
房中一时间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此时徐子维像抢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举起右手,小心地说道。
“能让我试试吗?”
安国豪冲过来就要揍捣乱的徐子维。
人家美国的著名医生保罗先生都没办法,你个毛头小子瞎掺和什么?
眼看安国豪的拳头就要落下,安丽娜挡在了前面。
“丽娜,你让开,我非得教训这个小子。”
安国豪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安丽娜却一步不让。
“爸爸,让子维哥试试吧,我相信他,他不会拿我妈妈开玩笑的。”
安国豪无奈地垂下手臂,“你小子最好没说大话,否则你绝对会后悔。”
徐子维绅士地点点头,“安叔叔放心,我不会让丽娜伤心的。”
几步走到杜怡身边,徐子维掏出装着医疗液的绿色小瓶子。
“嗯?这是什么东喜(东西)?不克以(可以)给病人乱吃药。”
保罗一看来了个抢活的年轻人,立马出手阻拦。
特末德!
要是让你治号(好)了,我不是很妹(没)有面子?
徐子维直接给这个洋鬼子一个大白眼,理都不理他,把医疗液倒进杜怡微张的嘴里。
杜怡本能地吞咽,医疗液全部进了肚子。
接下来就是几分钟的等待。
安丽娜握着杜怡的手,睫毛上都是泪滴,伤心的模样是个男人看了都心碎。
安国豪陪在床边,脸上带着散不去的凝重。
徐子维也是一脸郑重,虽然对系统十分信任,但这都快十分钟了,咋还没反应。
千万别翻车啊。
不然我特么还怎么走出安家别墅?
虽然武力硬闯也不是大事,可好不容易来的一步登天的机会不仅会黄,美人安丽娜也会对我恨之入骨。
成败在此一举。
秃顶美国人保罗沃克此时内心戏就是看笑话。
他不相信自已治不好的病人,还有人有办法。
起码沪上没有。
“呼——”
杜怡忽然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积压多年的浊气都在此刻排了出来。
“额,好臭。”
安丽娜直接被气味熏到,跑到一边。
安国豪和保罗也没好到哪去,直接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至于徐子维,这货刚闻到一丝味时就窜到了房间外面。
插着兜,吊儿郎当地哼起了《好日子》。
大约半小时后,杜怡陷入香甜的美梦,安丽娜陪在身边。
安国豪送保罗离开,然后回到客厅。
徐子维正悠哉悠哉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
“小子,来根烟?”
安国豪还是绷着脸,可能这是他久经官场,身为上位者的习惯了。
面对比自已级别低的人,他很难展露笑容。
“抽我的吧。”
徐子维知道安国豪是拉不下老脸,于是主动示好,递上一包华子。
“嗯?这烟没见过,好不好抽?”
安国豪拆开奇怪的包装,毕竟民国没塑料,别说烟盒外面那么薄的透明塑料。
“这烟是我家乡小作坊造的,挺好抽的。在我家乡只有土豪地主才能天天抽。”
徐子维随意解释了一句,暗道下次拿烟送人一定得把包装拆了,免得次次解释。
不知道秦长川那个狗人要是见到我抽华子,会不会直接动手抢。
那货可直接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上次那事他怎么处理的,下回见了得问问,顺便看看力行社那边有没有什么行动。
鬼子还有一月就要开战,力行社那边肯定能得到消息。
徐子维要打听一下有没有可用情报。
安国豪抽了一口华子,立刻就被丝滑的口感迷住了。
这烟不赖啊,比起老刀,宣德门之流强多了。
适合他这种平时抽烟不多的人,既过了烟瘾,又不冲不呛。
“那个……”
安国豪欲言又止,似乎很纠结。
要不要道谢呢。
之前还为难人家,这会他却为妻子治病。
从妻子那从未听过的鼾声来看,徐子维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那个师门秘药真的有用。
“我先前做的不对,你……”
徐子维猜到安国豪想道谢,但抹不过脸,于是直接插话说道。
“安叔叔,伯母是丽娜的母亲,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对丽娜很有好感,对伯母也是爱屋及乌了。”
安国豪点了点头。
好小子。
都是看在丽娜面子上是吧。
和我这个市政厅高官毫无关系是吧?
真是滴水不漏啊。
细想一下,这小子还真有些门道。
他之前从小西街王局长口中打听过徐子维,只说是这小子有一个拿钱买官的名声。
现在看来,道听途说果然不可信。
徐子维是有本事的人,买官不过是一种向上的手段。
他不在乎一些手段的运用,甚至厌恶那些一板一眼老实本分的公务员。
那一套在官场行不通。
官场需要超常规的手段。
这小子,看着你立了大功,就帮你一把吧。
“小徐,你对丽娜的心意是一方面,你们的感情我以后不再插手。”
“但,我今天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说真话。”
徐子维正襟危坐,知道接下来的问题至关重要,不能随意。
“你,清楚自已到底想要什么吗?”